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雨家是一家还是一族？”厉寒凌看着墓碑对雨清问道。
“刚才那界神你见过了吧？”雨清沉默许久，对厉寒凌问道。
“不是刚见过了吗？”厉寒凌满脸无语。
“我再跟你说遍，那界神是雨家族长。”雨清面无表情。
“莫非你们就是……”厉寒凌话还没说完就在雨清凌厉的目光下安静了。
“从理论上来说，我们应当是‘协助’界神的治理者，不过他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他拒绝管理此方世界，所以我们也就‘泯然众人’了。”雨清转眸再次看向了墓碑。
“是完全不同的治理呢……”厉寒凌思索道。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世界也是没界神驻守的，完全由其眷族治理。和我们也是有很多差别。”雨清垂眸说道。
“不过感觉……下界似乎也不错？”厉寒凌思索道。
“说明一下：根据记录，此方世界已存有上千亿年，在我出生之前下界一贯是世间最危险之地。”雨清转眸看向了天际。
“就算是我出生之后…也是在四千多年前下界才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这是多方面结合而形成的安定。黑与白被强行糅合到了一个均衡的程度。在这方面上，南月与龙族族长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南月……就是圣界所说的‘南月眠’？”厉寒凌思索着对雨清问道。
“没错哦。顺带一提，南月的原形就跟小狐狸一样，虽然是紫金色的皮毛，但手感还是很棒的。”雨清点头，看向厉寒凌笑了笑。
“你说的内鬼…不会真是他吧？”厉寒凌想起了那家伙。
之前貌似就跟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来着……
“这倒不是，不过…也确实跟他有关。”雨清摇了摇头，垂眸道，“而且他早就疯了，目前也被困于囹圄之中。”
“还真疯了？”厉寒凌对此颇为讶异。
“具体原因我也不好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告诉你，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对你，对我们都是安全的。”雨清看向了厉寒凌，“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呃呃…好吧，看来具体是哪种疾病你也不会说了。”厉寒凌无语了片刻，最终离去。
“感觉你好像对南月不怎么感兴趣？”雨清起身跟到了厉寒凌身边，满脸好奇。
“嗯，对比‘南月眠’本身来说，我对于他的开山大弟子倒是更有些兴致。”厉寒凌点头，承认了自己对这南月眠的八卦兴趣也不是特别大。
“云崖……那个圣界人吗？”雨清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头疼。
“毕竟是‘敌人’嘛。虽然我还挺想诏安的。”厉寒凌点了点头，笑着回道。
“其实就我看来，核心应该还是南月。从始至终他也不全是倾囊相授，无论是哪一点他都有所保留，尤其是他的本职，也就是医术。”雨清垂眸思索道。
“相比而言，不被认可的‘半凝结炼器’相关探寻反倒是他隐瞒最少的，甚至就连研究笔记都送出了大半。”雨清走在厉寒凌身边思索着。
“不被认可……不过他的本职真的不是炼器啊？”厉寒凌看向雨清有些好奇。
虽然早有猜测……
嗯，算了还是继续听听雨清的描述吧。
“因为高阶炼器的核心就是阵法，哪怕南月再怎么提高技术，也无法越过六品成为更高阶的炼器师。”雨清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没错。
“当年他还因此低落过一段时间。不过之后还是振作了起来，认真修习炼丹术与医术。”
“至于他无法成为六品炼器师的原因…你和家族应该联系不深吧？”雨清思索道。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的话…我应该不会理会他们。”厉寒凌垂眸思索片刻，看向雨清说道。
家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轩辕帝临却是在幼时就独自生活着。
