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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紫光斑驳,怀瑾握瑜

“抱歉,我输了。现在只能盼望仙曜族整体取胜,只是……赢的名单里没有我,难免会有些失落。”

“尹同学,这根本就没什么不同,我们大家取胜,就代表着你的取胜!下次拼命就是了,毕竟你曾经也是很厉害的人物啊!”

“对,我也是从零开始学起,努力就好。等下……仙曜族取胜?南荣皓,你也是仙曜族族员吗?真可惜,我属于鬼璃族,所以我会肩负使命,坚信鬼璃族能够赢得这次比赛。毕竟……自争霸模拟在罗刹纪一零零七年,被宣布正式举办以来,我们族派从未赢过。如今,迎来第一百零四个赛季,我们族员都是做了充分准备,具备了较强的竞争意识,才敢登台呢!”

“沈桃落同学,你要知道,为了能取得胜利,无论哪一族派都是有备而来,你大可不必担心。就比如我们仙曜族学员,总不忘起早贪黑来练习。哦,先不争论这些,现在轮到我亲自出马了!”

“你们俩个都很有道理,不必纠结,无论仙鬼哪方获胜,我都会支持。等下……南荣皓,你也上场吗?我居然在刚才抽签的人群里没看到你,深藏不露啊!”

“切,那个时候你很紧张,哪顾得上看别人。”千面狸悠悠替南荣皓回道。

“哦,我那时其实是站在最左边的位置,我看到尹同学你了,站在正中间。本想和你打个招呼的!可离得距离太远,也就自然而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尹同学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事没事,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得,哈哈。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吧!加油。”尹梵星这般言语里虽略带敷衍意味,那湛蓝深潭似的眼眸里却满含真诚。

“好,那我先去!等我回来。”话落,南荣皓便摇着镶金折扇,朝圆鼓台不紧不慢走去。

“沈桃落,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回观看席上好好坐着。”肖怀槿脚步急促赶来,面色似乎极其不悦。待他凑近,才发现沈桃落蹲在草坪上,身旁尹梵星手握白瓷药瓶,俩人正谈笑风生,不亦乐乎。

“沈桃落?你在做什么?我说过不要跟仙曜族的人混在一起,你偏偏就是不听!又是你?你叫尹梵星对吧!还想要再和我比拼一下吗?”肖怀槿言辞里透着满满敌意。

“师父?你别生气啊!你说巧不巧,尹梵星同学这次成为了我的对手。由于我不小心把他打伤,觉得有些难为情,所以是特地为他送药来的。”

“观看席?哪里有观看席?早知有这么好的位置,你这臭小子当时也不带我去,害我和你在草坪上盘腿坐那么久,太无礼了!”只见千面狸从尹梵星袖口里探出头来,满脸不耐烦道。

“你这小猫咪,这事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没有找见。”尹梵星无奈笑着,转而望向肖怀槿。“还有……你叫肖怀槿对吗?早听沈桃落说你是她师傅。不过……她愿意和谁接触,难道不是她的自由吗?如果说每次都要经过你同意,那么我也不介意比试。”他用双手撑地,且试图从草坪上站起,却忽然感到全身瘫软,再次跌倒于原地。

“嗯?你旁边那只猫身上怎么有鬼璃族的气息?”肖怀槿瞬感诧异起来。

“我不是猫!我叫千面狸。”千面狸摇摆几下小脑袋,似乎是嫌弃模样。

“也罢,这次就先饶了你。看你这么脆弱的样子,也比试不过我。”忽然,他也原地蹲下,将后背腾给尹梵星。“上来。”两字从他那红若胭脂般的嘴唇深处,缓缓飘出。

“哈?你说什么?”尹梵星瞪圆了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呆滞望着他。

“我说,快点上来!我带你们去观看席。”肖怀槿自是一副不容分说的模样。

“啊……啊?”尹梵星寻思着,莫不是千面狸长得太可爱,萌化了他?还是……

“尹梵星同学,快去吧!你别看他平时对你那么凶,实际上是刀子嘴,豆腐心,嘿嘿。”沈吟笛在一旁捂嘴偷笑着。

“快上来,啊什么?”只见肖怀槿不容尹梵星挣扎,抓着他两腿便轻松背起,全然让尹梵星摸不着头脑。搞什么东西,他尹梵星也是身高足有一七九公分,体重约摸一百三的男人,怎么说抬就被抬起了?不容他乱想,千面狸也飞速跃到肖怀槿左肩,一副安安稳稳,仿佛感到很踏实的模样。

“那沈桃落同学……怎么办?”

