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读到了什么，她剧烈的摇头，尖叫起来：“不对！不是我乾的！她和林北野的事，不是我命令人传上去的！”
她就算再讨厌许芊芊，也只是命人传了她和顾清澜的八卦而已。
她承认。
当时她的确用钱诱惑《长川行》剧组的人，让他拍摄许芊芊和顾清澜暧昧戏份，顺便传到了网上。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林海哥哥生气，让林海哥哥远离那个女人。
她也只是干了这一件事情而已，包括上次什么林北野，那是谁呀？
盛琳当场皱起了眉头：“上面写的有理有据，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真的不是我，姑姑，你一定要相信我。”方如跪在地上朝她爬了两下，惊恐的拽住她的裤脚：“我承认第二件事情是我做的，可第一件真不是我做的，我连林北野都不认识。”
“够了！”
盛琳在她的嘴里已经听到了太多谎言。
她眼神里已经全是不耐：“方如，你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方如愣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姑姑，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没有做，我肯定没有做！”
“你之前向我保证不会再为难芊芊，可是你呢？”盛琳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临界点。
现在什么信任也没了。
方如痛苦的捂着脸：“真的不是我。”
只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说完了，盛琳淡淡开口：“我已经在国外替你找好了学校，去那里上学吧，四年之内不准回家。”
“你要赶我去国外？”
方如尖叫起来，哀求地看着旁边不发一言的外公：“外公，我不想去国外，我舍不得你，我想在家里跟你在一起，我想为你尽孝。”
现在在这个家。
唯一能救得了她的，恐怕就只有外公了。
可是当她望向外公那双苍老的眼眸时，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和善慈祥的外公，此刻也变得冷如寒霜。
盛康脸色漠然无波，也已经对她失望到了极点：“听你姑姑的话，她都是为你好。”
……
轻飘飘的碎雪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许芊芊用力的跺了跺脚，裹着宽厚的大衣站在咖啡厅门口等人。
她戴了毛茸茸的帽子，又戴了雪白的围巾，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粉面撩人。
她光是站在咖啡厅门口，短短半个小时就引发了不少人的侧目。
直到她的手心一片冰凉之时，才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咖啡厅门前。
张妈急不可耐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看见她就赶紧跑了过来，一脸抱歉，气喘吁吁道：“谁知道这路上堵车堵这么严重，等久了吧。”
“不久。”
她俏生生的回话。
两人在大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许芊芊依旧带着墨镜，但进到屋子里面才把围巾和帽子摘下。
“您好，女士，这是您点的咖啡。”
服务员小姐将咖啡放在她们两个面前。
因为今天又下了好大的雪，所以咖啡厅里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
“张妈，你最近忙吗？”她问。
“也不怎么忙，其他的小护士都已经找好了，正准备往小海岛那里运呢。”张妈并不看她，用冰凉的手握住了咖啡杯。
她今天专门点的热咖啡。
咖啡的香气在比较蔓延，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张妈一时间感觉那触感烫到了心。
“张妈今天叫你过来也怕耽误你的时间，我就直说了。”她认真的开口：“我听说秦阿姨和她妹妹的关系一向不好，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如果能从杀人动机开始找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张妈神色僵了一下，随后不露痕迹的笑了笑：“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这个脑子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说着，你就将就着听吧。”
“好。”
许芊芊紧张又期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皮包里随身所带的录音笔。
张妈的目光苍老枯槁，好像从这里看到了以前。
她叹了口气，神色悲悯：“秦香虽然不是个好妹妹，但她却是个好小姨，她和夫人之间每次待在一起总是吵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她和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夫人都会让我离得远远的，所以我经常没有办法和她们靠近。”
“只有一次，我做完粥想要给他们送东西，结果她们在卧室里面又吵了起来，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好像是因为两个孩子吵架的。。”
“但具体的事实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当时，之尧抱着他妹妹躲在角落，两个小孩儿脸上都是眼泪，可怜的紧，我赶紧把他们两人带出去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他们姐妹俩的关系越来越差。”
“当时夫人的精神很显然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夫人很喜欢打扮自己，喜欢打麻将，但就是不太喜欢和两个孩子待在一块儿。”
“若不是我和秦香一直在照看两个孩子，恐怕两个孩子都长不到这么大。”
张妈思虑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些。
许芊芊蹙眉，脑子在一瞬间乱的有些离谱，她小的时候也知道秦嘉不太喜欢小孩子。
总的来说。
是厌恶傅之尧，她对傅欣妍虽然挺好，但也并没有多上心。
可是这些——
难道因为孩子的事情吵架，所以秦嘉一气之下就杀了秦香吗？
这太荒谬了。
秦嘉当时虽然精神不正常，但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至于她疯癫的时刻，据医生所说，是在爸爸杀人的那个时间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好像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自己的爸爸，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爸爸是无罪的，是冤枉的。
她眼神中悄无声息地闪过一抹暗淡：“只有这些吗？张妈，关于秦阿姨和秦香的事情你还知道更多吗？”
“有很多事情，但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张妈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小心翼翼：“小姐，其实我老婆子是很愿意帮助你的。”
“您说，我都在记。”她说。
张妈好像又开始回忆度过的那十几年的夏天，她的眼神忽然愣了愣神：“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