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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夫县衙公堂,施夫知县郭仁廉坐堂审案。

“啪!”惊堂木一拍,郭知县厉声喝问:

“堂下之人可叫刘远洲?”

“是。”刘远洲跪在青石地板上,微低着头,腰杆却挺得笔直。

“你可认得刘闯和张河?”知县又问。

“认得。”没法抵赖。

“现有卧虎坪王大发指证,你,刘闯,张河杀害其子王有财,你可认罪?”知县升高腔调。

“我们没有杀人。”刘远洲镇定道。

“哼,还嘴硬,先打四十大板,左右与我上刑。”郭仁廉再次重重拍响惊堂木。

堂下左右两班衙役,立刻走出来三人,把刘远洲当堂按倒在地板。

刘远洲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除非他就此亡命天涯,再说县衙也是有着高手的,他未必能打出去。

一个衙役便举起齐眉水火棍,朝着刘远洲背上砸去。

“啪!啪!……”一时间,公堂上只剩下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刘远洲面目狰狞,牙冠紧要。待四十棍打完,背后的衣衫已被鲜血渗透。从始至终,他没喊一声。

“可如实招来?”郭仁廉高声喝到。

身体传来钻心的痛,刘远洲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他高声道:“我没有杀人。”

“再打!”郭仁廉见堂吓人嘴硬,再拍惊堂木,喝叫衙役继续用刑,在他看来,没人能熬过三轮刑罚,就是铁人也能打的服软。

刘远洲又被打了三十大板,这时,他整个上衣都被血染红了。

三十棍打完,刘远洲脑袋昏沉,几乎昏过去,他此刻已明白,这是要打到他招共为止了。

他心里怒极,但是又有一阵无力感袭来,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认罪?”郭知县慢悠悠的问道。

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人,凑近知县,附耳低语几句。

郭知县面色变换,挥挥手:“退堂,暂把犯人收入监牢,来日再审。”说完,起身朝着后堂走去。

郭仁廉走回后堂书房,随后,先前堂上给他耳语那老者紧跟着走进来,关闭房门。

“老爷,事情有些不好办呀。”老者开口说道,此人是知县郭仁廉的师爷王炳忠,就是他和县衙捕头从延州院抓来刘远洲。

“别卖关子,有话就说。”郭仁廉端起桌上的茶杯,撮一口茶,眉头微皱。

师爷不再废话,开口道:“情况是这样的,在延州院小人又了解道,这个刘远洲也是有些来头的,他的堂叔刘家礼,现为他们杂房管事,这些和王家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明显不符呀。”

郭仁廉顿时心里烦躁起来,本以为是一极为简单的案子,稍微用点手段就能大赚一笔,没想到竟生出些风波来。

虽然,他堂堂一县之主,并不俱一个门派分院的小小管事,即使延州院主来了也得对他客客气气,但是他也清楚,在延州院,管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想到这里,他更烦了。

“人都抓了,也上了重刑,现在怎么办才好?”郭仁廉看着自家师爷,气不打一处来,“看你做的好事,我说什么来着,不是什么钱都能收,哼。”

王炳仁低下头,心里虽然对自家老爷的马后炮是极为厌恶,但是也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给自家老爷擦屁股。没有知县老爷,他屁都不是一个。

“老爷,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人先暂且监押在牢里,毕竟已有着两份口供在手,就这件案子,他刘远洲怎么说都是从犯,从法理上咱们没有什么错失。”作为师爷,脑子必须够好,他转眼便看到其中关键。

“另一方面,小人即刻去打探这刘家礼的底细,当然还有王家,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老爷你看还有什么指示?”王炳仁给出了下一步方略,作为幕僚,这是基本素养。

郭仁廉不耐烦的挥挥手,叫王炳忠赶紧去办,他也没更好的办法,他更在行的是写诗作赋。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累,想着改天去清峰山去烧一炷香,去去晦气。盖因他家今年似乎和太玄宗犯冲,前有延州院武师殴打秀才,他才摆平,却也在众多秀才举子中留了骂名。现在又出这桩事,得罪已一个管事。

