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帝白晨的话很短，但厉寒绫完全没听懂他在讲什么。
“唔……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这句话的意思。”帝白晨抬头想了想，笑道，
“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也许是不久的将来……”看着窗外，帝白晨有些发呆。
“……算了，日子还很长呢。告别什么的，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帝白晨沉默片刻，投过后视镜看向了厉寒绫。
“不会消失的，你也是我们的家人。”厉寒绫缓慢停在前面停下的车尾，转头看向帝白晨笑着说道。
“哦？本君什么时候说过本君会消失的？”帝白晨反倒是笑出了声，“本君也是活生生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
厉寒绫愣了下，前面的车辆缓慢滑行了几十米后再次停下。
很明显，他们应该是遭遇了堵车。
“那你说什么告别什么来日方长的？”厉寒绫满脸疑惑。
“因为本君想家了啊…离家太久的孩子总会怀念家的味道……”帝白晨理所当然道。
“原来是这样啊……”厉寒绫叹了口气，“那你家在哪？无相空谷吗？”
“你要陪我去看看吗？”帝白晨侧头问道。
“也可以。”厉寒绫看了眼周围，在下个路口转弯去了街边的一个停车场。
帝白晨日常一键换装，但就是不教厉寒绫。
不过好在无相空谷内也没什么人，厉寒绫就算穿着这身运动装也没什么问题。
“记得跟紧点哦，万一走散了本君可不会去捞你。”帝白晨走在前方，侧头看向厉寒绫笑道。
厉寒绫点了点头，跟帝白晨前后脚走入了无相空谷。
不过两步面前景象便焕然一新，灰蒙蒙的天空与灰色的石制雕刻的亭台楼阁，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拼接的痕迹。
“过来点，这里的空间也一样是乱的哦。”帝白晨侧头看向厉寒绫，笑着说道。
“呃……跟之前的一样吗？”厉寒绫走到帝白晨身边，看向他好奇道。
“不一样，这里的每一处空间入口和出口都是不变的。稍微背一点就能轻松利用错乱空间迅速来到自己想要来到的地方。”帝白晨慢悠悠的在前带路。
最后到了某个房间，在某处床榻造型的石板上躺下。
睡觉睡觉，他感觉自己可困了呢。
看着帝白晨，厉寒绫沉默许久后自己探索起了这处石制别院。
这里是帝白晨的家，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厉寒绫这么想着，突然一脚踩空掉到了坑里。
幸亏反应迅速才没有摔成狐饼。
不过厉寒绫还是被周围凌厉的锐气给吓着了。
是……帝白晨做的？
厉寒绫看着坑底隐约的痕迹，思索了起来。
抬头看向坑顶，厉寒绫也见到了不少凹槽之类的。
唔……所以这里其实是…帝白晨的练功处？
“陌生人的气味……喂，你是谁啊？”就在厉寒绫思索的空档，他听见上面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嗯……嗯？嗯！
是他想多了吗？还是凤玉璃真的有情敌？
“陌生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穿着褐色衣裳，身材姣好，肩膀上搭着条同色毛领子的女子出现在了厉寒绫身边，侧头看向了他。
干净说不上干净，反正厉寒绫感觉这也是个糙人。
“那个…我是跟帝白晨来的，这里……是你跟帝白晨共同的家？”厉寒绫想了想，看向对方问道。
“帝白晨啊……那个混蛋是回来了吗！”对方有种恨不得啖肉饮血之感。
厉寒绫感觉更虚了。
不过经过了解之后厉寒绫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女子自称是帝樱英，是灵族九位先祖之中唯一真正存活之人，同样她也并不清楚曾经的伙伴们都已身陨一事。
更不知道什么灵族什么先祖……
简单说就是对于创世后的一切一概不知。
而跟帝白晨之间的感觉……
差不多就是普通的舍友兼很好的朋友。
帝樱英并没有怎么感觉帝白晨长得有多帅，只是在知道了厉寒绫对机关方面有所研究之后就对他非常热情起来。
他俩的话题也就逐渐偏到了机关方面。
帝樱英的心里只有机关，跟帝白晨不怎么能聊到一块。
而按照帝樱英的说法，苍云也不怎么能跟帝白晨聊到一起。
在帝樱英眼中帝白晨就是个抱着武器什么都不应声的闷油葫芦，跟厉寒绫的认知大相径庭。
而厉寒绫具体询问帝白晨曾经的造型。
帝樱英则表示只有“破碎”。
并不是服装什么的，是帝白晨满身绷带伤口。
那些伤口虽然不会飙血，但在帝白晨身上就跟个碎瓷瓶上的裂缝似的。
看着特别奇怪。
厉寒绫低头跟帝樱英一起吃着刨冰，静静从帝樱英口中了解着创世前未知的往事。
简单说……那就是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开心快乐的做着大家各自喜欢的事情。
缺少什么只需要跟界神们说一声，他们可以创造出来。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谁也造不出来帝樱英想要的坚固房屋。
为了可以专心研究自己想要的机关，帝樱英离开了界神们自己去寻找材料制作屋子。
