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世界树跟界神之间貌似是冲突的吧？”从竹林回来后的厉寒凌日常去找好基友聊天。
“唔……就你们异界的传说而言，确实如此。”雨清想了片刻，对厉寒凌点了点头。
“但从实际情况看来，世界树其实也就是大点的古树，对于世界而言可有可无。虽然界神也是如此……”
“总之，自创世前所存之物于创世后仅存四种古木和界神。”
“目前而言其他三种古木已经彻底绝迹，可被认定为彻底绝种。哪怕是世界树，整个世间也仅存这么一颗。”
“唔…这倒是有些……”厉寒凌不知该如何形容。
“雨家史书损毁严重，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也说不上来。那家伙作为亲历者知道的应该比我多。”雨清语气随意。
“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而且我听说雨家史册还是在六千年前被禁止外借，要是真的被毁去了主体，多少还是有人能看出来的吧？”厉寒凌有些怀疑。
“被看出来了，南月当年外借史册的时候就因为里面疑点众多而编写了四十三册笔记，供己翻阅。”雨清吐槽着。
“……你别告诉我，当年强行借走史册那人真就是南月眠吧？”厉寒凌表情复杂。
“他的天赋很特殊。不过……我现在还没查清我跟雨家有什么关系的，而且雨家也没有过不能将族内史册全部外借的规定。”提起这件事，雨清回答的相当干脆。
所以他也就直接躺平，看着南月眠搬书。
“你也查不到没有关系吧……”厉寒凌略有些无语。
“别的不说，就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对我那态度……你觉得我俩真能是父子？”雨清提起雨族长时的表情非常嫌弃。
知道太多的厉寒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雨清这话。
毕竟他们俩也确实不是亲父子，而且雨清这身份确是毋庸置疑。
只是假的那个……是雨族长罢了。
“咳咳，作为神的后嗣……应该有什么特殊之处吧？”厉寒凌干咳两声，又问。
“不知道。”雨清回答的干脆利落。
厉寒凌满脸疑惑。
“隔壁龙族的族长也是界神之子，而且也没存疑情况，你问她比问我要有效率的多。”雨清简单解释着。
“龙雪月吗……”厉寒凌垂眸说道。
看来有必要去找她私底下聊聊了。
“不过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我的先天修为很高吧，这也是龙雪月打不过我的基础原因。”雨清顺带又提了一嘴。
“先天数值很高？多高？”厉寒凌满脸好奇。
“先天神境。用游戏类比的话就是出卡池的一瞬间就已经成为了系统内的数值天花板。”雨清语气随意。
“虽然真的到了这个层次才知道神境并非巅峰，修炼亦无终点或者封顶之类的情况。但对于绝大部分的生灵而言，神境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层次。”
“唔……确实有这种感觉。”厉寒凌也是点了点头。
“你一个返虚境的搁着脑测呢？”雨清满脸无语。
“这可是返虚三阶诶，再有七阶我就步入神境了！”厉寒凌纠正道。
雨清直接甩给了他一个自行理会的眼神。
“不过既然修炼没有终点，那么神境这个词又是怎么来的？”厉寒凌对此充满了好奇。
按理来说神境……这个词应该属于专属词汇才对，专门用来指代界神。
毕竟这个世间真的有神。
“专门的词汇你应该也听不懂……那我就简单跟你讲讲好了。”雨清指尖撑着额角思索道。
“神境，本身是界神的起点。”
“我辈以无至神，本就足以被后人歌颂。”
“所以神境之后也没有了更多，更详细的划分。”
“懂了！简单说神境之前是从普通人抵达界神的起点，之后就是可以和界神比肩了。”厉寒凌恍然大雾。
“虽然有点偏差，不过总的来说确实如此。”雨清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不是界神？”厉寒凌满脸好奇，“还是说界神的子嗣也会继承他们的起点吗？”
“不知道，而且先天神境……我也从不以此自居，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少数吧。”雨清摇头道。
其他人给他的反应基本都是相当平淡的，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个先天神境是他们共有的特点还是只有他才是。
“对了，如果你要去找龙雪月的话……我这里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的，所以建议你去龙族一趟。”雨清顺带又提醒了厉寒凌句。
“反正你对龙族也挺熟悉的。”雨清不紧不慢的吐槽着。
“要不然我当个红娘？”对此，厉寒凌调侃起了雨清。
“免了，我不喜欢倒贴的。”雨清面无表情。
“你不讨厌她本身吧？我是说……去掉花痴这点。”厉寒凌看向雨清又问。
“如果她真是这样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雨清思索片刻，看向厉寒凌说道。
“毕竟以她的能力而言，我还是很欣赏的。”
“对比你父亲呢？我是指……你认为的亲生父亲。”厉寒凌有些好奇雨清对于真正的雨族长又会给出什么样的评价。
“能力顶尖，人缘糟糕。”雨清言简意赅。
“……雨族长呢？”厉寒凌沉默许久，又问。
“装模作样，长袖善舞。”雨清语气平淡到有些冷漠。
“不过我听说…他在很久以前似乎很好斗……”随后又有些迟疑，“也许是传闻出现了误差吧。”
厉寒凌沉默许久，默默往后退了些许。
“别这么看我。”对于厉寒凌突如其来的戒备，雨清满脸无奈，“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动手。”
“不过雨家少主‘失踪’了这么久，总还是不好的。”雨清垂眸叹息道。
厉寒凌看向雨清有些不解。
