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女子微微侧头。
厉寒凌低下头，单膝跪地。
“行，既然如此……那么南月眠，丹盟目前首席空缺，器盟现任首席年事已高…你应该明白吧？”女子背负双手，抬头望天。
厉寒凌垂眸不语。
他的前世姓名是南月眠，本就是此世之人……
自从二十岁那年疯癫之后便隐退回到了无忧谷，成为了一名杀手。
代号：无殇。
而在他疯癫之前，他是丹盟首席，亦是器盟首席的关门弟子，离歌的亲生哥哥。
而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则是双盟盟主兼无忧谷谷主：天兰心。
而这些……
并非厉寒凌恢复了记忆，而是他因为些机缘巧合进入了此世最大的黑市，并且从中得知了这些的信息。
“嗯，那你加紧恢复状态，顺带现在有修为了也能提提你那炼器水准了吧？”天兰心点了点头，对厉寒凌说道。
厉寒凌静待下文。
恢复状态……那就先看几本书练习下炼丹什么的吧？需要尽快回到巅峰。
天兰心点了点头，示意厉寒凌可以离开了。
厉寒凌领命后就缩进了已经六千多年没有涉足的双盟的藏书阁内，蹲在里面看起了古籍。
几天后天兰心再次招来了厉寒凌，指着房中他看着特别眼熟的，看着年仅十岁的娃娃说道：“他想学炼丹之类的，就麻烦你帮忙看看啦。”
一身黑衣且蒙着脸的厉寒凌低下头垂眸不语。
而天兰心也是吩咐过后就离开了，并没有等待厉寒凌的回应。
天兰心走后厉寒凌看着对方的脸沉默许久。
“呃……莫漠？”孩子被厉寒凌盯着有些虚，最终主动开口攀谈。
“无殇。”厉寒凌沉默许久，声音清冷的报上了自己的代号。
转身就离开了莫漠的房间。
莫漠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厉寒凌身后，一路跟着厉寒凌来到了一间炼丹室门口。
这是厉寒凌在六千年前担任丹盟首席时所用的炼丹室，虽然现在记忆全失，但站在门口厉寒凌还是感受了深深的熟悉感。
站在熟悉的门口，厉寒凌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无殇，我听天兰心说……双盟的每一间炼丹室门口都设有禁制，不是本人是开不了门的。”莫漠站在无殇身边侧头说道。
厉寒凌侧眸看了眼莫漠，抬手直接就推开了房门。
使得身后的莫漠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下。
这就是他的地方，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拉莫漠过来参观？他可不是只这么没有道德的狐。
厉寒凌进入其中关上门后，找了个位置坐在一边看着莫漠静静发呆，对于莫漠到处乱看乱摸的行径不予任何阻拦。
眼睛…似乎治好了？毒也被清理掉了……
看来应该是谷主所为？
厉寒凌沉思许久，让莫漠坐下炼丹给他看看。
检查根基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就是上手试试。
尤其是炼丹之类的手艺活。
书上写的再多，背下的再多也不如上手试试。
而就在厉寒凌谋算的时候，莫漠已经照着他给出的一品丹方和灵药炼制好了一枚丹药。
看着碎成渣的丹药，厉寒凌面无表情。
谁给他批的一品炼丹师身份？他现在就把那人……
哦，对哦，莫漠现在好像还没考一品炼丹师哈？
那没事了，这个结果应该是他给出的丹方对莫漠而言难度太高了。
厉寒凌本打算收手给莫漠点低难度的丹方，不过转眼就见莫漠拉着他讨要灵药。
厉寒凌面上始终风平浪静，而内心则是充满了吐槽。
你第一炉丹炼都成什么了？还是不要浪费灵药了，挑个品阶低点的丹药试试手算了。
然后他就被莫漠狠狠打脸了。
第二炉同类丹药，莫漠炼出了绝品……
从渣渣变成一品绝品丹药……合计着你刚才那炉丹是在逗咱玩呢？
而莫漠看着厉寒凌始终波澜不惊的样子，略有些失望。
厉寒凌低头又拿出了一份丹方递给了莫漠，这次同样是一品丹药，不过难度略高于刚才那份。
既然能炼出绝品…那么这份应该也能炼出个上品丹吧？
然后厉寒凌就看着莫漠又收获了一炉锅灰……
莫漠依旧耐心准备起了第二炉。
厉寒凌垂眸看着地面内心惆怅。
走眼了吗？
然后第二炉，莫漠又再次掏出了绝品丹药。
在经历了几次锅灰和绝品之间的反复横跳，厉寒凌最终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莫漠……这是个很离谱的炼丹天才。
第一炉丹药基本不会尽如人意，而第二炉的丹药则必定是绝品。
所以想要养好莫漠，那就只需要给他喂丹方就可以了。
不管是什么品阶的丹方，莫漠必定会在第二炉炼出绝品丹药。
