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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房里一片狼藉,到处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一股发霉伴随着恶臭还有很重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三人都是在血珀中走过的人,这些味道都还觉得直冲脑门。

往里走,血腥味越来越重,可以听到鞭打声,惨叫声,声音有男有女。

在最里面,他们见到了架在墙上的黎恨。旁边几个大臣都被绑在架子上,浑身都是鞭打的血痕。

冯慕羽见到三人进来,起身:“大哥,你怎么来了?”

冯慕逸盯着架子上已经皮开肉绽的黎恨问:“缠丝绕可给他用上了?”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恨意。

冯慕羽看着黎恨,眼睛里喷射者怒火:“用了,在他快死的时候给他喂点解药。不让他疼个千百遍,怎对得起妹妹受的苦。”

白展祺看着黎恨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满眼的恨意。他不敢想象,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中了缠丝绕后,会疼成什么样。

白展祺握着拳头就上去了,被冯慕逸一把拉住:“让他好好尝尝妹妹受的苦吧!”他握着白展祺手腕的手都是颤抖的。那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呀!那是他愿意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妹妹呀!她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柔弱,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多苦。

欧阳西抱着胳膊带着笑意,看着黎恨旁边一个满头灰发的老头。只见那人,一身囚衣已经布满血痕,支离破碎。脚上的镣铐已经把脚踝磨的血肉模糊。双手也被绑在架子上。整个人成大字状被绑着。头发凌乱如枯草,头向下勾着,如死了般一声不响。

欧阳西轻笑一声:“二哥,好久不见。”

身边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冯慕羽看着欧阳西满脸疑问:“欧阳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可是这东黎的丞相。”

欧阳西冷笑一声:“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上前一步,拿出他的宝贝小盒子。里面那只蛊王慢慢探出头。看到那老头,立马激动起来,拍打着翅膀,发出锯子锯铁皮的声音。甚是刺耳。

那老头身上开始难受起来,勾着的头也抬了起来。他吐了一口血,看着欧阳西,冷笑一声:“欧阳西,你还是和你的那个师兄在一起了吧!你们有没有生出孩子来呀!哈哈哈哈呸!”

欧阳西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他:“托你的福,我收了一个女徒弟,师兄他学子遍天下。而你!”他脸色一寒:“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断袖。我是不是断袖,你心里没数吗?”他冷笑:“哈哈哈哈,多方设计将我逐出家门。而后又弑父杀兄。设计抓走了师兄,企图杀了我。可惜呀!机关算尽,还是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欧阳西!你又有什么可幸灾乐祸的。我死后每年清明我的子孙后代都会去祭拜。你呢?你死后谁还会记得你!”他四只被绑着,愤恨的说着,挣扎的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欧阳西闻言一阵大笑后,带着嘲讽的口吻道:“我说二哥呀!你的子孙后代姓不姓欧阳还真的不好说呀!”他把手里躁动的蛊王抬得高高的。那老头又吐了一口血。

“再说了,你死后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吗?”欧阳西抱着手臂晃荡着一条腿,吊不啷当的带着一脸嘲讽的笑。

“欧阳西!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表情很是痛苦,他感觉有什么在一点点啃食着他的身体。疼痛难忍中还有些痒,痒到骨子里的那种。

欧阳西冷笑一声:“我在去救师兄的时候,让那人给你带了一份厚礼。本来我并不确定那份礼物有没有送到。当我见到窦骁时,我就确定了。哈哈哈哈。”

“到底是什么!”老头有些急了。

“是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断子绝孙蛊。你不是说我断袖吗?”他收起蛊王。伸手扶着冯慕羽:“扶我一下,笑死我了。”

“欧阳前辈,他真的养了一群~呀?”冯慕羽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在场的人都听到。气的那老头又吐了一口血。

欧阳西得瑟的不行:“当然了,我养蛊的技术可是师傅亲自教的呢!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给他下蛊的时候我都二十了。你说呢?”

