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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这些棍子戳,用热水浇!”

“碱水枪还有没有?”

“这边儿水沟里一大堆,有人没有?”

类似的喊声传遍每一个水沟。人们清缴蟾蜍的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除了丧尸蟾蜍,有些人工湖泊里养的观赏鱼也都成了丧尸。有个倒霉蛋在附近经过的时候还被咬了一口,活生生撕下来一块儿肉不提,重要的是没过多久还要变丧尸。一传十十传百,湖里的丧尸鱼也上了避让和清缴的名单。

那些被人们戳死的蟾蜍全被丢在原处,野胜并没有下达有关死尸回收的要求。这些又死了一次的蟾蜍混在雨水中,被冲去下游,最后的归宿一定是葬身鸦腹了。

司令部。

野胜倒着皮鞋里进的水,满额黑线地啐道:“真他娘的该死!初春就下这么大雨,老天爷良心简直叫狗叼了。”

不大的办公室,几张桌子旁边围满了人。野胜命人把灯打开以后,穿上鞋就开始清嗓子。

底下坐着的都是各个团的团长、副团长,以及每个团的参谋。野胜好一阵儿没他们喊过来坐一起了。打眼看去,基本都是省基地创立初期的功臣。

野胜不是个啰嗦废话之人。上来就开门见山一直是他的风格。扫了一圈儿人到齐了,他便大手一挥:“汇报一下每个团的辖区近况如何,任务布置得怎么样?”

底下的一众自是习惯了野胜这么开会,依次把自己辖区和军区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番。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现在省基地的砖墙明天就差不多能垒完了。各个地区的情况都比末世初始有所好转。先是各个小地方的处长管粮管日用品的分发情况有序,粮票彻底流通,有条件的地方已经开始准备春耕了,等这场大雨过去就开始试着播种。

征兵的事情也已经传达了,许多曾经的政腐机构都变成了军人事务工作站。关于扩军的事情,基地里没那么多工夫给新兵发人手一件的军装,就象征性地给每个人做了顶军帽。

“你们都记住。咱们这些真正的军官是不可能下放的。这回义务征兵顶多是召一些辅兵,就目前咱们一个师的兵力也够应付省基地的需求了。”

啊?

底下坐着的大部分军官皆是一愣。

“怎么?吕参谋没跟你们通知?”

野胜扫了一圈底下,目光落在一个瘦瘦高高、坐在正中间的军官身上。

吕参谋身后起了层汗。他也是才想起来这码事。上回野胜跟他们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甚至是喝了酒以后的言论,他也没想到野胜现在当真了。

“行了行了。不知道的知道了就行。趁着外头现在收拾蟾蜍,我让你们找人在外头溜达几圈找苗子,也都安排了吧。”

底下齐刷刷地予以肯定答复。

“那好。”

野胜希望借着这次清扫蟾蜍的行动,在基地里提拔几个典型。到时候给这批人弄个什么先锋称号,再给个小军衔奖励一下,不但有助于建立基地日后更成熟的奖励机制,也能为接下来的征兵作铺垫。

他完全不担心老百姓对征兵这事的积极性。毕竟在现在这种制度崩坏的年代,高风险才有高收益。参军能带来的不止是省里包分配的伙食,甚至还可能拿个军官做做。

绝大多数平民百姓一辈子想都没想过能捞个官当,太平日子里混个小职都得四处求人。如今基地给他们搭建了一个公平的竞争平台,谁会不珍惜?

接着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的管理问题之后,野胜重新又开了开嗓,今晚真正的话题总算到了。

“来。下面,出于我本人的一点儿小兴趣。我想好好聊聊前些天张秃子发布的这个‘赏金猎人’计划。”

野胜说罢,便不再作声。

台下军官们见他不说了,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最先被野胜提及的那位吕参谋最先举手,起身道:“司令。您有什么想法?”

野胜满脸受用的模样,继续说道:

“什么‘赏金猎人’,说到底都是那张秃子在神经兮兮。按他的说法,把所谓的‘挑战者’杀光就能恢复太平——何其荒谬。”

这些天来,人们普遍都接受了“四个游戏”的说法,尤其是省基地里了解聂胡莹的人。毕竟人家那身鸦羽配上号令丧尸的异能,一看就是有某些超自然能力扶持。加上张连赫和少数几个侥幸从灰裘逃回来的警卫提供的情况,这“四个游戏”的真实性基本是坐实了。

野胜心里自是逐渐接受了这些天流传的这个说法,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要是那些所谓的‘挑战者’都和那个聂什么一样,想必靠一群苟延残喘的小老百姓,豁出命也抓不到几个吧?”