作为亲人，原身对他的亏欠略多。
而自己既然继承了这个躯体，总要给些补偿才是。
但他也不可能无条件满足轩辕帝临的任何条件，毕竟他也不是轩辕帝临真正的哥哥。
稍微护佑些许也就足够了。
至于钱财的话……那些本来就是轩辕帝临家族的东西，也算不上原身或者他自己的东西，转交给轩辕帝临倒是恰如其分。
“这倒是有些圣界人的通性，不过你还是很奇怪。”雨清点了点头，看向了厉寒凌。
厉寒凌看向雨清颇感奇怪，想想也觉得雨清没说错。
在雨清自己的眼中圣界的人都是些穿越者，简单说就是异界来客。
通常情况下他们的立场是相当不稳定的，再加上不俗的资质和实力，无疑是需要提防和拉拢的。
像他这种明明跟轩辕帝临实际没什么关系的人却还对其保持着一种长辈的疼爱，的确是相当奇怪的。
“好吧，不过我现在要去干活了。拜拜喽。”厉寒凌点了点头，跟雨清告别。
“后会有期。”雨清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厉寒凌消失在了眼前。
虽然说圣皇基本和圣界本身脱节，但也不是继任之后就只能在外面晃悠。
恰恰相反，圣皇本身上是没有任何强硬的手段逼迫其执行那些所谓任务，圣界内的那些也只能以道德和法律制约，而无法从更加深刻的“规则”上胁迫。
所以只要厉寒凌足够不要脸，其实还是可以在圣界内摆烂个一年，等待下次的投票。
就算厉寒凌真的兢兢业业，但实际上还是需要经常回到圣界。
原因嘛……自然是信息录入等户籍问题了。
顺势一提，哪怕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圣界实际上还是有相当完整的户籍制度以及各种民生法律。
甚至可以直接说圣界当中除了上层是一片混乱，中下层倒可以说是秩序井然。
在对于人定的法律维护这点上，三方竟然意外的达成了共识。
而根据圣界的法律，圣皇其实还兼职户籍管理的职务，简单说就是，生个娃都得从他手上过。
不过圣界内部毕竟还是一个算是完整的世界，内部广袤无边再加上人族的种族优势等，这么多人厉寒凌自然不可能就自己一个搞。
再加上圣皇每年选举，当选之后也是基本大半年不在圣界内部，手下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值得一提的是，户籍部门是个独立于三方的，相当中立的一个上层部门。
不受到任何一方的制约，只执行自己的职务和接受来自圣皇的调度和安排。
而这个中立部门的内部人员嘛……
自然是三方内部的一部分人而构成的，而经费也是三方支持。
嗯，所谓的中立，其实就是哪方都有所偏爱。
所以空子也是真的多。
“啧，所以电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出来啊？在外面用个两三小时平板就直接黑屏关机了。”厉寒凌坐在大办公室苦着脸调整，录入户籍。
“两三小时其实已经不错了，很久以前的电子设备基本离不开‘电’，而且还没有即时存储功能，那些圣皇也就只能用笔记录，手动录入信息。”有人回应了厉寒凌的抱怨。
厉寒凌看着待录入的穿越者信息条例，默默继续盯着板面那缓慢流动的进度条。
点开了一个窗口跟自己的那些兵开始了日常摸鱼。
三分钟后，整个大厅突然黑了下来。
“断电了？啧，那群家伙。”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原本聊得正嗨的厉寒凌怒而起身就打算去找珛蒲伊麻烦。
“虽然早有估算，不过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啊……”有人坐在座位上嗟叹道。
厉寒凌作为武装头目，双方早就看不对眼多时。
此时当然不会因为路人随口一句话而停下脚步，不去找珛蒲伊麻烦。
拿了车钥匙出门就直奔珛蒲伊家门。
站在别墅门口按了半天珛蒲伊才算是姗姗来迟。
“呦？这是搁家做饭呢？”厉寒凌站在大门口，看着套了身围裙出来的珛蒲伊环手冷嘲热讽道。
“这才过去三个月吧？你不在外界跑回来躲懒？”珛蒲伊也是臭着脸开门将厉寒凌迎进家门。
“躲个啥躲？平板内存满了，我回来清理了下内存！”厉寒凌走进珛蒲伊的院子怒道。
“……你干嘛了？”珛蒲伊的脸直接僵住了。
三个月就存满了一整个平板的内存，要知道按照预算，平板起码能存下上千人的信息！
厉寒凌这是在搞什么啊！
“就是录入些穿越者有关信息，把人扔回圣界什么的，完全按照《圣皇指导手册》做事。”厉寒凌环手哼道。
