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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奈何只是有缘 > 第32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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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天气晴朗,碧空如洗,周徵言跑去高二三班找宋昀,跟他约定了中午要回家吃饭。

其实,自上高中以来,周徵言就总觉得学校的饭菜吃不饱,如果天气允许,偶尔她中午就会回家吃个饭。

宋昀有着一张巴掌小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会儿他才17岁,身高已有1.76米,因为骨架匀称,还有一双大长腿,所以看上去就很显高;他也是个体育很好的人。他曾被同学们(包括慕容暄)误会成是周徵言的男朋友,其实他是周徵言的发小和朋友,同时还是她的远房表舅。

宋昀之于周徵言,就如同吴晏飞之于慕容暄。他们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人交往到现在,十几年的交情了。周徵言就读x高后,如果她中午想回家了,就会和宋昀一起结伴回家。他们骑着单车,在回家的路上天南地北的乱侃,也喜欢谈论当时的学生们感兴趣的各种事情。

(周徵言的母亲很待见宋昀。

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母亲提到宋昀,还会说:“言言,当初,你和小昀怎么就没走到一起呢?”

周徵言听了,每次都只是笑笑。

——她和宋昀,由始至终,都只是好朋友。

这种感情,无关男女,更无关风月。

只因她和宋昀之间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她也就更加坚信,这世上,男女之间是真真正正可以做朋友的。

只可惜,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她很少遇上像宋昀这样,纯粹的、几可说是跨越了性别的朋友了。)

放学的路上,当周徵言踩着单车,又一次,跟宋昀讲她和慕容暄交往的点点滴滴时,宋昀突然郑重地对她说:“言言,你知道吗?你现在,嗯,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慕容暄啦!你现在天天把他挂在嘴边。”

女孩儿当下就有些懵,下意识的就问“真的么?我真的那么喜欢他?”

宋昀看着她,很肯定的点头。

周徵言就不说话了。她开始认真回想、乃至思考:自己到底是几时喜欢的慕容暄呢?

细想想,难道是在见他的第一面?

那是桃花雪落后的第三天,那天课间,廊下站着的她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回过头去,就看到慕容暄趴在窗户上,双手托腮,冲她笑的一脸灿烂。

他的双目柔若桃花,唇色如丹。

她当场愣怔。

后来,还在课堂上走了神。

之后的夜里,魂牵梦系的,就都是他。

……

原来,当初刚认识就想要和他合影,是因为喜欢;听别人说起他有心上人,她心里憋屈,是因为喜欢;听他亲口说没有喜欢班上的女生、她自己偷偷笑开了怀,是因为喜欢;那么的盼望乃至渴望慕容暄能来S中和她一起读书,也是因为喜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一见钟情。

再见倾心。

不知不觉,在这十来个月的时光里,慕容暄的音容笑貌已经一点一滴的侵蚀入心,成了她今生都淡不去的眷恋。

在最初相识的日子,周徵言一直在心里偷偷称慕容暄为“少年”。

和好多男生一样,慕容暄也很喜欢打篮球。之前有一次,他不小心把左脚脖给崴了,后来竟成了习惯,只要打篮球,那只脚就经常崴到。所以少年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红花油味道。(就是他们第一次合影时,女孩儿在少年身侧闻到的那种味道,辛辣里带了一丝清苦,这味道似乎能通窍醒神,每次闻到,她都觉得整个精气神都为之一凛。)但打篮球的人增多时,少年就会放下篮球,自己默默走到一边去。周徵言站在边上看着的时候,无端觉得他默默走开的背影有些孤寂。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高中的课已经开了两个多月,学生们也放了三四次假了。

周徵言返回初中看了慕容暄几次,越发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初见时,少年率性纯真,脾性颇为柔和。自bJ回来后,他人是成熟了些,却隐隐带了丝孤僻,笑的次数也少了。有时候,他的举动甚至会让她不知所措,更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慕容暄如今的班主任马凌老师,曾和周徵言几次谈到了他。

马凌,和周徵言曾经的体育老师任青和地理老师刘绛虹一样,皆毕业于安阳师范,他们这批刚刚师范毕业的老师,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虽成熟,但尚存稚气,赤子之心甚浓。所以,和学生们能很好的打成一片。

当时写毕业留言的时候,马凌也给周徵言写了——所有留言的老师里,只有她是没有教过周徵言的。按理说,马凌没有教过周徵言,两个人本该没有交集才对。这就让女孩儿多少有些惊讶,但她对马凌的印象很好。

如今,马凌是慕容暄的班主任,周徵言去学校探望慕容暄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碰到她。马凌说他学习很用功,这让女孩儿很欣慰,她喜欢的人爱读书,而她也欣赏爱读书的男孩子。

但马凌又说:“慕容暄啊,他手术以前脑筋反应很快的。现在……”

周徵言听了这句话,未置一词,却在瞬间难过的低下了头。

胸中满满的,都是涨疼。

对于慕容暄,女孩儿心疼他。

少年看病的时候,她未能和他同去,她一直觉得是个很大的遗憾。

想起他似乎比以前孤僻了点,周徵言又想,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手术的关系?

因为慕容暄,周徵言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曾跟她讲过:当年,父亲患病,也是去的bJ。当年给他主刀的是一位德国医生,当时的13例脑部手术中,只有父亲这一例,是成功了的。

但术后,父亲却仍是常常头疼。

她那会儿虽然年纪幼小,但记事早;她记得父亲待她是极好的。(父母结婚晚,三十岁才有了她,自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

记忆里,父亲总是吃很多的药,有时还要在脑袋上扎针,进行针灸。

再后来,父亲的病复发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天气已冷,大概是农历九月份吧,父亲早上去了他自己的干\/娘家走亲戚,到傍晚都没回来。母亲不安的去找爷爷,他们就叫了车一起出去了,直到八点多,他们才回来。父亲那会儿连车都下不来了,是叔叔们把他给扶下来的。

再后来,父亲躺在床上,看着他们。母亲抱着小弟,和她一起站在床前,也看着他。

父亲的目光,在他们三个的身上,依次掠过。他的目光里,似乎有着太沉重的东西,但当时的周徵言——看不懂。

(现在想来,父亲临终前的目光里,有疼惜、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无奈,大概是他自知大限将至,可面对着发妻稚子,他无可奈何却又无法安心。)

记忆的最后,在电灯泡晕黄的灯光里,父亲看着母亲,说了他回家后的第一句话:“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母亲的回答是:“放心,就是砸锅卖铁,也把俩孩子给你养大。”

床上的那个男人,得了母亲的这么一句话,他似乎是很努力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当时的周徵言,却只是以为他睡着了。

再后来,等周徵言长大了些,母亲有时候会和女孩儿聊起她早逝的夫君,她曾几次说过:“言言,你爸爸走前的那段时间,脑瘤压迫了他的视神经,很多时候,他也是看不见东西的。”

由此思及慕容暄,周徵言就感到好害怕。

他北上看病的前夕,不也是因为经常看不到东西,才会碰到自己的手么?那么,他的病会不会像父亲一样,复发?

但她更害怕家人们会介意少年曾患过的这个病,也害怕这段感情还未曾开花结果,就要面临家人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