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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是因为父亲离世得太早,太突然,母亲成日以泪洗面不说,还被舆论攻击……?

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场景,是父亲还在时,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看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一家住在齐镇,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栽满了母亲喜欢的兰花,屋内的客厅里,壁炉猛烈地烧着,整个屋子温暖无比,她坐在壁炉边上看书,手边是母亲亲手煮的热可可,甜度不高,口感丝滑浓稠,父母则互相倚靠着,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各自捧着一本书,父亲的手边是一杯红茶,茶香飘扬在屋子里,给客厅增添了几分清冽的感觉;那时,母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手边同样有一杯茶,不过是乌龙茶,茶香略带苦涩,让人头脑清醒,如同她这个人,虽然话少,可三言两语之间,你总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可高攀,瞬间就会失去与她交流的欲望——她只对她的亲朋好友们展露笑颜。这样的家庭,无疑是无比温暖的,可在温暖的同时,也会有意思格格不入的感觉,毕竟,她从很小就清楚,她是那个意外——因为父亲的存在,是使这个家庭平衡唯一的点,一旦父亲离世,这个家庭就会随之支离破碎,母亲会沉浸在父亲离世的巨大痛苦之中,她也将不再拥有“家”。

没想到,没过多久,一语成谶。

父亲真的骤然离世了,母亲匆匆忙忙,才赶上了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她一脸迷茫地坐在医院重症室外的走廊,看着父亲的同事们一个一个地对母亲鞠躬,随后一群人哭成一团,医院里给人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使她感到十分糟糕,因此,她极少去医院,要么自己动动手,把外伤处理了,要么,躺进实验室里,让别人像做实验一样帮她处理伤口。

从始至终,最让她感到舒适的,永远是秦家。

亮堂的超大会客厅,对她极度热情的佣人和成员,茶几上她爱吃的零食,水果永远不会少,餐桌上她喜欢的那些菜式,主食也永远不会缺。

哪怕她缺乏共情能力,可她却总能通过别人的表情,理性判断出,这里的人,都是真心地爱着自己的。

逢年过节,秦家父母都会给她准备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裙子,裤子,鞋子,甚至配饰,秦家下属的服饰公司无论出了什么新品,都要让她去试一遍,只有她穿着好看的童装,才会被批量生产,制成成衣售卖,秦爷爷更是亲自带着她和秦夜阑去了边境的武装队,里面所有的武器都对她开放,甚至单独给她开辟了一个巨大的场地,用来试用各种武器……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枪支零件,还是炸药原材料,秦爷爷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找来,以及最重要的,无论她出了什么事,最先到达现场,安慰她,保护她的人,永远是秦夜阑,比如以前的那次绑架,她的母亲几乎不知情。

时至今日,哪怕是失去记忆的那几年,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秦家高度亲近,会在选择任务时不自觉地选那个对秦家有利的,也会在路过边境的时候帮秦家一把,又悄然离去。

依稀记得,当年秦家接手了一批武器,可她从杀手联盟的渠道得知,那批武器里,有两件,是安装了gps定位器的,那是对家的阴险手段。

她毫不犹豫,让人匿名下单,随即自己接下了那个单子,把那批武器抢了,虽然那次把秦家带头的那个少年打伤了,可终归是避免了秦家被对家报仇的事件发生……等等,带头的少年?

千折绵忽然睁开眼睛,记忆如海水般席卷而来,不对,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秦家,重大任务,领头的人,少年……等等!那个人……不会是秦夜阑吧?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因动作太大而导致了开裂。

不会吧……她的内心如同清明上坟时那般,鞭炮噼里啪啦响过之后,一地狼藉。

另一边,秦夜阑走到了国际监狱,看了一眼昨天晚上被千折绵放倒的那一千多人后,找到了江清年。

“你有个妹妹,你知道吗?”秦夜阑很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江清年摇摇头,“我从有记忆起,就在江家长大,父亲有很多的女人,因而也有很多的孩子,而我,排行第十,应该是家中老小……呃,用你们的语言讲,应该是老幺。”

“那你的母亲呢?你知道是谁吗?”他问道。

“不知道。”江清年极度迷茫地摇了摇头,“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所以,我只能住在他的屋里。”

“哦?别的孩子是跟自己的母亲一起住?”秦夜阑抓住了重点。

“是啊,我们那时有很多的小院子,就跟你们秦家差不多吧,一大片庄园里,有许多风格不一的庭院,每一处庭院都住着一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们,每天晚上,父亲都会在拜访每个庭院后才回到自己屋里睡觉,而我,也时常被父亲带着一起,参观庭院,逗逗院里的鱼儿,花草,鸟类……又或者看看别的……呃……我一般称她们为‘姨姨’,看看别的姨姨们养的猫猫狗狗……生活虽然充满了勾心斗角……可我毕竟没有母亲,不会被卷入其中,只是看戏,倒也还好。”

“原来如此……”秦夜阑下了决心,整点狠活儿,“那我如果告诉你,你的母亲不仅没去世,还活得好好的,甚至你还有一个跟你同龄的,很聪明的,成就极高的龙凤胎妹妹呢?”

“你说她啊,我知道她,以前在灵城,按照我和父亲一起制定的计划,我给千盛茵送过du品,各种的东西都有,也曾短暂地与她打过照面,那时她似乎是个……数据分析师?我不清楚,但她好像对千氏没什么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