那老头瞪着欧阳西:“我们欧阳家断子绝孙了,你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这。

欧阳西冷笑一声:“弑父杀兄的人都有脸见他们。还在家里设了祠堂,日日祭拜。我为何不可以。还真是讽刺呀!图谋家产杀兄弑父。如今却是一无所有,沦为沦为阶下之囚。而我,当初被你设计被逐出家门的人,却衣食无忧,肆意潇洒。哈哈哈哈哈哈天意弄人呀!老天有眼呀!”他换了一个表情,很是开心的说:“奥,忘了告诉你了。我有儿子,今年正好十八岁。是我和小师妹的孩子。不过他不姓欧阳,他姓黄埔。”

“徐蕊!贱人!她竟然背叛了我。她逃走竟然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们竟然还有了孩子?贱人!”他握着拳头,整个架子都被他晃动了。

“衣冠禽兽!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贱吗?师妹都明确告诉你了,她不喜欢你。你还跑去向我师傅求娶。陷害我,说是我逼着你对师妹下手的。还说我不喜欢师妹,我喜欢的是师兄。害我被师傅逐出师门。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害的我两次无家可归。可你的谎言师妹从来都没有信过。她和你在一起,只是觉得对不起我。逃出来后,她找到了师傅,告诉了师傅真像,还找到了我。我们在一起了,师傅师兄和师妹,我们很幸福。你羡慕吗?哈哈哈哈”

那老头彻底气晕了过去。

气晕了一个后,又把目标对准了黎恨。他靠着冯慕羽,老神在在的对黎恨说:“我说皇上,你当年为了得到我手里的两样剧毒,对我举国追杀。可曾想过,你会有今天?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吧!你一心想杀死那个无辜的孩子。挑起大周内部的矛盾。没想到人被我救回来了。她还带着百万大军直接杀到了你面前。哈哈哈哈曾经叱诧风云的利王殿下,一把长剑打遍天下无敌手。南征北战嫌少对手。如今却败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手上。还真是讽刺呀!被司马睿一枪挑回东黎,数年不曾出。躲在背后玩阴谋。”他冷哼一声:“对付阴谋诡计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出手,一招致命。”他摊了摊手:“这样多好。简单粗暴。”他站直身子,一脸八卦的看着黎恨“哎呀,听说你在城楼上亲手杀了你的皇后?这可真的太狗血了吧!当初战无不胜的利王殿下,为了娶曹丞相的千金,那可是费尽心思呀!更是万金为聘。她为了给你生下皇长子,差点丢了性命,而当时的你却和你的贵妃娘娘在,你的御书房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呀!”

黎恨等着他,恶狠狠的说:“朕的所作所为,要你这个老毒物来评说!”

“呵?还自称朕呢!东黎早就灭啦!”冯慕羽抱着手臂,带着满眼的嘲笑。

欧阳西也抱着用手臂,用肩膀碰了一下冯慕羽:“你们不是抓了他的大皇子吗?他知不知道他的好父皇亲手杀了他的母后呀?”

冯慕逸背着一只手,盯着黎恨,冷冷开口:“军师早就知道黎恨生性残暴,不会放过曹皇后,就放了黎竟回去救他的母后,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黎竟亲眼看着他的母后被他的父皇一脸穿心的。”

黎恨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嗤笑一声:“朕的儿子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杀人诛心,欧阳西深得此道。他抬手制止了冯慕逸继续说。他微笑着走到黎恨跟前,在他耳边轻声嘀咕着。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缺看到黎恨的脸色越来越愤怒,越来越颓废。最后整个人直接昏厥了。

一根银针下去,黎恨又活过来了,他继续笑嘻嘻的说:“激动个啥?听说你和你那军师窦骁,感情挺好的?”见黎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肯定也不会配合他演出了,只得自己继续说:“他是不是一直对你说,他身子被毒药侵扰,已经残疾了?”这次黎恨竟然破天荒的点了一下头。欧阳西哈哈一笑:“你被骗啦!他难道毒得过我老毒物?我老毒物都能结婚生子,他却不能?别逗了,骗骗你们这些无知的人还行。保不齐他背地里还想着当太上皇呢!”

黎恨闻言,就开始自行脑补了。一台大戏很快就出现在了脑海里。甚至都开始怀疑宫里那这个有孩子的妃嫔了。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欧阳西说的对。最后想到了丽美人,是不是丽美人老早就和窦骁这个老匹夫又染了?一口鲜血喷出,再一次晕倒了。

欧阳西摆摆手:“走吧!回去睡觉啦!让人继续盯着吧!这货可能要自杀。”

冯慕羽看着黎恨,淡淡的道:“他自杀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三殿下安排的人很可靠。”

白展祺看着黎恨若有所思:“我觉得他现在不想死了。他应该很想去把他那么多孩子全杀了。把窦骁找出来碎尸万段。”

冯慕逸点头:“是谁也忍不了呀!也不知道那窦骁藏哪里去了。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不得不说兵马大元帅就是脑袋转的快,听出了欧阳西话里的意思。找出窦骁才是当下要办的大事。

他就是晚上黎恨主动交代窦骁的下落。就算他不知道,提供线索还是可以的。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就能李总他的小宝贝把人找出来。

临走的时候欧阳西给黎恨来了一针,还给他吃了一粒续命丹。

黎恨刚醒,就看到他们要走,他大声说到:“窦骁他是从地下密室里逃出去的。具体去了哪里,真不清楚。他带着丽美人和两个婴儿,应该跑不远。你们去找吧!”

