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风知道刚才那番并不是欧阳青的真心话。
这伙人调查过他的过去，当然知道他经常说起《大刺客》中的这段台词。欧阳青说这番话，大概率是揣摩他的心理，想引起共鸣。一旦思想共鸣，就会放弃戒心，很容易被说服了。
所以陈风就这么一通骂，干脆断了她的念想。
果然，欧阳青并没有生气，像是预料到会有这样。
“不管你怎么挣扎，也是在帮我们骗人。这一千多万的数额是不会变的。既然你已经挑明了，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欧阳青狡黠一笑，“替罪羊你是当定了。我们老板说了，在你上学的时候，就和本集团打过交道。一直没有机会招募你进来。终于逮到机会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逃不出我们老板的五指山。”
那时候接触的是乞丐、食品等相关的团伙。难不成这个集团的业务范围是社会的各行各业？
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蚂蟥附在龙国上。太过庞大了，就这么一个团伙一个团伙的解决，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集团根除？
陈风无奈地轻叹。
“我们老板也是从普通的年轻人进入本集团，得到上一任的认可，继承了集团。成为继承人，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愿。但我们并不互相争抢，而是靠谁的主意能骗到更多人更多财富，友好地选出继承人。从身体到心灵都没有拘束，我们是世上最快乐的一群人。”欧阳青仍面露微笑耐心地劝。
陈风很厌烦地摆手，“只要加入你们集团，是不是就要必须和你们待在一起？”
“只要你不曝光我们，可以来去自由。”欧阳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风转身就走。身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欢送本集团最优秀的员工。”是欧阳青故意大声说的。
陈风出了广德酒店后，让云幽梦查一下目前有多少人种植和培育这个骗子集团的产品。
云幽梦有气无力地回答：“拜托，平时看一下新闻，多看看网络上的视频。根据发布视频的人所在的位置，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目前龙国各地已经大面积种植和养殖了。我们的产品销量很小，而且很多客户建议我们也卖这种产品。赔钱得很厉害。”
“我们是做长期生意的，他们这种产品只能一次性。只要到了收获季节，不用我们管，凡是吃了这些食物的都会变成人形荧光棒，他们自然不会再买这些产品。”陈风安慰她。
“至少要小半年啊。你知道公司每月支付的薪水有多少？估计不到小半年，我们公司就垮了。”云幽梦叹气。
“我想看一下情况再告诉你，不用急，我会尽可能在本月内解决。”陈风安慰后挂断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各平台的视频。
的确有很多介绍荧光种子和幼苗的产品。
“你们好，我是一个农民，最近买了一款种子，你们看青苗，不，是发着光的幼苗。它们就像是神话小说里的宝物。尽管卖种子的人不让我们大肆宣传，但我还是忍不住。好的产品就应该得到宣传。”
“大家好，我是一个研究员，方向是农业。我们这个团队呢，也致力于研究出新物种很多年了，但一直没有收获。直到听说这种产品。都是做这行的，我当然不服气，就买了一些种子，发现这种植物真的很神奇，不用你花费心思培育，就能自己长大。”
“大家好，我是致力于宣传龙国文化的大明明，这期呢，要介绍一款浑身发着光彩的鱼。你们千万别误会，不是浑身荧光的那种鱼，而是咱们龙国自主研发的，比自然的荧光鱼色彩更漂亮。你们看，这就是我新买的小鱼。”
“作为一个卖农产品发财的商人来说，诚心地推荐这些会发光的农产品。我以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你们，这些产品一定会成为爆品。说实话，我也不想告诉别人，卖种子的人也不要告诉别人，但产品实在太好了。与其买云家农贸公司的高价产品，不如买这些，自己人培育出来，还是自己亲自种出来的。一个是异世界提供的，一个是自己人辛辛苦苦研发的。你们会选哪一个呢？”
……
不知道是信息茧房的缘故，还是真的遍地都是这种产品，陈风刷了两个多小时，见到的全是这种视频。
而且发视频的人各种身份都有，几乎涵盖所有职业。
陈风反而笑了，打电话给云幽梦，“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个行骗集团成员本就有各种人，建议你顺着那些明显在宣传的人去查，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
“我们的调查人员这么说的。是根据算法和数据之类的。这是专业人士得出的结论。”云幽梦显然对陈风的话不感兴趣。
“那些专业人士太依赖数据了，应该实地调查，算一下这些产品的种植面积。有照片作证。因为我这些天接触发现他们是在秘密地进行，产品的价格也很高，绝对不可能大面积种植。”陈风笃定地说。
“可这些视频是怎么回事？”云幽梦显然是来了兴趣。
“很简单，是某些买了种子和幼苗的人想把这些产品打造网红产品。方便以后赚钱。不管是自发的还是有预谋的。也有可能是行骗集团势力的一部分。”
“我懂你的意思，这些发视频的自媒体里有他们的人。可经过调查，这些人的地点很稀，没有一群人聚集在同个地方的迹象。”
“这个集团很特殊，必须区别对待。”
“可这样怎么查下去？”
“先重点监视可疑的，哪怕一个也好。我发现这个集团所有行动全体行动，配合得很好。目前重要的是用这个小团队撬动整个大集团。划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我该怎么帮你？”
“还是尽全力证明这些产品的危害。建议你请一些真正的研究人员对这些产品做实验。一定在这些产品长大后可以出售前。我决定让很多买这种产品的人赔得连裤衩都不剩。只有这样，才会有警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