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抓着颜清宸的衣领哭的声音都哑了，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对整个颜家人都冷冰冰的淳迎，将最后一点良善都留给了她。
颜清宸抱着她，心疼的直抽抽。
不得不低声安抚，“好了，对一个没眷恋没期盼的人来说，死未必不是解脱。”
小暖哑声，“我知道，可我还是很难过。
明明昨日那会，她还在和我说话，活生生的站着我面前。”
将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擦着他肩膀上。
书桓进来，瞧见两人举止亲密，颇有些尴尬。
手足无措，抬起的脚不知是缩回还是迈出好。
颜清宸瞥见，“有事？”
书桓点头，站着颜清宸的房门口，低声道，“老夫人说二姨太的事情如何处理？”
颜清宸冷声，“她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理？”声音里透着寒意。
书桓低头，似乎领略了他的用意，低声出去了。
瞧见跪着颜老夫人门口的二姨太，书桓抬手，两个黑衣人按住二姨太就往外拖。
二姨太开始大喊大叫，“老夫人，老夫人，您不为我，为不难为老爷考虑考虑，您是想看老爷的儿子手足相残吗？”
颜老夫人听到动静，出来，瞧见底下人的动作。
“这是当我死了？都敢在我面前动手了。
书桓，你去问了清宸，他说如何责罚二姨太？”
责罚二字已说明颜老夫人的心思。
书桓微微低头，“回老夫人的话。爷说将人拉下去处置，别叫老夫人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二姨太的命了。
二姨太一听，立刻跪着挪过去求情，“老夫人，我是老爷最心爱的女人。
他死的时候，您答应他会庇佑我的，您答应过的。
您难道真要看着老爷在地底下死不瞑目吗？老夫人？”
二姨太哭闹时，句句提的都是她的儿孙，老夫人眉眼里带着愤愤和不忍。
虽是知道二姨太做错了事，可想起唯一的儿子，终将是不忍。
“书桓，你去回清宸，说我让他留二姨太一命，看在我的面子上。”颜老夫人将身份低了低。
书桓点头，真的就放了人，转身去了。
颜清宸听到书桓回话，将喂药的勺子放着，端了水给小暖喝。
“废了她一条腿，让她长长记性！”颜清宸淡淡开口，给小暖温柔的拉了拉被子。
小暖小声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老夫人会保她，以退为进？”
颜清宸摸了摸她的脸，点头，“颜河图是她的心头肉，只要她在一日，她定然不会看着颜河图最爱的女人去死！”
“可废她一条腿老夫人能答应？”小暖。
颜清宸眸子里的阴冷溢出来，“她答应不答应不要紧，若二姨太情愿废的是颜清欢的腿，我倒是无所谓。”
后来听得二姨太一身狼狈的在颜清宸门口撒泼，谩骂。
小暖知道看来老夫人是同意了。
好几个丫鬟都没拦得住撒泼的二姨太。
“颜清宸你个没心没肺的孽畜，竟要害自己的手足？
你还是人不是？你做的每一件事你父亲可在天上看着呢！”
狠狠推了丫鬟一把，二姨太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东西砸个稀巴烂。
“你父亲若知道养出你这么个铁石心肠，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早应该将你掐死的......”
尖锐刻薄的谩骂还在继续，小暖握着耳朵走来走去。
将手里的玩偶一把扔着地上，“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我去打死她！”
随意瞥了一眼家里的东西，抄起水壶就往外走。
池若在二楼洒扫，瞧见她这架势。
吓得立刻喊棠溪，“棠溪棠溪，要出人命了，你快点去瞧瞧！”
小暖气冲冲出去，几个拦住二姨太的丫鬟一楞。
瞧见她，纷纷转头跑了，不敢多逗留。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二姨太径直扑过来，扬起手就想抽小暖。
小暖比她更迅速，一整壶热茶径直泼在二姨太脸上，毫不留情。
茶水还有些烫，二姨太捂着脸尖叫，“啊！”
小暖狠狠将玻璃茶壶砸着她面前，“你今日还敢再骂他半个字，我就撕烂你的狗嘴！”
二姨太瞧见她跟吃人的小老虎似的，怒不可遏。
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暖下一刻巴掌就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脸上。
“我知道你要骂人了！”
“苏暖暖，你，敢打我？”二姨太气的脸色铁青，全身发抖，索性冲上去和她拼命。
小暖正要还手的时候，棠溪和林笙冲出来了强行牵制住二姨太。
棠溪堆着笑脸，“二姨太小夫人年纪小，脾气有些大，您啊，别和小孩子见识，消消气。”
林笙死死的钳制住她的胳膊，你推我搡之间，二姨太倒是被小暖踹了几下。
二姨太气的半死，“你们几个狗东西，还敢拉偏架，放开我！”
小暖趁机又是给了她一耳光，使出吃奶的劲儿。
“你还敢骂！”
林笙忍着笑意，努力的将头别开去。
小暖打二姨太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终是闹到了老夫人面前。
二姨太跪着，小暖站着，一个劲的低头搅弄手指头。
颜老夫人气，“我颜家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做派？
长辈不像长辈，小辈没半点规矩？都殴打到姨娘身上去了？”
二姨太，“是......”
话还没出口，颜老夫人已经怒声骂道，“你给我闭嘴，还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你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真当我老婆子耳朵是聋了？”
说罢，瞪了一眼小暖。
小nuan挺着无辜的脸，“老夫人别看我，是二姨太先骂清宸哥哥的。有我在，谁都不可以欺负他！”
颜清宸进来就听见娇俏的少女声，还带着些气鼓鼓，似乎惹毛的小动物要发怒咬人一样。
眼皮动了动，眸底盛满笑意。
他的肋骨竟然想保护他这个盔甲？
玉萍姑姑瞧着老夫人面色不太好，为了给小暖解围，立刻出声道，“二爷来了！”
颜清宸进来，颜老夫人碍着他的面子，倒也未多说什么了。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颜清宸过去，拉住小暖的手，顺势将她半护着身后。
“听闻二姨太脑子抽抽，我担心她有什么问题，特意回来看看。”
半转头，盯着跪着地上的二姨太，眸里全是阴狠冷漠。
“既然二姨太这么想不开，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受罚吧！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