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宋如歌淡淡笑道。
孙思尧一怔，原本以为宋如歌应该是义愤填膺的否认和辩解，想不到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错愕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的确在和张大师，探讨内分泌专科内容之时，亲耳听见了…亲耳听见过他说这句话。”
“请问具体探讨的内容是什么？”宋如歌问道，话里带着质疑。
张大师一惊，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还负隅抵抗，抢先回答道：“孙大师是糖尿病专家，我们探讨的内容自然是糖尿病专科技术胰岛素泵，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可是我记得胰岛素泵在八年前才开始风靡国内。不知道张大师您口中的胰岛素泵是哪一种呢？还是说是您自制的？”宋如歌挑眉，淡淡回道。
张大师额头沁出汗，他刚刚也就是随口胡诌，根本没想过面前的年轻人居然将年份记得如此清楚。
他定了定神，狡辩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就是八年前。”
“时间记错了没关系。”宋如歌对他说，“可是有些东西记错了就不好了。比如说，你从没说过这话。”
“你…”张大师一时词穷，不知道怎么辩解，但想到自己多年的名声不能毁于一旦，他冷哼一声道：“伶牙俐齿，本大师不屑与你争辩，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来，你便拿出来，拿不出来，就乖乖承认错误。”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大家开始觉得张大师在说谎了呢？
他的神情，好像越来越不自然，越来越心虚了。
“好一个乖乖承认错误。”宋如歌冷笑道：“你又凭什么说我抄袭，凭你吗？还是凭孙大师，还是凭顾小姐？这不都是你的人吗？在法律上，我可以告你诽谤。”
聂风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没想到，这些大师居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他刚要站起来为宋如歌抱不平，宋如歌却提前看到了他的举动，对他摇摇头。
今日宋如歌虽说跟医院挂钩，但名义上是代表个人出战，而聂风却是实打实的代表的整个医院。
她不能将医院拖下水。
但她从来没想到，不过来参加一场学术交流会，不过一句简单的话，竟会造成如此大的闹剧。
她根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又从何拿出证据。
宋如歌一颗心沉了下去。
全场看笑话的人，眼见着宋如歌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喧哗了起来。
“刚刚看宋如歌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还以为她真的有证据，结果没想到只是虚张声势。”
“刚刚看她和张大师对话，差点就被她误导为是张大师说谎了。不过现在看宋如歌说不出话来了，应该这事是尘埃落定了。”
屏幕前刚刚还支持宋如歌的观众，此时也飘起了一阵哀嚎。
“宋如歌，我心中的女神，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真的是对她太失望了。”
“看来她小学初中高中同学，爆出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了？唉，这些人怎么就是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呢？”
主持人也在张大师的示意下接过话筒，抛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宋小姐，请问你现在沉默是因为默认了你才是抄袭者的这件事吗？”
“请问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你抄袭被原作者当场抓包，又被两位大师联合拆穿，你会不会觉得羞愧？”
“宋小姐，请问你是否会退出医学界？是否会当面向张大师道歉？”
主持人尖锐的发声像一颗颗尖刀刺入宋如歌的内心，饶是她再坚强，此时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
群里的消息还没有反馈过来，证明他们也对找有关于她的证据也很棘手，再拖一会吧。
她微叹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再拖一会时间，身旁的顾雯雯却忍耐不住站起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话筒。看书喇
“宋如歌，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挣扎，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我师傅和张大师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我作为徒弟，若是放任你对我师傅和张大师如此侮辱，岂不是大不敬。”
顾雯雯咬了咬牙，将自己对心上人的怒火，一起转嫁到宋如歌的身上。
就在众目睽睽下，顾雯雯扬起了手，重重的朝宋如歌的脸颊扇过去。
“啊——”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没想到，顾雯雯真的敢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宋如歌退后了一步，反手抓住了顾雯雯的手，往顾雯雯那方一甩。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会议厅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打回了顾雯雯的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伴随着这道耳光，是宋如歌冷冷的声音。
整个交流会的大厅，瞬间沉寂了下来，寂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谁也没有料到，顾家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居然打人不成，反被当众打了。
顾雯雯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清醒过来，提醒她自己不仅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还当着直播镜头的面，丢了面子。
“宋如歌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她又气又怒，早已忘了这是在什么严肃的场景，她挥舞着双手，就要上前对宋如歌拳打脚踢。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