刘远洲记不清怎么进的监牢,等他悠悠转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背部火烧一般的痛。

“我这是在监牢里?”他心里想着,。

“二娃,二娃,你醒来了?”惊喜的声音耳边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斜对面牢门上伸出两条手臂。他认出来了,门后的人是刘闯和张河。

“虎娃,喜子,你们也被抓来了吗?”刘远洲挣扎起来,忍痛挪到门口,虽早有预感,但是此刻亲眼见到,终于不再心存侥幸。

“你们,你们还好吧。”透过儿臂粗的栅栏,刘远洲看到昔日好友乞丐般蓬头垢面,想到二人必定也是受了刑罚,他双眼被泪水模糊了。

“我们还好,你呢,身体怎么样了?”张河急切的问道。昨日他们见刘远洲被衙役拖进监牢,也是大吃一惊,叫了半天也不回应,应该是被打的昏迷了。

刘闯的怨气,在看到刘远洲凄惨的样子后,早消了。

“还好,一时半伙死不了,哥怎么说也是练过功夫的。”刘远洲故作轻松道,接着又问:“你们怎么情况,快给我说说。”

张河事情的前后讲了一遍,讲不到的地方刘闯也做了补充。

刘远洲沉默半晌,叹口气,看着二人,歉然道:“都是我害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我是主谋,下次审问,我会说明这一点,我一定要把你们弄出去。”

他已下定决心,好歹要救两个好友的命,即使用自己的命去换。

张河怒道:“说什么屁话,这件事是咱们一起干的,咱们能都推倒你身上。”

刘闯也道:“是啊,二娃哥,有事我们一起扛。”他心里却是一阵轻松。

刘远洲笑笑,也不再争辩,既然决定了就不必再多说。

当然不到最后一步,他是不会招供的,他还有这希望。

一个是,自己太玄宗新人的身份,而且是入了有些人眼的新人,他能感受到尤士亮对自己的欣赏。二一个是,他的堂叔刘家礼,作为延州管事,必定有着不一般的能量。

这些他却不好跟两个好友细说了。

“呵呵,别丧气,一切有哥在呢,快说说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咱们庄里的事情。”

似乎被刘远洲的镇定感染,刘闯张河惶恐的心竟平静下来。三人隔着牢门,竟说起无关紧要的话来。连过来巡视的狱卒也被惊到了,认为三人不是一般人。

已经是傍晚时分,刘家礼签发完最后一份文书,喊进来牛宝元,吩咐立刻给老管送去。

出了办公房,和几个还在加班的僚属招呼一声,刘家礼出了杂房院子,朝着广场信步走去。

太阳即将落山,几片晚霞如丝如缕,仿若轻纱。

刘家礼心情颇为愉悦,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心里想着是不是去功房探望一下自家侄儿,但想想又放弃了,规矩不能乱。

“刘管事,等一下。”刘家礼停步转身,看到一个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的青年跑了过来,心下有着一丝疑惑。

跑到跟前,那青年喘息道:“刘管事,我是功房的马东,昨天晌午,刘远洲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什么?”刘家礼大吃一惊,“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马东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的刘家礼。

原昨日晌午,刘远洲被风堂的人带走,罗安和邢友庆便赶去找尤士亮。不巧的是,尤士亮并不在院里公房。

尤士亮归来是已过了晌午。

听了罗安的报告,尤士亮自是大吃一惊,亲自赶去风堂问询,被告知刘远洲因犯了人命官司,已被县衙门的人带走了。

对于风堂的说辞,尤士亮是相信的。

但是心里,他却十分的不爽,认为风堂做事也特不地道,毕竟刘远洲目前算是他的人,你风堂帮着外人不声不响的把人带走,算是事。退一步讲,他衙门要抓人,也是须先知会功房,要交人也是由功房交。

但现在木已成舟,人已被拿走,此刻再纠缠谁的是非又有何意义?于是便吩咐马东去把消息传给刘家礼。

“唉,怎么就惹上了人命官司呢?可惜了一棵好苗子。”尤士亮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