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证据？谈何容易？
陈新杰那伙人已对陈风厌恶至极，甭说告知在哪儿买的鱼苗，就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买这种货，当然不能去正规的店铺。谁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买的？
陈风请陈济安去打听，才清楚了他们买鱼苗的渠道。
初秋的早晨，陈风去了县城，先进一家酒店，在卫生间里把纽扣状的拍摄工具处理好。这是云幽梦前几天快递来的，最先进的那种，连特工都在使用。
然后到在县城东南角角落的粮农综合商店。
商店里冷冷清清，售货员窝在椅子里看电视，不时打着哈欠。
然而，在商店门口格外热闹。所谓的热闹，并没有吵吵闹闹或大声交流，相反，每个人都不发一语，满含着焦虑的目光扫视周围，像是在等什么人。
之所以说格外热闹，是因为这里二十多个人。
从他们的穿着和停放在附近的交通工具来看，大多都是没多少钱的农民。
大概是近半年来见到的农民太多了，也太熟悉了，只要扫一眼，直觉就能告知对方是不是农民。
陈济安说，他们是通过小广告买到鱼苗。
不用费脑子想就能知道他们是在找售卖荧光种子和鱼苗的小广告。
可在来的路上，陈风已经查看过了，这条街上的建筑物上没有小广告。也许是被清理干净了。
难道要白来一趟？或者是来这里找小广告的人太多，影响了商店的生意。谁就把小广告清理了？
话说回来，那么多农民来买种子和鱼苗，显然是他们村里已经有了培育者。
假设这种事在龙国大面积发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陈风决定和陈济安离开时，手机突然响了。奇怪的是，在场二十多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陈风觉得有古怪的同时查看短信。从号码来看，应该是常见的广告推销一类的。但内容很特殊。
短信：你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小广告。这里不安全，走到街角，有一辆大巴车，上去。
刺啦一声，在街角响起了大巴车刹车的声音。
那是一辆天蓝色的大巴车，停在街角的天池洗浴城门前。
其他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争先恐后地跑过去，简直像是在去抢钱。
其实在他们心中，只要买到种子和鱼苗，那比捡钱还赚得多。
咣的一声，大巴车车门大开，尽管车厢里空无一人，但他们还是你挤我扛地上车。陈风最后上车。
陈风扫了一眼司机。目前早就回暖了。人们穿着的都是薄毛衣。而司机去穿着厚实的绒衣，高领子遮住嘴，戴着宽大的蓝色帽子和宽边墨镜，长长的袖管，厚实的手套。
浑身打扮的颜色是中性的，完全看不出性别。
陈风故意靠司机很近，但闻不到任何特别的气味儿。
按理说，女人都会化妆，会有特有的脂粉香水味儿，哪怕只使用香皂，也会有和男人不同的气味儿。
只有全身衣服自带的工业品气味儿。
在这辆大巴车上，除了司机和其他来买种子的人外，再没旁人。
那些争抢着上车的人都坐在前面，仿佛种子和鱼苗就放在司机身旁，只要时间到了，谁先抢到就谁先得似的。
陈风则坐在靠窗的位置，倘若发生什么异常，就敲开窗子。当然不敢直接跳车，至少能到车外，有几分安全感。
车上每个人的手机同时叮咚一声，无不低下头看短信。
短信：以最舒服的姿势躺着，接下来你们要睡觉。
搞得这么神秘？简直像是拍电影。
不过这种事，说出来，作为现实社会的正常人，谁会参与？
车内开始骚乱。
“这是要干什么？我就是来买个种子和鱼苗，有没有必要像是在拍好莱坞大片？”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买了，我要下车，快给我停车。”
“听见了没有？让你停车呢。快给我们停车，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快点儿停车啊，听见没有？”
……
他们非但嚷了起来，还要冲过去制伏司机。
虽然他们有二十多个人，但陈风对结果并不看好。
以前来买种子和鱼苗的人一定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但最终都抵达了目的地。足以说明对方会有应对措施。
果不其然，司机不慌不忙地按动驾驶台上一个蓝色的按钮。原本是车顶台灯的部分咣当几声全部开了，从里面冒出浓浓的白雾。浓得像是牛奶。
“这是什么？”
“这白雾的气味儿很不对。”
“先别管其它，先制伏住司机，让他停车。”
……
然而，他们刚伸出手，眼看就要触碰到司机的脑袋，一个个噗通噗通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气体？
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钦原的针带着剧毒，改变了你的体质，你不会被迷晕。】
陈风猜测车厢里有摄像头监视着，装作晕了过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大巴车突然停下来。刺啦一声，车门开了。
咚咚咚……陆续有人上车，听脚步声，上车的大概有十个人，每人都穿着坚硬的皮靴。
没有人说话，很默契地搬动乘客。陈风忍着好奇心没睁开眼。
可以确认的是，至少来搬着他下去的人中没有熟悉的人。因为他们到陈风跟前，感觉不到迟疑的气息。
车厢里还残余着刺鼻的气味儿，足以证明他们都戴着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抬着他的手触感像是坚硬的手套。显然这里有武力保障，估计会有检查随身设备的机器。
嘭的一声，陈风如货物般被扔在地上，凭触感是在水泥地上，然后双脚被挪动。那感觉像是有强迫症的小学生要把文具都摆正。
然后凭借从地面传来的震动感，可以感知到搬他过来的人在远离。用力地感知着周围空气的波动，猜测周围再没有旁人，才试探着缓缓睁开眼。
当然没有全部睁开，只有一丝丝，发现自己和其他人被摆得整整齐齐。脑袋轻轻地挪动一丝丝，瞥见有几个人正拿着橙色的棒状机器扫描每一个人。
看来是怕藏着一些偷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