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他看向姜月，正是迎上她担忧的眸光。
“裴衍！”见到裴衍苏醒过来，姜月惊喜万分。
但在半空之中，季羽虽然竭尽全力，但还是让司尘绕开了自己的防守。
“琉璃宗大小姐，果然是你！”司尘狞笑一声，它的目标并非裴衍，而是姜月！
感受到司尘的气息靠近，裴衍目光顿时一凝。
他抬手，血色藤蔓如同一条条巨蟒，在他身体周围成型，随即朝着司尘绞杀而去。
司尘怎么都没想到，在姜月身旁刚刚苏醒过来的裴衍，竟然是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力量来。
未等司尘做出反应，那血色藤蔓已经将他的身体束缚了起来。
“什么？”司尘大惊失色。
它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藤蔓如同附骨之疽，其中魔气不断侵入他的体内，吞噬着它的力量。
“你是魔修？”司尘惊讶地看向裴衍。
裴衍并未回应，探出手去，一杆灵力长枪浮现，与他的身形合而为一，直接朝着司尘刺去。
仙门手段，和魔修秘法，在此时完全结合起来，威力惊人。
其他观战的诸多修士和妖族，此时都是有着一种恍惚的感觉。
这个裴衍，到底是什么路数？
不过，长枪未到司尘身前，常无枫便是阻拦了过来。
季羽先前被二人联手打伤，故而动作稍慢了几分。
常无枫硬接住裴衍这一枪，而后魔气涌动，手中战刀割开血色藤蔓，迅速带着司尘退到了后方，警觉地看向裴衍。
他倒不是顾念自己和司尘结盟之情，只不过他很清楚，司尘若是被裴衍斩杀，他失去了帮手，也是必死无疑。
季羽来到裴衍身旁，诧异的看了看裴衍，见他目光澄澈，才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联手，将……”
“不必，师兄去休息吧。”
季羽的话，被裴衍直接打断。
紧跟着，裴衍再度出手。
手中灵力长枪之上，血色纹路弥漫成型，他周身仿佛是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但从中爆发出来的，却又是仙门灵力。
如此诡异的一幕，不单单是让季羽等人惊疑不定，就连魔修常无枫，都是已经不敢随意触碰了。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司尘低吼道。
常无枫再度与裴衍对拼一击，身形后退，冷冷看了一眼司尘，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空间？”
显然，他此时已经是萌生了退意。
司尘一怔，随即咬牙道：“唯有妖尊能够破开这里的禁制，你现在，只能和我一起，杀了他们！”
常无枫目光一寒。
他看了一眼裴衍，见他要再度出手，立刻闪身来到了司尘身旁。
“你做什么？”司尘一惊。
但它眼下正是伤势不轻，还未恢复气力。
常无枫探手出去，直接将它拿下，同时手中一件魔器激发，数十道魔气打入了司尘的骨骼之中。
司尘顿时惨叫一声，气息更加萎靡。
“它可以交给你们。”常无枫冷声道。
显然，他是想要将司尘当做“礼物”，来与裴衍求和。
这般做派，让众人更是惊讶不已。
妖族的那些存在，此时无比愤怒，却又不敢说什么。
他们根本不是常无枫的对手，连司尘都被抓了，它们能够自保就是好事了。
裴衍眉头轻轻一挑，似乎也没有想到常无枫如此果断，但魔修向来行事风格诡谲，这么做，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裴衍冷笑一声，眼底血色纹路浮现，气息也是从此前的霸道，转变得更加凶戾。
虽然此前他在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苏醒过来，只怕眼下他和姜月，都已经遭殃了。
感受到了裴衍的气息变化，常无枫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但他的目光之中，更多的，却是一种疑惑。
“你的气息……”他沉吟了片刻，忽然是取出了一枚珠子，以魔气催动，来到了裴衍身前一段距离。
见到这东西，裴衍脸色不由得一变。
从这珠子之中，他感知到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气息，但他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是谁？！”裴衍冷声喝问道。
常无枫见状，深深地看了一眼裴衍。
“你若是想要知道，今日之后，来无相崖找我。”常无枫沉声道：“今日，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即便你要杀我。”
裴衍目光森寒，但他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即便是可以击败常无枫，但想要杀死这样一个有着诸多手段的魔修，也并不简单。
尤其是真把他逼急了，或许他会临死之前，去伤害到姜月他们。
“我可以放了你。”
片刻之后，裴衍淡漠开口，同时探手，将司尘给抓了过来。
他灵力一震，本就已经被束缚住的司尘，瞬间便是被废掉了全部修为。
司尘哀嚎一声，身形变化，化作了本体的狼形态，虚弱的想要爬走，却被裴衍一杆灵力长枪给直接钉在了地上。
紧跟着，他的目光扫过周围，无论是妖族，还是魔修，纷纷都是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而在后方，诸多仙门修士，此时也有些惊疑不定。
“裴衍……”姜月上前，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裴衍，不由得十分担忧。
他此时的状态，亦正亦邪，气息不定，让人无法判断。
裴衍微微颔首，眼底的血色褪去，恢复了清明。
“是吞古天功。”他低声道。
姜月一怔，随即才是想起来，那位传说之中的护道长老，将一生钻研的吞古天功传给了裴衍。
那功法，正是可以融合百般力量，仙门魔道，都是在它的掌控之中。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放心几分。
“你刚刚……”姜月正要说些什么，但在此时，虚空之中，震动陡然更加猛烈了一些。
显然，伏魔长老与那妖尊，也已经是战斗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所有人与妖的目光，都是再度投了过去。
虚空炸裂，逸散出来的气息，都足以将金丹修士重伤，一片鲜血洒下，滚烫而具有极为恐怖的力量，几个运气不佳的金丹修士与妖族，竟然是硬生生被一滴滴血液砸死！
“那是……”姜月心头一颤。
这是谁的血液？是谁，受了如此重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