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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花街新夺锦,香径淡凝脂(下)

不一会儿,正房大厅鼓乐响起,显然是在调试乐器。

张妈妈看了我和丹阳一眼,安抚道:“且静`坐着,待到有人来叫号,再去大厅即可。”

乐声响了片刻便停下来,接着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轻喊道:“一号牌娘子,簇月阁绿沛,年十七。”

从我们厢房门口看去,一个绿衣女子匆匆向大厅走去,看不请眉目。不一会儿大厅中奏起近来很火的一首《花凝霜》,曲调郎朗上口,流行程度在整个佘国与《火火的爱》不相上下。鼓乐奏声中,夹着细碎的歌声,时断时续,听的我的心猫挠一样,恨不能到台前看看是怎样一位柔声细语的小娘子非要站在好声音的舞台上。

唱了一小段,乐声便停了,再响起便是烂熟的《清平调》。中规中矩的合奏,无词无歌,大约是舞了一曲罢,不一会儿也停下声来。之后又一阵寂静。厢房里另两个姑娘忍不住交头接耳的交换意见,正掩袖轻笑时,两个老妈妈一个咳嗽一个顿茶碗,两人迅速坐规矩,不敢再乱说话。

那个甜美的声音继续唱号,一个华衣紫衫姿容翩跹的女子从上首下厢房出来,袅娜地走向大厅,引来不少侧目。不愧是栖霞院的种子选手,素质就是高。这次是一首《缓缓歌》,虽是古有老曲,但曲子略做了些改动,闻之不俗,伴奏乐队明显比刚才用心多了,整首曲下来没有让人想喊停的冲动。想这女子曼妙身姿,大抵舞起来也是相当赏心悦目吧。

舞毕好一阵子没有动静,大家正在悉悉索索讨论着,那个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栖霞院余巧音,恬静端方,皓质呈露,行如流风回雪,舞若绫绡轻裾。着妙字匾,加书寓衔。”

还是现场公布名次,真是刺`激啊。这个妙字匾是什么,我大为不解。

“能进妙字一格,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吧。”张妈妈叹道。

“这位余巧音娘子,老身随咱家老板远远见过,长相比你家二位娘子差些,但姿态极妍美,舞起来也是飘若惊鸿。栖霞院向来擅舞,舞堂的师傅可青溪河上拔尖的请,排演的舞也都新鲜好看。”

张妈妈面上点头,估计心里也是不以为然。要论请师傅肯下本,除去倚翠阁,芙蓉楼说自己是青溪河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平日里在芙蓉楼,张妈妈最以此事引以为豪,夸我们有福气。

后面陆陆续续两个选手上台,竟没有一个过线的。我怕丹阳紧张,想要安抚她一二,发现她竟然毫无紧张姿态,一径云淡风轻之像。我冲她眨眨眼,用眼神递话,她也冲我眨眨眼,结果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坐在对面的两个姑娘给这一笑看呆了。两个经理人又是一顿彩虹屁,直夸叶嬷嬷张妈妈有眼光。

张妈妈做谦虚状,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住蚊子了。

第五位姑娘也没有入选,极低的录取率让整个院子的气氛紧张起来。

甜美的广播腔又响起:“六号牌娘子,芙蓉楼丹朱,年十五。”丹阳起身,向着这个声音飘然而去。

我紧张到差点脚底打拍子,腿前的裙子给我揉得都发绉了。张妈妈正端着茶碗,斜眼看见我揉衣服,嗓子像卡了核桃一样,咳了好几声。

丹阳跳的这个舞名唤《瑶山踏歌行》,是靠近南荒居住在拓郡的拓族人祭祀瑶山时的一种舞蹈,拓族人能歌善舞,佘国很多有名的舞蹈都来自于拓郡。给她排这个舞的师傅就是一个拓族人,在青溪河上颇有名气。

伴奏乐队也对她的曲子很上心,明显是提前排演过的。当时改编乐曲的时候,我和琴师傅研谱七日,加入了比双调更复杂的重奏。当时琴师傅体会到重奏的妙处,兴奋的像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疯狂将丹阳这首曲子改编了一大半,成品出来效果也是相当不错。

曲罢,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芙蓉楼丹朱,明眸善睐,芳泽无加,动如细柳飘飘,静若百合凝露,着艳字匾,加书寓衔。”

声音落下,我的心才慢慢寻了一处安放下来,紧张感骤然消失。过度紧张让我七经八脉错位了一般,一放下紧张来,膀`胱开始抗议。

又等了一个节目还是没有等到丹阳回厢房来,我向张妈妈告急,张妈妈说了如厕房大致方向给我,便差绢儿扶我出去,转头继续接受众人的彩虹屁。

如厕间不算近,照壁边的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带领我和绢儿一路向东,穿林过景,走了几百步才到。这如厕间木建的,坑不深,但是一点臭味都没有,一看就是新土刚盖过,边上还种着些芬芳的花来驱散不好的气味,木墙上一个桶内清水泡着干净厕筹,另一个桶空着,真是有够贴心。话说我穿到这里来,最痛苦的就是没有厕纸,纸太矜贵,我也不敢乱用,所以随身自带厕筹三片以备不时之需。

我胡乱上完厕所,整理好衣裙携绢儿往回走。带我们来的工作人员已不见踪影,我们自行顺路回返,还好我方向感一流。在看到一个假山后,我意识到这路走的有点问题,来的路上没见到这样穿洞而过的假山。但大致方向应该是没有错,一路向西来的。走到假山下穿洞而过,木板铺的道径被水沁湿还结少许青苔,我拉住绢儿手,嘱咐她小心滑。刚穿过假山,头顶一阵哀叫声传来。我和绢儿瞬间屏息凝神,不敢出声。我正待拉绢儿快步离开,谁知她脚底一滑,忍不住惊呼一声。

“什么人?!!”一个凌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我拉住绢儿的手,轻手轻脚向假山洞中退去。

真的是倒霉透了。

也不知是杀人越货还是强买强卖……竟然让我给碰上了,我紧`咬下唇。这场院虽是未来高级小姐姐挑选场所,但是普通男人是不可能进得来的,这声音的主人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我和绢儿僵在当下,没了主意。

“三爷,许是路过的奴,已离开了罢。这里……这里不可能被瞧见的。”刚才那个哀叫声的主人开口,是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声。

空气凝固了有半分钟,哀叫声再度响起。

我翻翻白眼,这算什么事!

两人被打断片刻,遂又入佳境,声音开始极端不堪入耳,我示意绢儿捂住耳朵,趁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之时,光速逃离现场。

七拐八绕的,好不容易回到院中,看见张妈妈急得在厢房门前跳脚。我赶忙上前,我前面表演的选手都快表演完了。张妈妈拉着我转了一圈,理了理我的鬓发,厅中乐停,不一会儿叫响了我的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