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下手的速度很快，转眼就逼近了姜姒的腹部。
姜姒眉头微皱，向一旁躲开。
可即便反应再快，衣服也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划破腰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老先生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可你却想要了我的命，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老者见姜姒躲开了，却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手腕一转，又再次刺向了姜姒。
姜姒自然不会让他如愿，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扭，老者的手腕就被折断了。
“唔！”
老者松开了手里的刀，再也无力反抗。
他冷笑着看向姜姒，“你的武功可真高啊，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反正我已经活够了，难道还怕你一个黄毛丫头的威胁吗！”
说罢，老者便想要咬舌自尽，但还是被姜姒察觉到了意图，伸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合上嘴。
姜姒淡淡地看向他，“还真是固执，从前朝活下来的人，果然都有一种不要命的胆气。”
老者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前朝的人，是姜睿明告诉你的？我还以为他谁也不曾说，想不到转头就告诉了你们这些暗卫！”
“连你这样一个小小的暗卫都知道了，想必当今的天子也对我们了如指掌吧！”
“姜睿明还是一如既往地伪善！早知道……”
不等老者说完，姜姒就紧紧地捏住了老者的下巴，手上微微用力，便卸下了他的下巴。
姜姒淡淡道：“我不是姜大人的暗卫，至于圣上知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也不清楚。”
“我来这里找你们，只是想知道你们和姜大人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威胁姜大人，仅此而已。”
老者被姜姒松开，摸了摸无法合上的嘴后，喉咙里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事的……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姜姒眼睛微眯，却也不意外老者的固执。
毕竟是从当年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人，支撑他们走到今天的，也就只有心中的仇恨了。
她看着老者坚定的眼神，心中多了一个想法。
这些人，都是姜睿明救的吗？
姜姒回想了一下先前姜睿明和她说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当年只救下了她。
姜睿明心善，若是救了，必定不会和外人多说。
“老先生，姜大人当初救了你们，你们如今却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老者冷冷一笑，“你没经历过当年的事，凭什么说我们恩将仇报？”
“姜睿明伪善，救了我们却又要杀了我们，既如此，当初还不如不给我们希望！”
姜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眼前的人口口声声说姜睿明伪善，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老先生，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与其鱼死网破，不如问个清楚。”
听到这话，老者冷冷一笑。
“能有什么误会？一开始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再见面，他只惊讶我们竟然还没死！”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嘴！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姜姒见老者情绪激动，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夜是我唐突来访，冒犯了老先生，望老先生见谅。”
说罢，她就伸手将老者的下巴接上了。
“地上的人只是昏迷而已，并无大碍，请老先生好好休息，我会再来拜访的。”
话音落下，姜姒的身影就消失了。
老者呆愣了片刻，没想到姜姒竟然走得这么干脆。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人，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翌日。
姜姒早早便起身了，她走到花园，看到姜睿明正在喂锦鲤，只是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的，连鱼儿都吃饱游走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姜睿明的身边，可站了一会，姜睿明都没有回过神。
“父亲，你在想什么？”
听到姜姒的声音，姜睿明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姜姒，见女儿正笑盈盈看着自己时，他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没什么，只是发呆而已。”
“姒儿，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要做？”
姜姒浅浅一笑，“我是为了父亲来的，昨夜我起身喝水时，听到院外的小厮匆匆忙忙地往父亲的院子里赶，父亲，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莫不是圣上召您入宫议事？可那么晚了，圣上已经睡下了才是。”
姜睿明思索了片刻，“小厮说家中少了东西，可能是遭了贼，我便让护院去查，没想到会吵醒你。”
“不过虽然多了几个护院，可遭贼也不是小事，姒儿安寝时，也要小心留意些。”
姜姒点点头，“若是遭贼，我必定会抓住他，爹爹放心。”
姜睿明见暂时糊弄了过去，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了。
毕竟姜姒突然问起这件事，他实在是心虚，生怕被姜姒看出些什么。
“姒儿，你别陪着我站在了，现在晨露重，容易着凉。”
姜姒笑笑，“父亲都不怕，我为何要怕？”
“而且我会医术，父亲就更不必担心了。”
姜睿明见自己劝不动姜姒，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水池边冷，我们去园子里面。”
姜姒点点头，跟着姜睿明向后面的园子走去。
现在天色尚早，即便是这个时候，大多都是在厨房来往的下人。
两人谁也不说话，仿佛都有心事一样。
短短的一条路，两人仿佛走了半个时辰，不知过了多久，姜睿明才有些忍不住了。
他转头看向姜姒，“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姜姒摇摇头，“女儿只是想陪父亲走一走而已，父亲怎么这样问？”
“还是说，其实是父亲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说罢，她便紧紧地盯着姜睿明的眼睛。
姜睿明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老爷、姒儿，你们是不是忘记时辰了？再不去用早膳，你们上朝可就迟了。”陈氏浅笑。
看到陈氏来了，姜姒在心中轻叹，可惜，差点就能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