“以前的圣皇最高纪录也就是半个内存条，你这到底是什么运气……”珛蒲伊表情复杂的打开房门。
“你……就是厉寒凌吧？”正巧，一个妇女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看向厉寒凌有些迟疑。
“嗯？这是你家保姆？”厉寒凌看向珛蒲伊问道。
“我媳妇。”珛蒲伊面无表情。
“刚领的证？”厉寒凌看着外表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左右的珛蒲伊有些讶异。
“我今年都三百多了，媳妇……你也知道，女孩子的年龄不能随便问。”珛蒲伊看向厉寒凌的表情更加无语了。
“你穿越的？”厉寒凌更加懵了。
“修炼本来就能延年益寿，增长寿命。所以别拿我跟你们这些高中生相提并论。”珛蒲伊啧道。
“高中生？”厉寒凌眼角抽搐，“你这是在说我？”
“不是吗？虽然动不动就两辈子加起来多少年纪，实际上还是大部分加起来也基本不会超过三十五吧？按照计算不就是高中生吗？”珛蒲伊啧道。
“那我这辈子已经十九了吧？这是确定的事情了吧？”厉寒凌咬了咬牙，依旧没拿上辈子说事。
“这谁知道呢？说不准你今天才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呢？小朋友。”珛蒲伊不屑道。
“咳咳，现在正好是饭点，而且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厉先生不如先吃过饭再继续和蒲伊商议？”珛夫人有些看不下去，干咳两声提醒道。
“嗯……也好，匆匆赶来连顿饭都没吃的。”厉寒凌点了点头，丝毫不跟珛蒲伊客气。
吃饭期间双方依旧是针锋相对，彼此间毫不相让。
“有关户籍部门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而且跳闸的应该也不止是你们一个地方。”一顿饭吃完，珛蒲伊主动提起了正事。
“跳闸？”厉寒凌有些不解。
“简单说就是过高的能量下电器容易发生损坏，所以能量的流通也是被划分不同等级，如果超过额定数值就会导致电器短路，从而引发各种人为灾害。”
“而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灾害，所以就保存有闸门，也就是控制能量流通的装置，一旦超过设定额度就会强制关闭，从而强制阻断能量流通。”
珛蒲伊解释的颇为详细，几乎是揉碎了讲述的。
“所以说……是谁导致设定额度超标的？”听懂之后厉寒凌表示疑惑。
“当然是你啊！”珛蒲伊满脸无语，“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高中生就是不懂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去找科研院进行设备维修，而不是我这个无关人员。”
“我？”厉寒凌满脸疑惑，“你什么意思？我就只是录入个信息而已，这还能导致跳闸？”
“你对这些东西还真是…无知的可怕。”珛蒲伊啧道。
“那你详细说说这个事情？”厉寒凌坐在椅子上，看向珛蒲伊环手问道。
“你们那的核心中枢是同时进行存储和录入的，并且在录入期间还会自动归纳整理……功能众多，平常情况下的费电量就相当惊人，再加上你这次录入的信息过多过杂……”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那些设备的极限算力，不过能源也不全是无限的，而且技术也有限，电闸的极限流通量总共就这么多，一旦存有负荷并且持续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了。”
“所以这件事的问题还是出在科研院的头上。”珛蒲伊摊手回道。
“那科研院是怎么在低电量上进行研究的？”厉寒凌表情复杂。
“这个啊……主要他们那是直接聚灵阵的，简单说就是他们是直接拿发电厂作为动力，根本不需要电闸。”珛蒲伊表示人家那是自发电，所以没搞电闸。
“聚灵阵聚集能量能直接用？”厉寒凌挑眉。
“啊……听说是南月眠亲自下场研究的。稳定性良好，所以是可以直接使用的。”珛蒲伊叹了口气，无奈道。
“不过公众用电就别想了，那玩意充其量也就供个七八栋房的用电量，远达不到城市所需。”珛蒲伊又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