“放心,她法术很厉害,由不得你操心。”

“五十步胜百步,来去自如。”肖怀槿闭眼默念法咒,忽然,全身周围散发出幽幽紫光,他背起尹梵星的幻影在不断上下摆动,逐渐腾跃起来,从围观众人头顶掠过,来到了摇蒲扇小人儿身后的高台,继而,他找空地将身上俩人放下。尹梵星左右观望,才发现这高台由灰白羽毛累积成阶梯状,漂浮在竹林上空,且四周人稀稀落落,似乎都是模拟比赛完毕之后,面容甚为虚弱者。不得不说,这高台的确是疗养生息的绝佳之地。

“尹梵星!我找到你们了。”沈桃落也顺势跟在俩人身后落定步伐。

“对了!我即将要去比赛,沈桃落你陪着他,让他先坐在这里养一会儿伤。”肖怀槿也不等俩人开口回话,便扬长而去。

“什……什么鬼?”尹梵星额间汗珠不断涌落,尴尬到不知所措。

“尹梵星,其实师父人很善良。”沉默两秒后,沈桃落主动引出话题。“虽然在师傅小时候,和仙曜族人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可他如今却仍对那位,指引他来到颜容阁学院的仙曜族老先生怀有感恩之心啊!师父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家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甚至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为了维持生计,他曾经和兄弟姐妹们上街乞讨,连学也上不起。辛亏路上遇到这位老先生的帮忙,承诺只要他来颜容阁学院,并且能在法术能力评测中,每回都上榜单前三,就免去他全部的学费,还包吃包住。事实上,后来,他也并没有辜负老先生,如今依然很优秀,总频频引来羡慕目光。”

“这样啊!是我误会他了。听你这么讲,确实是个表面凶狠,内心温柔的人。不过……老先生?”尹梵星不禁想到入学时,那位赞叹他容貌,并为此折服,甘愿指路的银发老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院长呐!老学员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嘿嘿,你刚来,不知道内情。他经常会在学院外的满天星花丛里,亲自指导学员,并以此为荣。”

“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不是很奇怪吗?”

“我其实不太清楚,不过……这也许是他的个人特色吧,家喻户晓。”

不知何时,拿蒲扇小人儿早已悠哉悠哉,爬上圆鼓台。

“我宣布,第一百零四届两族争霸模拟赛,仙曜族再次摘得桂冠!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一千多年来,仙曜族从未输过!我为仙曜族而骄傲。恭喜仙曜族族员,再次获得为期两天的休假日,祝你们度过愉快假期!鬼璃族学员也不要丧气,不要灰心,再接再厉,期待你们下一次取得好成绩,在这里,我要说……”

“不要讲了,赶紧下去!”

“两天?拜托,我们仙曜族都快把取得胜利,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假期就不能多增加点吗?”

“怎么那么多话?我腿都站麻了!”

“加油什么加油?你不是鬼璃族的老学员吗?走廊上都遇见好几回了。有点级别就去贴仙曜族的冷屁股,过分过分!”

“快点啊!我还有一本法术词典没看完。”

“就是就是!拖拖沓沓。”

“……”

小人儿未说完的字句话语,瞬间被口水吐沫声淹没。只见台下人纷纷朝他扔来烂鸡蛋和发霉的青菜,毫无秩序,不一会儿起哄声便散去,只见在朦胧白雾里,伸手不见五指,这些人便消失得了无踪迹。

“喂!我话还没讲完呢!你们都去哪里啊!给我回来,回来!能尊重一下我吗?”小人儿急得直跳脚,连圆鼓台都被他这强魄体格,震出好几个大窟窿。

“主持人被无视,在我们这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沈桃落摊开手,甜笑着讲道。

“虽然我们学院把两族平等视为第一准则,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人能真正遵守。若是其中一方的人偏袒另一方,更是会极力受到指责,不受待见。作为中间方的比赛主持人,大家其实都会带着偏见的眼光看待。”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很惨。要是有一天……两族平等就好了!这样,是否……”是否在这个世界,我们能真正在一起过?后面一连串话,则被尹梵星重重噎在心间,并没有脱口而出。毕竟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他尹梵星依旧需要努力争取,和沈桃落度过每一天的资格。

“是否你们鬼璃族的学员也能回家一次?很久未见,一定很想念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