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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董春柔,木玄,冷冲的组合,司恬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最近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的。

虽然没有在治疗上出错,但精神状态很不好。

家人看着也担心。

陈柳原本想找景承,让对方劝劝,但却被蔡凤云拦住了。

“你就好好准备你的考试,别去掺和了。”

在蔡凤云看来,司恬的调节能力很强,毕竟是医生。

她有一套自我的修复方法。

只怕走进死胡同。

以前走进死胡同没人提醒,但现在不一样了,身边有了景承。

“景承应该早就清楚。”

之所以一直没提,估计也是想让司恬自己想清楚,或者……

听到母亲说这些,陈柳忽然觉得母亲和以前不一样了。

“妈,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以前变得有智慧了!

以前的蔡凤云是个没多少主意的,否则也不会让二婶欺负了那么多年。

虽然也不能说是性子软,但就是不争不抢。

可现在,陈柳觉得母亲变得有想法了。

甚至会拒绝,会阻拦。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我们总和司恬住在一起,是要进步的,不能一直守在以前过日子啊。”

“行了,赶紧学习去吧,争取顺顺利利的拿到结业证。

恬恬为了铺好了路,自己就争气点。”

见女儿撵走以后,蔡凤云回到自己的房间,见丈夫陈平贵也在,不禁说起刚刚的事。

陈平贵听到妻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你女儿还不是和你以前一样?”

见丈夫拆穿自己,蔡凤云也没恼。

坐在床边一边叠衣服,一边感慨。

“其实我们不应该住在景家的。”

司恬嫁人了,人家孝顺,接姥姥姥爷享福,可他们一家人呢?

全都住在这里。

陈川有自己的房子,是结婚用的。现在人家小两口领证了,初五偶尔也会回来小住几日。

蔡凤云觉得她住在儿子那,有点不妥,毕竟人家新婚燕尔的。

可哪里又是他们的家呢?

想着出去租个地方,又怕孩子们不愿意。

“应该不应该的,你必须要住在这。至少这样还能帮帮他们夫妻俩。

真的出去了,两个老人谁照顾?”

虽然陈老太太和陈老爷子身体还算健朗。

但毕竟八十岁的人了,有的时候,精力跟不上。

是需要人照顾的。

蔡凤云和陈平贵两人在这,能减轻司恬很多负担。

“司恬就差叫你一声妈了,你咋还那么见外?

你看看她将你的儿子,女儿安排的还不够好?

如果没有恬恬,你儿子和女儿能有今天?”

别看陈平贵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但看得清,拎得清。

所以这会儿听到妻子的那些话,也没说对方不对,就是把现实摆在眼前。

他相信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明白。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大家子住在这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太好。”

毕竟他们有儿有女。

“所以,现在你就将司恬当成自己闺女!”

“我啥时候没把她当成自己闺女了?从小到大,就我最疼她。”

可是疼归疼啊,自己应该清楚在什么位置上,不能得寸进尺,得便宜卖乖啊!

见怎么说,妻子都听不明白。

陈平贵也就没继续劝说了。

有些事需要自己想清楚。

蔡凤云见丈夫不说话了,也没继续搭茬,可心里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厢,司恬回到书房后,即便坐在那,也是心不在焉。

主要是,圆形远行的三个人,就没有一个人报平安的。

明明说好的,到站或者中途转站,一定要先给她来个电话。

至少让她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可这都过去三天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到达南省,怎么连个音讯都没有?

越想,司恬心里越着急,焦虑。

就怕几个人出现了什么问题,而远方的她和景承,根本没办法施以援手。

“哎……”

“我这刚一回家,就听见你在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突然,景承脸上荡着笑意,推门而入。

见自家大佬笑了,司恬意识到什么。

“是不是木玄,春柔姐他们有消息了?”

“嗯,刚刚冷冲来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达了你说的地点,并且还在附近逛了逛,看到了你要买的药材。”

并且价格便宜,基本到处都是。

只不过品质不一样。

景承详细的将冷冲汇报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听到最后,司恬终于有了笑模样。

“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这么长时间都没打电话。”

“总要安排下的,何况你也晓得冷冲的性格。”

出门在外,军令可以不受。

“哎,你不懂,我是怕他们三人相处不来。”

三个人的性格,除了木玄怂了点,董春柔和冷冲都很强势。

强势的人自然就瞧不上弱势的人。

所以,董春柔和冷冲都不太喜欢木玄。

虽然这俩人不说,可司恬心中明镜的。

“你就瞎操心,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还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听到景承说这话,司恬沉默了。

大佬显然不太了解董春柔和冷冲的第二面啊。

与此同时

南省边陲小镇

一行人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点,是小镇上的一家旅店。

条件还可以,就是房间不多,要三个人一个房间。

董春柔虽然是女人,可也明白出门在外条件有限。

于是跟冷冲和木玄挤一个房间。

好在每个人都有一张床。

“我要睡这边。”

董春柔指指靠窗户的床位。

木玄没吱声,他们已经相处三天多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董春柔的强势。

或者说,这个女人在司恬面前,很女人。

在雷天面前很女人。

可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架势。

“哦……”

木玄乖乖的选了中间的床铺。

可一抬头看到冷冲,随后又走向靠墙的那张床铺。

“一会儿我出去逛逛,你们最好别乱走。”

然董春柔怎么可能听冷冲的。

她在旅店休息了片刻后,便一个人出去了。

此时,旅店里只有木玄一人,当然还有隔壁房间的那些兄弟。

木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觉得出门远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他记得以前和师傅出远门,很开心很幸福的。

现在与以前的差距怎么差那么大呢?