他本能地把所有的“挑战者”都想成和聂胡莹一样的存在了。殊不知其实聂胡莹现在的能力是来自规则者的特殊眷顾。实际上大多数挑战者都同普通人无异。

“那张秃子之前开会不是还说吗,那个聂什么自告奋勇去煤场埋伏,最后铩羽而归。想来也是遭遇高手了。”

虽然心底里不服气,但他们必须承认,聂胡莹的本领绝对可以靠自己在这片末世里滋滋润润地活下去,根本不需要和他们合作。尤其是有见过聂胡莹施展能力的——基本都是张连赫的亲信,毕竟聂胡莹的本领在基地里算是个机密——都说这是天神看不惯人间荒凉,派遣使者来救他们了。

野胜更是笃定,只凭聂胡莹一人,只需给她半天时间集结足够丧尸,便足够应付他们半个师的兵力。若是不动用高级军备,想拿下得费很大功夫。

如此,聂胡莹愿意来同他们合作,这简直是极好。

而那些挑战者们,甚至能让聂胡莹讨不到好处。野胜心里自然是做好了十二分警惕,虽然表面上看不起对手,但是在战略上还是要给予对手足够的尊重,哪怕对手只是群小孩子。

“团长,我听说张省长傍晚的时候收到一封宣战信,还是聂小姐交给他的。”底下有个帽子歪斜的参谋说。

刚去找过张连赫的野胜当然也知道这事。按他的想法,这张秃子怕是让这信给吓跑了。这也算是件好事儿,张秃子走了青龙基地一把手就又是他野胜的了。

至于任猎飞的宣战通告,野胜觉得如果他们全力以赴,这些天做好充分的警戒工作,应该也问题不大:

第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一整个师的兵力配上省里调派的军备,对面再强也只有几个人,根本敌不过;第二他们还有聂胡莹撑腰,不过野胜不屑于依赖她,能不让她出手就不让她出手。

第三。

野胜在心里扔把对方当成一群思想不成熟的青年。

只是群没有半点为人处世经验的高中生,能玩出什么花样?

【末日丧尸游:捕获】

通往青龙基地的公路总共六条,对应着基地的六个出入口。

在这些出入口前面五公里的地方都设有检查站,类似于高速的收费站。每天都有人24小时值班,专门负责检查来到基地的人,对合格的人做初登记。

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着像个警卫,正站得板正守在岗位上。

刚放行了一对可怜的夫妻,马上又是一辆蓝色的车向他们奔来。这些天来省基地的人数只增不减,对应的就是外界散人数目的急剧下降。过不了多久,外界毫无组织的人将成为稀罕。

“照这势头,没两天功夫就得破三十万了吧?”

“我看也是。”

俩人小声交谈间,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坐在登记室的队友探出头来,看他们俩一脸慵懒还要笔直地站岗,咋舌道:“专心点儿,野胜说了最近必须谨慎检查,小心被敌人混进来。”

“敌人?。你是说张秃子口中的那些‘挑战者’?”俩人说着说着都乐了,这些天他们没少拿这事调侃张连赫,“一帮孩子,能有多厉害!”

“别小瞧人了。现在的孩子懂得比咱都多。”里头的登记员还想继续说下去,那辆蓝色的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

“来人了。”

登记员咳嗽一声,马上换回那副严肃地低着头的模样。车子缓缓停稳,车窗降下,车里两个男人探出头来。

“是两个吧?”警卫二人来到车子旁边,先是绕车一周,随后凑在前面的车窗上往里扫了好几圈。之后为了方便往里看,又命令他们把后车窗也放下来。

驾驶座的男人满脸胡茬,戴着个墨镜,压着声不耐烦道:“好了没有?我们就俩人。”

很少有幸存者这么不客气。其中一个警卫见状正准备刁难他们一下,被同伴阻止,小声附在耳旁道:“快换班了,咱们尽快弄完,省得耽误咱下班睡觉。”