“责任，是不能为私而随意舍弃。”雨清轻轻摇头，“假期也是时候结束了。”
“但你……”厉寒凌虽然理解雨清负责的想法，但以他目前的立场……
有点奇怪啊？
“在其位，谋其职。哪怕我不承认，但客观上这件事就在这里，也只在这里。”雨清对厉寒凌回道。
“而且那家伙也给我解掉了封印，想来雨家方面是有些事需要我出面的。”
“唔……行吧。”厉寒凌沉默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如果是他面对客观和主观上的矛盾，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客观而追求他所认为的主观。
面对雨清这种说辞，厉寒凌不是很能理解。
谈话中，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最终打开了门扉。
“闹也闹够了，也该回家了吧？”眼眸蒙着黑纱的青年从外走入，面向雨清语气温和。
雨清只哼了一声，处理好厉寒凌这些事情后才跟着雨族长离去了此处。
“你好像也很不爽雨族长？”厉寒凌看向了在他们聊天途中充当背景板的年轻侍者。
“族长我自是心悦臣服的。”侍者轻缓回道。
“你知道？”厉寒凌有些意外。
“他与族长之间，相距甚远。”对方如此评价着。
“听阁下所言，也是自长辈口中得知此事了？”
“他们说起过。”厉寒凌点头，“所以渐冷的亲生母亲…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不清楚，不过还是能推测出那个女子和少主之间并无关系。”对方对此则表现出实事求是的态度。
“我也觉得没有。而且总觉得他跟雉科有点联系。”厉寒凌也是啧道。
“的确。”对方也表现出了赞同。
旁听他俩聊了这么多年，侍者也能大概推测出厉寒凌在说什么。
“不过你好像对我家族也有些了解？”厉寒凌看向对方又问。
“虽于灵族之事多半都是族长作为主祭，不过我也曾在旁充作祭司。”对方不紧不慢道。
“聊聊？”厉寒凌沉默许久，感觉雨清这么多年一点方向都没有纯粹就是找错目标了。
但凡回头问上一次，啥问题都没了。
不过这么位老人家的……
雨清这么多年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没问过吧？
“若是面对阁下……此事也应当让您知晓。”对方看了厉寒凌片刻，点了点头。
“曾经的灵族，乃是天下之主。”
“自创世后不久便以绝对的实力而坐拥整个世间，且其帝族皆是双重天赋，有予夺之能。”
“而天谴一事……则是界神联合世间各族胁迫灵族肆意屠杀，以众生性命所唤。”
“而颐氏……也就是现今灵族沐氏一脉以医行世，又在当时远离古祭才得以幸免。”
“而且我曾听闻大人在当时以身担护下部分族人，也许外面还是会有些许残留的灵族也不一定……”
说到这里，对方陷入了沉思。
“那个……你说的担护…该不会是直接抗下了当时的天谴吧？”想了半天，厉寒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确是如此。而且自那之后大人也再不见了踪迹。”说到这里，对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那胁迫灵族屠杀他族又是什么意思？”厉寒凌又问。
“界神以夺取灵族帝皇之位为饵，联通各大世家于当年秋时对灵族发起突袭。”
“因而措不及防，灵族为求自保只能以杀求生。”
“但这也正中那些界神下怀，从而天谴动世，灵族与紫幻族几乎灭绝于那年大变。”
“无耻。”厉寒凌沉默许久，最终只能以此形容界神的所作所为。
煽动民心让民众送死，自己在后面坐收渔人之利。
这种神，真的存有慈爱吗？
“原先族长也是被他们拉入密谋，但因此计谋实在卑劣而被族长拒绝，并企图游说其他世家拒绝此事。”
“但最终还是不慎落入其他界神布下的层层陷阱当中，而被困于囹圄。”对方叹息道。
“所以……界神是死不了吗？”厉寒凌感觉这话有很大的问题。
毕竟要是他的话……
面对这种情况那绝对是除之而后快才对。
怎么可能只是监禁这么简单？
更别说雨星云那离谱的占星能力，甚至早就知道了灵族的衰败和他的降生。
这么点小计谋怎么可能得逞？
“如果是在非本世界的话……确实存在死亡的可能性，但族长的神器非常特殊，是世间最为顶尖的治疗神器。可以将自己的修为在瞬间等量转化为生命力治疗自身伤势。”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如果不在刺杀之前耗空族长自身修为的话。确实是永远都死不了的。”对方如此解释着。
厉寒凌表情略有些复杂。
这话……是说雨星云除了自身血条之外，蓝条也是可以变成血条的吗？
所以只要伤害不拉，他真的可以做到不死！
“那个……雨星云前辈，真的很好斗吗？”厉寒凌再次询问起了雨星云的伤害。
应该……还是能看的吧？
“要是族长没这么好斗，人缘应该也会好很多。”说到这里，对方也是叹息了一声。
厉寒凌感觉自己不用问下去了，雨星云这位前辈的伤害肯定是很不错的，可能属于擦着就没的那种。
更别说还有范围大伤之类，能把他困住就是很好的情况了。
至于杀死……这是在质疑他的蓝条还是闲自己命长？
“那前辈又是怎么中了他们的陷阱？”厉寒凌又问。
“也许是族长那时候挂心灵族吧……对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怎么在意。”对方摇头叹息。
“若是族长在意自己的话，少主也许并不会在那个时间点降生。”
厉寒凌看着对方，总觉得他好像知道雨清的亲生母亲，但就是不跟他说。
“啊，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族长应该不是那种兽。”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好像…明白了？”厉寒凌看向对方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