心里想着,但还是没乱走。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怕出去了,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所以半夜冷冲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少一人,差点发飙。

“她去哪了?”

冷冲面无表情的望着躺在床上正要准备睡觉的木玄。

却见对方木讷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你走以后,她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木玄原本以为今晚要一个人住了呢。

没想到半夜回来一个。

“她要出去,你就让她出去?你不能看着点吗?”

冷冲怒气冲冲的吼了句,随即转过身出去找人。

他知道董春柔的路数,有功夫在身。

以前家里是开武馆的。

可这里是南省,且是边陲,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于是叫了几个兄弟跟着他一起去找人。

剩下的几个留在旅店陪木玄。

木玄怎么都没想到冷冲会生气,甚至责怪自己。

他觉得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啊。

董春柔那么大的人了,他也管不了。

可为什么要对自己发脾气?

木玄觉得自己委屈,窝在被窝里,直到凌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的睡去。

而此时,冷冲和那几个弟兄还没回旅店。

至于董春柔,则跑到自己的师兄家,和对方喝了一晚上酒。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看见董春柔出现在房间门前,冷冲先是扫了眼木玄。

见对方低着头,脑海里浮现景承的嘱托。

此行是木玄的成长经历。

必须让其在这次的游历中,得到巨大的成长。

这件事可将冷冲难坏了。

如何才能让懦弱的木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太难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完不成这个任务。

于是临行前一天,找到了董春柔。

希望对方能和自己做一场戏,让木玄得到成长。

董春柔哪里会演戏啊,只告诉冷冲,做自己就好了。

所以现在的局面,冷冲发现木玄根本不上前,就冲着董春柔打了个手势。

董春柔立刻明白。

演别人,她不会,也不擅长。

但做自己,她很有经验。

只见其懒洋洋的躺在床铺上,满不在乎的睨了冷冲一眼。

“我父母虽然是北方人,但却在南省开办武馆。

在这里教授了大约五年,我对这里很熟悉,师兄师弟都在这,我去看看他们怎么了。”

董春柔将被褥往身上一盖。

“有事你们去做,别麻烦我。”

“至于生意上的问题,等我睡够了再说。”

话落,大臂一扬,闭着眼睛睡着了。

如此,不仅冷冲看愣了,就连木玄都看愣了。

但效果却挺好的。

已经将冷冲惹怒了。

最后的最后,冷冲将董春柔拉起来。

两个人甚至还打了一架。

最后虽然没分出胜负,但却是平手。

总之,两人都挂彩了,两人也不服。

木玄作为中间人,其他的没看明白。

可却知道自己被夹在中间,超级难受。

不是这个对他发脾气,就是那个对他发脾气。

搞的他十分恼火。

最后实在受不了,便开始给师姐打电话,求安慰。

接到木玄的电话,司恬正在给杨蓓蓓针灸治疗。

所以声音相对有些大。

“啊,你是说,董春柔和冷战都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发脾气?”

木玄也清楚自己告状的行为,有点不妥。

毕竟他都多大了。

“师姐,我真的什么都没错啊!”

面对木玄的疑问,司恬回答的很平静,就好似不是自己的事。

“出门在外与家里不一样。

何况,人都会随着环境而改变。

你也应该要快速的适应现在的生活。”

司恬提前给木玄打预防针。

希望对方能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处境。

在外面没人能帮的了他。

然木玄在师姐这里没得到安慰后,开始沉思。

本就是聪慧的孩子,否则木尘也不会那么上心去带他。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木玄觉得自己不该这般。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就要面对该面对的一切。

心态摆正了,很多事游刃而解。

——

去南方找药的事终于告一段落,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只要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一次就能吸取教训。

司恬心头上的两件事,一件事已经完成。

另一件事,就是干爸的婚事。

马珩川还是很听女儿的话,与戴千琴详谈了以后。

二人觉得司恬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就领证了。

领证的时候很低调,也没人知道。

但马珩川总觉得对不起戴千琴。

戴千琴在西街胡同这么多年,没少受人白眼。

马珩川就想着让对方张张脸,还特意焗黑了头发。

并且与戴千琴商量,请两桌。

请家人,也请戴千琴的朋友或者熟悉的人乃至亲人。

然戴千琴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可愁坏了马珩川。

所以,还不等司恬找马珩川,马珩川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恬恬,我就一件事,你帮我劝劝千琴。”

司恬一听,来活了!

于是挎着自己的小包,来到干爸家。

见对方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爸,这么点事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我现在也没啥大事了,这在我看来就是大事。”

其实马珩川只是希望戴千琴的生活能好点,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戴千琴靠着他的余威,还有司恬的帮助,也能过的很好。

“但是她不同,说我们年纪大了,请自家人吃顿饭就可以了,朋友什么的不用请了。”

很明显,戴千琴在逃避,甚至都不敢提家人。

而且在西街胡同这么多年,街坊邻里也从来没见过戴千琴的父母。

“好吧,你先别着急,这件事交给我办,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既然已经答应了干爸,司恬自然不能懈怠。

于是又挎着小包来到戴千琴家。

看着对方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打扫房间。

忽然觉得不应该与对方谈论那些事。

就应该把美好留给戴千琴。

“千琴姐,你不想办酒席吗?

我爸他……在和县也算的上有名号的人,以后来来往往的客人不能少。”

交际也是各个人之间的纽带。

好与不好,就看你社交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