“真是的。要不是为了换班,老子非榨他们几两肉不可。”

车里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眉宇之间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副驾驶上的男人满脸漆黑,不知从哪个煤场里才逃出来,浑身还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臭气。暴躁的那个警卫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气,有些烦躁地正打算给他们登记信息放行,另一个同伴突然止住了他的动作,随即转身对驾驶座上的墨镜男说:“检查后备箱。”

两男人皆动了动眼珠:还真别说,这群人警惕心还挺高。

检查完了,后备箱里全是些水和吃的,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还有几根沾着血的木头棍子,估计是他们这些天一直用下来的武器。危险的武器一概没有,两人算是放了心,心想总算可以睡觉了。

车上这俩人一看就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善茬。两人赶快把他们的姓名、来向、物资情况简单统计过后,又让他们下车检查了一番身体,确保没有可疑伤口,便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张明信片。

“这是通行证。进去以后会有人带你们一步一步走流程把几个章都盖上,然后它就是你们在基地里的身份证了。”

还挺正规。

车上的两人再次相视一秒,接过明信片扫了一眼后,就重新把安全带系上了。里头的登记员按下开关给他们放行。

待到他们开着这辆蓝色的车远去,望着已然沉入远天云中的月亮,慨叹间,站岗值班的两人也到了换班的时候。

“这年头,不狠的人早就活不下去啦。”其中一人颇有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

“哼,我看,都是些虚张声势的怂包罢了。”

二人说罢便纷纷脱去制服,可怜里头负责登记的小哥,他的工作比较轻松,因此整夜不换班。眼见着外头站岗的同事能回家睡大觉,他心里免不得羡慕。

好在这份工作也算是吃的省里的红利,能坐在里头登记的,基本都得是个小官才行。给的粮票能勉强撑起家里用的,就一切都好。

就在这时,电报机那头忽的一阵噪音。

“任猎飞。已经落网。”

登记员见状,马上在嘴边念叨着,脸上终于露出了同那两个警卫同事一样的轻蔑之色。

“果然。挑战者又怎么样,不还是小孩子?”

眼见基地总部发来任猎飞被抓获的信息,真不知张连赫若是见着了,该作何反应。

没过多久,在省基地专门的频道里,正在听收音机的人们也听见了这条插播消息。对于任猎飞的落网,没人感到意外。

但,令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刚才被放进来的两个人,连同被押进监狱的任猎飞,将会成为接下来一天数日省基地上下所有幸存者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也将重新书写四大基地的历史新篇。

刚从检查站通过的那辆蓝色车里,彦辰缓缓摘下墨镜,撕去脸上沾满的假胡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汗朝副驾驶的圣仔罗说:“真是的,任猎飞这家伙说的是明天行动,结果今晚就把咱推来了。”

“……你先把胡子和墨镜弄上去,咱马上到了。”

“热。等会儿戴。”

“……”

圣仔罗挪了挪屁股,这改造过的座椅坐着相当不舒服。

“怎么了?”彦辰看他动来动去便问。

“座椅下面,艾维薇又不安分了。”

“这可是特制的椅子,上了锁的。”彦辰不可思议地盯着圣仔罗,只见他身体一颤一颤,整个人被座椅下面关着的艾维薇拱得非常不舒服。

“还是你底下那个舒服。”

圣仔罗有些羡慕道。

彦辰望着一颤一颤的圣仔罗,心底里忽的被什么东西绞过一般。想到昔日的两个老同学永远牺牲在了任猎飞的计划之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可怜呐。”他不经意地念叨着。

“什么?”圣仔罗没听懂他的意思。

“没什么……刚才太险了。”彦辰呢喃着。

圣仔罗起初有些奇怪,直到座椅里面被锁死的艾维薇来了个大翻身,颤得圣仔罗几乎要朝一侧倒去的时候,冷汗立刻就从他背后冒出来了。

“是,是啊……”圣仔罗抹着冷汗。

万幸刚才在检查站的时候,坐垫底下的这位没动弹。

彦辰握紧了方向盘,车速则越来越缓。他几乎看见了省基地的牌子,以及拿到气派的红色围墙。如此防御工事,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建成。

现在,任猎飞应该已经如计划上所说,混进省基地的监狱里了吧。

那么,一切行动,都可以展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