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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营帐内,秦夜阑和苏君珩正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沙盘,却被传令员打断了思路。

“报——”

“什么事?”秦夜阑问道。

“好消息啊!”那人急切地说道,“A国jun队突然停下来了,据我们沿途的线人来报,A国斥候营不知为何几乎全军覆没,导致他们的大部队不敢深入。”

“嗯?”秦夜阑转身,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千折绵精致漂亮却没有一丝情绪的面容,“你先下去吧,有什么别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报进来。”

“是。”

秦夜阑复杂地看了一眼沙盘,又看向苏君珩:“你先出去吧。”

苏君珩瞧着他脸色不对,不敢多问,急忙离开。

秦夜阑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给千折绵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怎么会是关机呢?墨墨有那么多的下属,她可是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要听下属汇报的啊!她……她怎么会关机呢?

秦夜阑顿时变得很急切,想出去找千折绵,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打不过墨墨呢……他摸了摸鼻子,把苏君珩喊进来,俩人继续研究沙盘。

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可秦夜阑放在桌下的手青筋暴起,一次又一次地给千折绵打电话。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千折绵的电话还是没能打通。

三个小时后,A国人竟是完全没有前进的迹象。

“再过两个小时就宵禁了。”苏君珩长舒一口气,“A国人怕是不会来了。”

秦夜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喂!老大,你去哪儿?”苏君珩急忙追上去,出门却看不见秦夜阑的身影。

“奇怪了……”苏君珩摸了摸脑袋,“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秦夜阑摸出千折绵给他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又轻轻抚摸着上面残存的温度,仿佛在触摸千折绵的脸,他低头笑了笑,迅速往城墙方向跑去,却离远便看见了一片刀光血影。

他捂住嘴,泪流满面,不敢出声,死死地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

那是他的墨墨啊……

那日下午,在边境,他急红了眼,她杀红了眼。

*

翌日,秦夜阑肿着眼睛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

“你昨天干嘛去了?”苏君珩惊奇地看着秦夜阑红肿的双眼,“眼睛咋这么肿?”

“没事。”秦夜阑给自己戴上面具,“我去城墙那边再看看,若是敌人进犯,你就按照我们昨天讨论的结果进行指挥。”

“好。”苏君珩拿他没辙,只能答应下来。

秦夜阑爬上城墙,架起qiang,朝着原地休整的A国人开枪,没想到A国那边竟很快就发现了他。

“愚蠢!”一声低喝在他耳边响起。

秦夜阑正欲回头看,却被人按在了地上。

“趴着别动。”

是千折绵。

秦夜阑趴在地上,扭头看向身旁的千折绵。

千折绵冷着一张脸,拧开手中的手榴弹,往城墙下一扔!

手榴弹轰然炸开,残肢断臂被冲击波震起,城墙外已然成了一片血海。

“走。”千折绵扯起地上的秦夜阑,俩人跑出了几百米才缓缓停下来。

“你不要命了?嗯?只身一人就动起手来了?你把自己的命当什么了?”千折绵训斥起秦夜阑来可谓是毫不留情,秦夜阑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听千折绵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想当英雄,可以,但你总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吧?”

秦夜阑蓦然红了眼:“墨墨……你别生气嘛……”

千折绵没好气地说道:“我没生气!”

“那……”秦夜阑支支吾吾地说道,“昨天……你……”

“嗯,你就当没看到过。”千折绵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回大本营。”

言罢,她转身离开。

“墨墨!”秦夜阑大喊一声。

“干什么?”千折绵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要帮我?”秦夜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死死地盯着千折绵,手里紧紧地攥着千折绵的风衣,“真的只是因为干妈让你保护好我吗?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对我的好感吗?”

“你想问我有没有一点喜欢你吗?”千折绵的笑意不达眼底。

秦夜阑点了点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千折绵。

“呵……”千折绵嗤笑一声,“秦夜阑,你想让我喜欢你什么?”

“喜欢你身为边境首领却一时冲动地去城墙边上动手?还是喜欢你连我的手下都打不过的实力?抑或是……”

“够了。”秦夜阑松开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墨墨……你为何……”

千折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秦夜阑,我再重申一次,我帮你,仅仅是因为母亲临终前让我保护好你。”

她把面具扣在脸上,转身离开。

秦夜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哭得撕心裂肺。

千折绵听着秦夜阑的哭声,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狠心离开。

眼下形势不对,且,她没有多少年可活,还是别给他机会好了。

千折绵看了眼地图,又看了看周围的路,认准了一个方向,迅速跑开。

半个小时后,浅绿色的大帐出现在她的眼前。

千折绵摸出另一张黑色的面具,上面的云纹在阳光下折射着独特的光泽。

她戴好面具,大步走进去。

“你是什么人!”门口的保镖凶神恶煞地拦住千折绵的去路。

“我?”面具下,千折绵冷冷地勾唇一笑,“你还没资格知道。”

她抬手,随意地把两个保镖放倒,一脚踢开大帐入口处的步。

“你……”里面端坐着一人,约莫四五十岁,此时看见千折绵进来,脸色恐慌。

“你是谁?”他举起qiang。

“白榆。”千折绵双手插兜,语气淡漠,仿佛此刻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人不是她。

“白榆?”那人愈发惊慌,慌乱中,手qiang走火,一颗子弹朝千折绵飞来。

千折绵抬手,从手心里的袖珍手枪射出一颗子弹,把男人的子弹打歪了。

“莫拉雷斯将军似乎对我的到来很是惊讶?”千折绵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