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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小玲早上醒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她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就听到厨房里有人。她只记得秦小海失恋了来找她喝酒,听秦小海讲了和女朋友的过往。两个人开怀畅饮,最后就喝断片儿了。

那厨房里的人一定是秦小海了?她头重脚轻地晃到厨房,依着门框。

“小海,早啊!你在鼓捣什么?”

“起来了?牛奶热好了,我在自制三明治。”

“三明治?”

小玲好奇,只见秦小海手上正拿着切片面包往上涂抹奶油,菜板上放着洗好的包心生菜,和切成片的午餐肉。

秦小海涂好了奶油放了一片生菜叶,拿了两片午餐肉片,又放了一片生菜叶,最后在上面放了一片切片面包,递给小玲。

“你尝尝,这可是我上学那会儿学的,很好吃。”

“恩,真的很好吃。”

“就着牛奶吃。”

小玲昨天喝了一肚子酒,根本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胃里空空如也。吃着秦小海做的三明治,觉得这是她有史以来吃到最美味的早餐。

秦小海看着小玲没形象地狼吞虎咽,递上了一杯热牛奶,心情大好。给自己又整了一份,两个人就站在厨房,开始风卷残云地吃了早餐。

吃完早点,秦小海等着小玲洗漱完,一起出来,分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超市运营一切正常,就是没有找到入股的人。小玲那个小超市收入可观,还了借父母的初始启动资金,还有不少盈余。

她上次接媛媛时,听到几个家长在讨论学区房的事。孩子择校很重要,每个家长都非常重视。小学时就要计划初中的学校,如果房子不在片儿区,重点中学是不好进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买重点学校片区的房子,另外一种是,花钱托人去疏通关系,可很多家长有钱也没地方找关系。

小玲也不例外,她没关系可找,只能选择买学区房这条路可走,只等手里的积蓄能付个首付时就去买。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快放暑假了,家长群里有人提议等暑假的时候出去自驾游,带着孩子们走个半月十天的。自愿报名,小玲也想带着媛媛去,可店里走不开。

离放假只剩三天时间了,小玲收到了罗逸轩的微信,邀请她带着媛媛一起参加自驾游,他说开一辆车正好两家凑一起,孩子们有个伴也会玩的高兴。

小玲太想去了,两个孩子平时相处的就很好,这次一起出去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她搜空心思想,怎么安顿好超市的工作。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打电话给小慧了。

“姐,算你运气好,正好我刚辞了收银员的工作,暂时没事,可以帮你盯一段时间。”小慧觉得她这个姐姐现在啥都顺,刚有想法,就出现了她这个贵人去帮忙了。

“太好了!这下媛媛和我都得记你一功。你只需要和店员倒班上就可以,不让你白忙乎,有工资哦。”小玲别提多高兴了,妹妹来帮忙再好不过了。

7月20日早上,罗逸轩开着越野车来接小玲母女俩。小玲和媛媛穿着浅灰色的亲子运动装,背了个中号旅行包,手提一袋子零食和饮料。

“罗叔叔好。”媛媛礼貌问好。

“你好,麻烦你了。”

“来,把背包给我。”

罗逸轩对小玲和媛媛点了点头。下车帮着小玲把背包放进后备箱,拿了几瓶矿泉水递给小玲后,上车启动车子开往集合地点。

远远得就看到集合的点上,云集了十多个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来了,就等你们了。大家赶快上车出发了。”

罗逸轩刚停下车,家长们就都各归各位上了车出发了。罗逸轩再次启动汽车缓缓跟上了车队。

“咱们要去哪里玩儿?”

“去乌拉盖草原。”

小玲一听去草原,激动得差点欢呼。但看着罗逸轩安静淡漠的神情,她没敢表现的太夸张,压着兴奋,脸上一片喜色。乌拉盖草原,据说狼图腾拍摄时曾在那里取景。

那一定很美,小玲很期待,去体会一下干净的空气,去看蓝天白云,还有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两个孩子玩儿一会儿睡一会儿很舒坦。

罗逸轩话不多,有种疏离感,让人不由得去约束靠近他的距离。开车是个枯燥的工作,时间一长就会犯困,司机最长用的醒神法就是听音乐。

车稳稳地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音乐缓缓地在车里回荡。

“不想喝醉手中的酒,

一杯接一杯??

想无所谓,

可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我也不想这样放开手,

希望你自己能保重??

其实到了离别的时候,

我的心理也好难受??

我们都说好了不分手,

不能让对方的眼泪孤单的流??

