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关于南月被染黑的笔记的事情？”雨清看向找他玩的厉寒凌表情复杂。
“嗯，前段时间南月离歌把南月眠的笔记带给我看了，里面……正好有本被污浊很严重的日记。”厉寒凌点头道。
不过因为看了离歌从小到大的“教材”，厉寒凌也是觉得离歌应该没什么很大的成就。
因为南月眠的那些笔记根本就不是用来教人的，一般人基本上看个几行就迷迷瞪瞪了。
对着那玩意学炼器，厉寒凌还真是佩服离歌能够在三百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了九品炼器师。
要是换个人，这辈子能不能学会还是一码事的。
离歌要是能找个好点的，通俗点的“教材”学习，成就肯定比现在更高。
“哦？方便给我看看嘛？”雨清看向厉寒凌有些兴趣。
“我也不是不想，只是离歌说那些笔记是她背着南月眠偷偷拿出来的，万一被发现缺失的话她可能要遭殃。”厉寒凌有些无奈。
“这样吗？看起来她还是挺怕南月的。”雨清笑道。
就是有些迟钝罢了。
要是换他来，估计早就发现自家哥哥就是传闻中已经隐退了的南月眠。
“不过我虽然觉得南月眠的那些笔记晦涩难懂，但实际阅读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困难的地方……”说到这里，厉寒凌沉默了许久，“挺奇怪的。”
“嗯？是那种‘既困难又简单’的感觉吗？”雨清的好奇心更加重了。
“确实，但之前阅读他的着作时却没有这种感觉。”厉寒凌点头道。
“之前……”雨清转眸思索了片刻，“确实，圣界内应该有不少他的文章……”
“可能是受众的问题吧。”雨清看向厉寒凌说道。
“我和圣界内的那些有关文献是他专门整理过的，但笔记的话……应该还是偏向于一种思维，相对而言比较凌乱，所以粗略看起来也很复杂。”
“但如果仔细观察，重合他自身思维的话，那么困难程度自然也会直线下降。”
“毕竟那些笔记只是他对于外界的一种记录罢了，并没有考虑过给我们观看。”雨清推断道。
“唔……所以他的思维就是在追求自我价值吗？”厉寒凌想了片刻，有些无语道。
“嗯？原来是这样的吗？”雨清有些讶异。
“的确，南月眠对于自我认知存在很大的偏差。具体原因可能和家庭环境有关，总之……他并不是为了探知而去进行研究，纯粹是为了‘价值’而研究。”厉寒凌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应该有个恒定标准的吧？”雨清思索了片刻，对厉寒凌问道。
“没看太懂，不过大概是金钱。”厉寒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这不太可能吧……”雨清并不相信，“根据我的大概计算，他曾经营的医馆每年都是呈亏损状态。一切支出全部依靠炼丹支持。”
雨清觉得南月眠应该不是什么爱财之人。
“怎么亏的？按道理来说他的医术应该不至于出现亏损的情况吧？”厉寒凌不太相信。
医馆都是他自己出钱买下的，房租问题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唯一可能出现亏损的就只有药材腐败，或者家具损毁等情况才可能出现大量支出？
“他会因为看病的人家庭过于贫困而免费看诊，卖药，这也是他当年遭受非议的原因之一。”雨清满脸无奈。
“很多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都会去找他，而一些本来看得起病的人也会因为看到有人能够免费看病，从而拒绝支付药费等。”
“但因为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他也没有心情和余力与之争辩。”
“久而久之这样的无赖地痞也就越来越多。”
“所以医馆的亏损也就日渐严重。”
“人善被人欺啊……”厉寒凌轻声叹道。
“但如果他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个修炼者的话，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雨清也是摇头。
“这件事后来解决了吗？”厉寒凌之后又有些好奇。
雨清沉默许久，看向厉寒凌笑着说道：“有钱人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这些普通人担心了。”