冯慕羽和欧阳西互相击了一掌。这是落月交他们的,高兴了,或者对方和自己心意相通了又或者事情完成了,就击掌表示一下。冯慕逸和白展祺也会,行为他们小时候落月就告诉过他们了。

除了地牢,三人就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就是即使找到了窦骁也不要去打扰他,等他自己出来做死的时候就将它一举拿下。

天色很晚了,冯慕羽就让宫人给三人准备了房间。大家都回去洗洗睡了。

白展祺独子躺在榻上,想死黎恨被缠丝绕折磨的样子,手猛地握成拳头。

他躺不下去了,心里面全是她,她疼的扭曲的脸,一会儿是黎恨,一会儿是落月。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可他不想出去,外面太黑了,他逃命的那些年里,除了黑暗就是饥饿。除了酷暑就是寒冷。虽然他被照顾的很好,可是巧妇难煮无米之炊。没有银钱,照顾他的嬷嬷也是没有办法让他填饱肚子的。

就在他认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的光出现了,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再无黑暗。就算伸手不见五指,有她在,世界就是明亮的,温暖的。他生病发烧时,她那只温温软软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是那么的舒服。那时候他觉得他拥有了全世界。她那么小,却很懂的如何照顾他。

不知不觉白展祺就又让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他想着,落月这辈子一定会是他的,他也绝对会抓住她。他要为她争一份军功。给她挣个浩铭回来。他做到了,月儿却爱上了别人。他回想往事,他曾不止一次妃试探她,让她答应嫁给自己。无论他如何逗,如何哄,如何诱骗,落月从未答应过自己。现在想想,或许从一开始落月就没想着嫁给自己吧!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呀!自己长的也不差呀!怎么就被一个老男人给比下去了呢!

落月喜欢的吃食,他也会做,虽然没有那个老男人做的那么花哨,可也是可以入口的。大哥冯慕逸都说好吃来着。他也给落月做过,她不也吃的挺开心的嘛!他也有拿手菜不是嘛?落月每每想吃,都会冲他撒娇卖萌。如今长大了,却再也不曾对着他撒娇了。看着她在司马睿面前撒娇卖萌,自己都恨不得一刀剁了司马睿。那明明是他的小宝贝,却被司马睿抢走了,还抢的那么彻底。所有人都支持他们,觉得他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一向纵着他的大哥竟然也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什么月儿她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她不喜欢我?为什么!?

他忍不住捶打了一下床板,屋里发出很大的声音。外面守夜的小太监吓得瑟缩了一下,也不敢上前询问,只能龟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展祺躺下看着床幔,他不敢闭上眼睛。他怕自己再一次陷入痛苦中。真的太疼了,锥心刺骨。

他起身,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最后不忘穿上冯慕逸拿给他的那件白色的披风。穿戴整齐后,整个人玉树临风的。白衣潺潺的如溪水般清撤,如山谷般幽静,如傲雪寒梅般风度翩翩。

他拿出一根白玉簪,把头发高高挽起。真个人的气质就真的应了那就话:“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

他走到门口,抬起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还在执勤的宫女太监,对着他行礼。

白展祺理都没理他,作为皇子,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在皇宫里时的年龄虽小,却也知道宫里的人和事。那这个宫女太监在背地里没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才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呢!

他站在院子里,让深秋的寒冷驱散他心里的灼热。他抬起双手,让自己的手变得更冷一些。看着满天霜花。他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那也是一个深秋的夜。他和落月一起站在院子里,等待着落霜。落霜没看到,自己却冻的发死了高烧。那是他第一次被大哥骂,也是第一次被义父打了手心。

虽然是落月非要闹着看,自己拗不过,才冻病的。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最起码自己能够和落月一起难受了。落月发着烧昏迷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自己的双手被义父打肿了后,自己心里的愧疚感反而好多了。

落月高烧好了之后,把他忘了,他很是伤心,是大哥开导他的。他和落月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他也重新套路她,让她长大后嫁给自己,可是她依旧转移话题。

想到这里,白展祺心里一疼,他捂着胸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