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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仙在看书。他翻书很慢，动作温柔的仿佛在安抚自己的宠物，星眸低垂，目光聚焦在书页上，片刻，那页书仿佛都变得富有生机了起来。
舞台上的舞蹈还在继续，可上官轻雪却死活看不下去了。
“该死的。”回过神的上官轻雪第六次把目光从林江仙身上移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看舞蹈，还是看他？此刻，上官轻雪感觉心中仿佛飞出了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针对这两个选择狠狠做一番斗争。
“看林学长！”白小人率先发表观点。
“我同意！”黑小人举双手双脚赞成道。
“……”上官轻雪无语了，大脑中的本意强大极了，她本想把自己的脸固定在舞台方向，结果还没回过神来，目光便又被林江仙吸引过去，定在了他绝美的面庞上。
“我tm……”上官轻雪有种想抽自己巴掌的冲动了。就这点定力，还怎么在舞蹈的道路上激流勇进？还怎么站在舞蹈境界的巅峰？还怎么……
“你怎么了？”林江仙好听的声音在身边传来。
“我我我我……没事。”上官轻雪手足无措道。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你太好看了我光想着看你忘了看舞蹈了”吧？
“真没事吗？你刚才好像手舞足蹈的……”林江仙疑惑道。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上官轻雪感觉自己快要尴尬死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
秘技，话题转移之术！
“那个……林学长在看什么书？”上官轻雪把目光飞一般地移动到林江仙的书上道。
“这个啊，这是比林斯基的《即兴舞蹈》。”林江仙把书本拿起，让上官轻雪看了看封面。
“《即兴舞蹈》？我记得这本书里里关于芭蕾的即兴编舞，只有宫廷芭蕾的二十个动作……暂时对比赛没有什么帮助吧？”
“不会的，比林斯基在绪论中也说过可以‘只对流程，不取动作’，所以……咦，轻雪读过这本书？”林江仙惊讶道。
《即兴舞蹈》本应是舞蹈学博士级别的专业书籍，林江仙也是在图书馆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几天才沉迷其中的。
男孩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用得是“我记得”！她看过这本书！
“啊……我我我父亲的藏书里刚好有这本，所以小时候就刚好看过，我也看不太懂，就知道了些皮毛……”上官轻雪连忙道。
她没说谎。前世在国内的时候，她看完译本之后莫名觉得比林斯基的有些观点翻译得并不精确，于是在巴黎留学时几经辗转找到了原着。整篇整篇的俄文，她确实是看不懂，找乌克兰赴法国交换生同学帮忙研究，两人一本《俄语词典》，一本《如何使用俄语词典》，鼓捣了好久，累个半死才弄懂了三成。
林江仙见上官轻雪一脸无辜，也不好追问下去，朝她笑笑就打算继续看书。
“这组马上结束，下一组比赛就是男子独舞，林学长不去热热身，准备一下吗？”上官轻雪把头凑过去看他书的版本号，说道。
“热身的时间还是有的，”林江仙道，“这次……有些奇怪。你注意到比赛流程表上有什么异样了吗？”
“流程表？”上官轻雪疑惑道，“你是说比赛流程要改变一项那个？”
“对。”林江仙眉头轻皱，“结合历届省赛的流程，我又问了些人，这次比赛流程改变的项目应该会冲着男独舞来，这就是刚才玉沐依所说的“变数”。”
“啥？玉学姐说了啥？”上官轻雪一脸呆萌。一刻钟之前她还在沉迷舞蹈，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是货真价实的一概不知。
“你……没事，我就是临时熟悉一下即兴舞蹈，一会有可能用得上。”林江仙扶额道。
刚才那么大动静，她竟然没有反应？说起来还莫名想看她吃醋的时候气鼓鼓的样子呢，一定很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