“唔……我也不算穷吧？而且你好像还经商？”厉寒凌看向雨清目露怀疑。
“但我还是觉得，南月比我，比你都有钱啊！”雨清笑着说道，“如果可以，我还挺希望被他包养的。”
“……被科学怪人包养…你还真是不怕死。”厉寒凌看向雨清幽然道。
“他的研究方向我还是清楚的，最多也就是成为移动充电宝什么的，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了。”雨清笑着说道。
“啊…对了，目前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故事也有了新的发展哦。”雨清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厉寒凌说道。
“发展……这也就过去了才几年，充其量也就是蛋孵化了吧？”厉寒凌满脸无语。
“嗯哼，说不定有惊喜哦。”雨清点了点头，起身站在了门口，“要不要去看看？”
最终厉寒凌还是被雨清给拉走了。
书房中，轩辕帝临伏在桌案上已然睡着，旁边就窝着那只圆滚滚的小灰鸟在他的手边。
偶尔蹭蹭他的手指，偶尔轻啄几下。
厉寒凌和雨清在房梁上偷看了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这可比未婚先孕刺激多了。”坐在外面的茶馆中，厉寒凌不由得啧道。
“……男子不会未婚先孕吧？”雨清表情复杂。
“会的哦，只是男子未婚先孕是知道孩子的具体来历，除非那就是个大渣男。”厉寒凌认真道。
“好过分啊你。”雨清啧道。
“嗯？什么意思？”厉寒凌不太理解雨清为什么不高兴。
“我被送到雨家的时候，那家伙也还没成亲。”雨清不太开心。
厉寒凌沉默许久，看向雨清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看来雨族长还是很负责呢。”
雨清更加不开心了。
“其实我还是很疑惑。如果你真的不是雨族长之子，那他为什么要承认你，而不是直接拒绝？”厉寒凌看向雨清，歪头问道。
“也许是……来人的身份特殊？”雨清不太确定。
“那也许你的母亲并没有改嫁呢？你所见到的那个母亲其实只是雨族长在外随便找的一个女子呢？”厉寒凌又问。
“……雨家的占卜术从未有过失误。”雨清咬定自己从没有过失误。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承认是他的骨血？”厉寒凌还是不太相信所谓的占卜。
“小冷儿，你能不能让他跟我们好好聊聊？”厉寒凌拿来了盘中糕点，不紧不慢的吃着。
“……界神…是不会死的。”雨清低头小声说着。
“想什么呢？他可是一族之长，要是真的莫名其妙遇害的话……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厉寒凌只嗤笑了声。
他根本就没过那种想法。
“那你说的好好聊聊……”雨清看向厉寒凌满脸不解。
总不会就是随便聊聊天吧？
“是指，如果在聊天途中某句话不小心踩到他的雷区，我们依旧可以存活的可能性。”厉寒凌回道。
“如果可以，我还挺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的。”
“真是天天栽你头上的……”雨清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之前表现出的人设到目前为止已经差不多崩没了。
“不过这么说的话…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雨清垂眸思索着，“但必须要求助你的家族才有可能。”
厉寒凌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为了探究真相再次来到了灵界。
父亲看了厉寒凌片刻，就在厉寒凌以为自己要对他再次说明身份并且进行自我介绍时，对方终于开口了：“老大回来了啊？是打算学医了吗？”
“……不是，只是想要请长辈与我一起拜访雨家。”厉寒凌默了许久，简述了他过来的原因。
“雨家……”父亲皱了皱眉，“雨渐冷没过来吧？”
“没，他有些事去了风琅阁。”厉寒凌摇头道。
父亲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看向了厉寒凌：“嗯……这么说吧，雨家里面的那个族长是假冒的。”