你是否还能够记得,

我们相遇的路口??

我们都说好了不分手,

即使分开有一万个理由??

都不会再回头,

不再去找借口。”

听着高进的这首“说好不分手。”小玲沉浸在,无奈略伤感的旋律里。她感觉到,罗逸轩淡漠的外表下,有几分孤独和落寞。虽然不了解他在生活中经历过什么,但一定是有故事的。那是一种历尽沧桑后浸染出来的寂寞。

小玲不由得去看罗逸轩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只一个侧颜都帅的让人移不开眼。清冷的神情看不出情绪。

“开了这么长时间了,喝点水吧!”小玲拧开瓶盖,递上一瓶矿泉水。

罗逸轩也不搭话,接过水喝了几口放在杯托里。继续开车。

这车里除了两个小孩儿,就他们两个大人,罗逸轩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只好靠着座椅睡觉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小玲被孩子们高兴的叫喊声吵醒了。小玲赶快下车,不知什么时候车队已经行驶在土路上。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原,灰绿色的草贴着地皮。

“快看,灰鹤。”

大家一起向前面的小矮坡望去,只见一群灰鹤在矮坡上悠闲地漫步,不时低头啄食。有家长和孩子忍不住想靠过去拍照,小玲也举着手机带两个孩子向矮坡移动。

就快走近时,鹤群受惊,慌忙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大家没拍到近景,只拍到星星点点的几个灰色小点儿。

小玲看着远飞的鹤群有种回归大自然得愉悦,媛媛和丹丹,又蹦又跳高兴地欢笑着。罗逸轩脸上波澜不惊,此时看着活泼的孩子们,眉目间有了笑意,嘴角微扬。

大家都回到了车队旁,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有支烧烤炉的,有支帐篷的。

女人们洗菜,把生熟食品拿出来分好。一个铜火锅,一架烧烤炉,有两个男家长开始烤肉串儿,大家围坐着开始吃饭。

小玲给丹丹和媛媛捞了些涮羊肉和蔬菜,两个孩子第一次在野外吃饭,好奇中带着喜悦,如同享用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一样,满足地眉眼弯弯。

罗逸轩给小玲和孩子们拿了些羊肉串儿,坐下来一起吃。酒过三巡后,有个家长拿出个无线音响,手拿麦克随着音乐唱了起来,之后也有女家长参与对唱。

大家正玩儿的高兴时,突然被蚊子大军袭击,边狂欢边拍打,越来越多的蚊子来享用它们的大餐,花露水已无法抵御蚊子的猛烈攻势。最后无一人幸免,忍不住的痒,大家开始抓挠了起来,女人们怕蚊子吻到脸上,整个头部都用纱巾包裹的严严实实。

大家依然玩儿得热火朝天,媛媛和丹丹早躲进,充满花露水味儿的帐篷里不敢出来。有个家长突发奇想,去找了点枯萎的芨芨草,又拔了点稍高点的蒿子草,开始点起了篝火,枯草易燃,绿草放进去冒烟,烟一熏蚊子不敢上前了。

小玲有一会儿没看到两个孩子了,问罗逸轩才知道孩子们在帐篷里,她摸黑去方便完,往回走时一脚踩在孩子挖的小坑里,扭伤了脚。疼的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打电话叫罗逸轩来帮她。

罗逸轩过来打开手电筒,看了看小玲有点肿的脚踝。

“我先扶你进帐篷,再去车里找药水。”

“那麻烦你了。”小玲有点不好意思。

罗逸轩搀扶着小玲来到了帐篷旁。

“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妈妈,还可以陪着你出来玩儿。”丹丹有点小伤感,“如果我也有个像阿姨那样的妈妈就好了!”

“我还羡慕你,有个经常能陪着你的爸爸呢!”媛媛也有点小失落,“我爸爸现在心里只有弟弟。”

小玲和罗逸轩都心情复杂,有点尴尬。罗逸轩默默地拉开帐篷的拉链,小玲自己跪爬着进去后,罗逸轩又拉上了拉链。

不一会儿,罗逸轩手里拿着药水,进了帐篷,帮小玲脱了袜子,手上倒了点药水开始轻轻地揉了起来。男人的手心有一些粗砺带着温暖,小玲感觉从脚踝处传来的暖意,蔓延到心里,不由得脸颊发热。

媛媛和丹丹看着罗逸轩小心地给小玲揉脚踝,她们对望,会心一笑。孩子们的幸福,就是爸爸妈妈可以陪在她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