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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曦宁在吴律师的帮忙下,和柳慕晨见了一面。

“为什么承认是你杀了秦奋?”乔曦宁问。

柳慕晨沉默。

乔曦宁说:“你应该知道,从秦奋身体里检查出药物成分了吧!所以,你也猜到凶手有可能就是秦允儿,对不对?”

就是因为也猜到,所以才承认自己是凶手。

目的就是,为秦允儿脱罪。

“从谈话中,我可以看得出来,秦奋真的很疼爱她。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却还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我不知道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让她居然会对秦奋下手。可是……她还那么年轻,我不能让她因此而锒铛入狱。”柳慕晨痛苦地说。

乔曦宁咬牙切齿地骂道:“她给秦奋的食物里下药,导致他昏迷,才让她有机会杀了秦奋。这根本就不是一时激愤杀人,而是早有预谋。她应该也知道你去找秦奋,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杀了秦奋,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你。不管是秦奋,还是你,对她都是掏心掏肺地疼爱。可是她呢?杀了秦奋利用你,在她心里,根本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成她的哥哥。对她来说,你们就是利用工具。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承认杀害秦奋,误导警察,警察就不会这么晚查出秦允儿的嫌疑。也许,贺霆琛就不会出事。”

“贺霆琛?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柳慕晨一怔,立刻着急地询问。

乔曦宁说:“秦允儿把他迷晕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找不到踪迹。”

“允儿她怎么可以……”

“她就是丧心病狂,到现在你还觉得她是柔弱可怜的小白花吗?”乔曦宁愤怒地说。

柳慕晨捂住自己的脸,哽咽着说:“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小时候单纯可爱的样子。那时候,她连一只虫子都不忍心踩死,连对虫子都有同情心,又怎么忍心杀死疼爱自己的哥哥?”

“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吧!当初杀了李维的凶手,也是被秦允儿所杀。这是警察在搜秦奋家里的时候,在秦奋的电脑里找到的证据。秦奋其实一直都有吃抗焦虑的药,因为秦允儿杀了人,而他帮忙善后。之后一直焦虑不安。秦允儿就是利用这一点,给他的药换了,才会无声无息地将他杀死。秦允儿的手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可是,她什么时候表现出忏悔痛苦过?对她而言,别人的性命并不重要,这其中也包括你。”

“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忽略她现在的样子。对不起,曦宁,是我对不起你。”柳慕晨愧疚地道歉。

乔曦宁说:“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想要的不是道歉,是让贺霆琛平安回来。如果你能想到什么线索,马上告诉我,现在警察都找不到秦允儿的下落,我真怕她也会对贺霆琛下手。”

“不会的,她喜欢贺霆琛,不会对贺霆琛下手。你放心,贺霆琛一定不会有事。”柳慕晨安慰她。

但是这样的安慰,对乔曦宁毫无作用。

对于一个连杀了两个人,连疼爱自己的哥哥都能狠心下手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喜欢又能怎么样?

谁知道她的喜欢,会不会让她对贺霆琛格外手软?

“有消息告诉我。”

乔曦宁站起来离开,一刻都不想再看到柳慕晨。

她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陆甜甜冲进来。

她是刚知道柳慕晨的事,看到乔曦宁急切地问:“表嫂,柳慕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乔曦宁不理她,沉着脸离开。

陆甜甜皱眉。

不过还是马上冲进去,去找柳慕晨。

乔曦宁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转。

她知道她这样,是不可能找到贺霆琛,但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更加不可能回家等着,那会让她更加焦虑。

“喂。”

“你在哪里?”李不凡问。

乔曦宁回答说:“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我已经来江城了,也已经知道贺霆琛的事。你放心,我派出人去寻找,一定会找到贺霆琛,把他给你平安带回来。”

乔曦宁听到这些话,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

哽咽着说:“我在范成路附近,你在哪里?”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李不凡挂断电话。

很快,他就开车过来了。

停下车后,他朝乔曦宁的车跑过来。

乔曦宁也下车,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哭着说:“怎么办,秦允儿把贺霆琛带走了。我找不到他,是我亲手把贺霆琛交给她的。都是我不好,他明明不愿意,但是却是我亲手将他推给她。”

“不是你的错,你根本用不着内疚。贺霆琛他是成年人,所有的决定,都是在他同意的情况下。而且,他也不可能怪你,甚至可能还庆幸,幸好是他被秦允儿带走,而不是你。姐姐,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内疚而伤心,贺霆琛知道也一定会更难过。”

李不凡抱着她安慰。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乔曦宁哭着说。

李不凡道:“你放心,既然我来了,一定会尽快找到他,把他给你平安带回来。我们相认后,我都还没有送你礼物,这个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拜托了,弟弟。”乔曦宁松开李不凡,却还紧紧地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服说。

李不凡点头。

这一声弟弟,足以让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山上的小茅屋里,秦允儿终于不耐烦,忍不住对男人怒吼。

男人剃着一个寸头,脸上还有一道疤,让他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增添了几分狰狞的狠厉。

“不知道为什么,连军队的人都出动了。现在每一条路都封得死死的,根本出不去。我们现在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男人回答。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要离开这里,再待下去,我会疯的。”秦允儿大喊大叫。

男人很不满她的幼稚行为,板着脸呵斥说:“再啰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允儿吓得一怔,狠狠咬唇,愤恨不甘地看着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