就这样，帝樱英在外面遇见了跟苍云同行的帝白晨建成了这座石质楼阁。
嗯……
材料是帝樱英找的，雕刻人员是帝白晨自己。
而厉寒绫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大坑，就是帝白晨最初练手的地方，
厉寒绫感觉帝白晨这是真的惨且好骗。
所以这其实就是被帝樱英骗完之后给黑化成那副泥鳅样子了？
不过厉寒绫还是拿着匕首好奇试了下石块的坚硬度。
但是与其说是坚硬，厉寒绫反倒觉得“无感”。
不管怎么用力，最终的触感却只是划在空气之上。
而石壁上也是同样并未留下半丝痕迹。
“好奇怪。”厉寒绫看着手上已经完整的刀刃，皱眉道。
“嗯，这种石头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周身却天然可以扰乱周围的空间。”帝樱英也是点头，“所以我们都叫它：空间石。”
“也就是说…如果时机正好其实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弄坏这块石头，但很多时候伤害都会被扰乱的空间挡下？”厉寒绫侧头对帝樱英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样一来由于破坏的时机也始终很难把握，制作起来也就特别慢。”
“所以帝白晨一直都是采取强拆措施。”
“这对他而言也是很不错的锻炼。”帝樱英笑着说道。
厉寒绫陷入了沉默。
所以……帝白晨这是强横到可以无视空间了吗！
厉寒绫对于帝白晨的认知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就在厉寒绫跟帝樱英闲聊的时候，被遗忘的星辰给他拨了个通讯，打断了他俩的交心。
尴尬片刻后由帝樱英带路一起回到了星辰的身边。
“……这是哪？”星辰坐在床榻上，单手揉着额角。
今天…是周末，所以厉寒绫也不担心耽误星辰上课。
“无相空谷，是帝白晨的故居内部。”厉寒绫解释道。
星辰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将表情收了回去。
厉寒绫……现在面对他时可是从不开玩笑的，每一句话都是实事求是。
“那这位大姐姐呢？”星辰看向了旁边外貌似乎年龄二十左右的帝樱英。
“我？我叫帝樱英，你们现在要离开这里了吗？”帝樱英并没有认出星辰就是帝白晨。
“嗯，有这个打算。”星辰点了点头，“那你呢？要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我挺想的，不过可惜……”帝樱英揉着额角叹了口气。
厉寒绫伯侄瞬间陷入了沉默与不安之中。
“目前我也找不到从这里出去的方法。”帝樱英叹气道。
“呃……就从入口出去也不行吗？”厉寒绫默然道。
“我试过很多次，不行。”帝樱英生无可恋。
她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何必在这里被困到今日？
星辰坐在床榻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伯，我们去圣界。”星辰看向了厉寒绫。
厉寒绫照做，抬手开启了圣界的门扉。
半个小时后，正在家里面做苹果派的月夜看着厉寒绫他们带回来的脏兮兮的帝樱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是从哪带回来的泥娃娃？
墨羽儿看了眼厉寒绫，随后便拉着帝樱英去了浴室，顺便还拜托凤玉璃去她房间找件裙子下来。
月夜转身将苹果派放入了烤箱，出门和玄青莲一同看向了厉寒绫。
这是个什么情况？
“嗯……帝樱英…事情是这样的……”厉寒绫大概讲明了自己刚才跟帝白晨同行找到帝樱英的全部经过。
星辰坐在旁边吃着小苏打饼干。
“所以…她是帝白晨的故人？而且还被从创世前一直困到了现在？”月夜大概理顺了其中经过，看向厉寒绫有些惊讶。
“不只是帝白晨的故人，还是那三位界神们的。同样也是灵族先祖之一。”厉寒绫补充道。
楼上突然传来了墨羽儿尖叫声，玄青莲压着厉寒绫上楼跑去查看情况。
很快她就带着只“毛领子”下楼。
“呃……这是什么情况？”压着月夜的厉寒绫看向玄青莲有些汗颜。
“没什么，就是……这其实是只…穿山甲？”玄青莲想了想，将手里小东xZ起来的的头和爪子撸了出来。
大家全体陷入了沉默。
他们还以为这就是个装饰呢！
难怪墨羽儿都被吓了一跳。
未知生物被放下后又恢复了那副“毛领子”的姿态，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玄青莲从桌上拿起瓣橘子往小动物嘴边递，对方张嘴很快就嗦完了橘瓣。
“欸，这可能是饿过头的常规情况。”厉寒绫抬手拉住了打算继续去找东西投喂的玄青莲。
“不是，它就这样的。”苍云表示这货其实没啥毛病。
厉寒绫他们看了看苍云，又看了看这个小东西……
这俩主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两只小动物应该也差不多。
“呃……那…再喂一瓣？”厉寒绫掰着小橘子递给了那只未知生物。
对方依旧还是那副软塌塌，趴在桌子上浑身无力的软脚虾样子，很快又嗦完了瓣橘子。
面对他们的投喂始终来者不拒。
这只小动物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