但厉寒凌并不会太过放任莫漠如此浪费灵药，还是选择了循序渐进的教导莫漠炼丹。
尽可能摸出莫漠的下限是什么。
但想要摸出莫漠的下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厉寒凌而言每张丹方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第二次再让莫漠用就只会得到上限数值。
不过谁让厉寒凌既博学又有才华呢？
作为九品炼丹师里面的领军人物，厉寒凌的创造力也是非常不错的。
即便现有的一品丹方用完了，他甚至可以现场写一份新的给莫漠试手。
而且他也有把握在现有丹方用完之前测到莫漠的下限。
而莫漠也是在厉寒凌这么多丹方的投喂下不断拔高自身下限，最终被厉寒凌在心底判定为一品中阶炼丹师。
之后厉寒凌就带着莫漠前往了器盟那边，学习地点依旧是厉寒凌在器盟那边的工作室。
小试了下情况，厉寒凌发现莫漠在炼器方面的天赋和炼丹差不多。
而厉寒凌是何许人也？
在专业课的学识上他可是扎实的不得了。
自然又是让莫漠炼了一堆炼器，测算出了他的下限。
至于为什么不测上限……
呵呵，像是莫漠这种的有什么上限可测？
就目前而言只要莫漠能够接触到，炼制过的他都能做到绝品的程度。
所以没必要测试莫漠的上限，只需要让他多学习下炼丹和炼器的基础就够了。
所以在测出莫漠的下限后，厉寒凌将他扔回房间顺带给了他一堆基础书籍让他看。
然后厉寒凌就在盟主口中得知她还没来得及教莫漠……
厉寒凌想起莫漠的老父亲也是个炼丹师和炼器师…可能是在老父亲身边学了一点……吧？
啧，莫漠的老父亲哪有莫漠千分之一的水准？
老父亲的上下限远不如莫漠这么跳。
学了一千年现在也不过就是拿到了器盟的九品炼器师认证而已，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要被莫漠弯道超车了。
没啥用啊？
不过这些厉寒凌倒是没跟天兰心汇报，他认为这并不是必要的。
反正厉寒凌带了几天莫漠，就被近来状态调整的不错的天兰心继续接手，看顾。
厉寒凌也乐得清闲，继续恢复自己的状态顺带学习下高阶炼器之类的。
曾经受到修为限制，只能止步于六品炼器师。
而现在完全没有了限制的厉寒凌自然也是要往九品那边靠靠的。
顺便还给离歌寄了份家书。
收到家书的离歌原本有些讶异，然后也就没怎么当回事的拆开了……
看着里面恶毒的话语（其实就是厉寒凌威胁离歌再不回来就在她对面开家店），被威胁的离歌被迫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到了器盟总部，接手器盟副盟职务。
而器盟首席……
呵呵，厉寒凌的亲亲师父还在呢，远远轮不到离歌。
然后就在厉寒凌考过九品炼器师之后，器盟首席的职务就被师父让贤，由厉寒凌接手。
得了，现在的他这是荣誉晋升双盟首席了。
而知道哥哥真名的离歌只觉受骗。
不回来就要每天开门见到哥哥，回来了哥哥又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最终离歌哭唧唧找到了跟天兰心关系不错，但一直没什么名分的莫漠哭诉了起来。
搞不清他们兄妹俩相处模式的莫漠听完了，给了离歌块火烧用作安慰，顺带也跟她狠狠共情了一把。
他也觉得厉寒凌冷冰冰的，难以接触。
但对厉寒凌还是没到离歌那种感到恐惧的地步，反而对他有些淡淡的熟悉感。
同样的，他也觉得厉寒凌应该就是个堪比楼下大润发杀鱼的那样冷血无情的杀手。
这里面除了害怕之外莫漠对离歌倒是很有共感。
而这俩正巧遇上天兰心躲懒，穿着那套银色初始装备的厉寒凌过来盯梢……
离歌直接被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连跑都跑不动了。
背后说厉寒凌坏话的莫漠也是看向旁边不敢吱声。
“感情，不错？”厉寒凌看向了离歌和莫漠。
“喂喂，我一个小娃娃的到不了那样吧？”莫漠愣了下，急忙表示自己跟离歌特别清白。
而厉寒凌其实也就只是逗逗莫漠罢了，毕竟这娃娃小时候完全没这么可爱。
活泼点倒也挺不错的。
说起这个…莫漠在作息方面倒也和小时候一般模样。
每天也就巳时末到未时初那么点时间醒着，所以每天的学习其实还是很有限的。
就这样，莫漠在初来双盟的一年后考过了三品炼丹师和炼器师考核，在厉寒凌眼皮子底下晋升做了双盟长老。
顺带厉寒凌还在等级考当中碰见了个不错的炼丹苗子，将其纳入丹盟。
师父是另一个觉得那个人类未来可期的炼丹师，厉寒凌门下倒是干干净净的。
厉寒凌以前那些徒弟基本都出师了，而厉寒凌也从没有收过关门弟子，目前弟子们都已经出师各自成家立业去了，完全用不着厉寒凌担心。
省心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