厉寒凌看向父亲，表情复杂。
雨清怀疑自己跟雨族长之间的血缘，结果现在他爹告诉他雨族长是假的……
幸亏雨清是没跟过来，否则肯定翻牌收拾东西走呃……兽？
“所以雨渐冷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厉寒凌看向父亲有些迟疑。
“是真正的雨族长，雨星云。目前应该是被其他界神给囚禁了起来。”父亲点头道。
“……所以，雨渐冷是真的少主，只有族长是假的？”厉寒凌揉了揉额角，看向父亲问道。
“确实，而且之前雨家也因此内乱了一段时间，大长老也在此之后暂时退任。”父亲点头道。
“后来是怎么平息的？”厉寒凌在院子里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思索道。
“因为渐冷那孩子的身份无可置疑，而且也是雨星云唯一的血脉，原本有些反动的族人为了雨渐冷只能暂且退步，从而伪造出其乐融融的景象。”父亲解释道。
“但那时世间已经天翻地覆，所以我们也不清楚雨渐冷对于外界而言又有什么影响，但最终的权衡让假冒者只能被迫承认了雨渐冷的身世。”
“唔…我作为灵族血脉，对你们而言应该很重要吧？”厉寒凌思索片刻，看向父亲问道。
“……你现在还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父亲沉默许久，看向厉寒凌又问。
“有，而且一定要去。”厉寒凌点头道。
然而最终厉寒凌还是没跟父亲谈妥，只能自己去找了雨清。
“看来不太顺利呢……”看着独自回来的厉寒凌，雨清并没有什么意外。
“对啊，计划不太顺利……那就只能先放弃了。”厉寒凌叹息道。
雨清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随后就见到周围的人突然停滞了动作。
而在厉寒凌看来则是原本好好坐在面前的雨清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周围似乎有些……奇怪的波动？
过了大约一刻钟后，雨清脸色不算多好的坐在了厉寒凌对面，是和之前一样的位置。
“你这是怎么了？”厉寒凌看了两眼雨清，笑着问道。
“被人打了一记闷棍。”雨清臭着脸回道。
“这样啊…对了，天赋要怎么使用？”厉寒凌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雨清问道。
“天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雨清满脸不解。
“嗯……我既然是非人，那么应该也有天赋的吧？”厉寒凌看向雨清笑道。
“好吧，不过你一直没有相关认知，所以到底能不能听懂或者学会我就不知道了。”雨清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教起了厉寒凌。
也许厉寒凌确实天赋异禀，很快就在雨清的指点下学会了如何使用天赋。
“已经学会了？”雨清有些意外。
厉寒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学会了。
“是什么是什么？跟我聊聊呗。”雨清看向厉寒凌满脸期待。
“好像是可以恢复他人或自己被夺去资质的天赋，顺便还能恢复一定比例的修为。”厉寒凌垂眸思索道。
“恢复他人资质的天赋？”雨清有些讶异，“有什么限制吗？”
“限制……好像没有。”厉寒凌摇头。
“那恢复修为比例应该不高吧？过去的半成或者是以你自身修为的一定基础？”雨清继续询问。
“大约是……对方本人的半成修为。没有封顶。”厉寒凌摇头道。
“感觉有你在的话，一些话本起码能减少全文八九百章的篇幅啊？”雨清啧道。
“然后就是用八九百章来水怎么找到我或者灵族吧？”厉寒凌有些无语。
“不至于吧？”雨清有些讶异，“相比于常见的虚无缥缈的传闻而言，已明确的目标更加容易找寻吧？”
“灵族本身，又何尝不是传闻呢。”厉寒凌摇头叹道。
现今灵族避世，怕是早已化作了市井传言，消散于历史的尘沙之中了吧……
“唔……说的也是，就算是雨家的族史也已经没有了关于灵族的任何记载。”雨清也是默然。
“对了，渐冷。界神……真的不会死吗？”厉寒凌转移了话题。
“在‘这个世界’的范围之内，那家伙是死不了的。”雨清满脸无语，“但如果将他引出此界的话……用常规方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