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做的时候根本无法体会，当你上手之后才发现到底有多难。
许清秋这三天暂代秦丽丽的职务，这三天来感觉自己已经心力交瘁了。
甚至在今早上班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和林岁岁说说，让自己告老还乡得了。
不过，当许清秋推开林岁岁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只见林岁岁在办公桌上收拾着文件夹，整理好了之后抬头看了一眼许清秋，然后抱着那一大叠的文件交到了他手上说道：“来的正好，我们走吧。”
“去哪？”许清秋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岁岁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发现他一脸的茫然，不由得心里泛起三分怒气说道：“你说呢，昨天就和你说过了，今天要去招标现场！”
“哦，想起来了。”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正巧碰到了迎面过来的刘成，刘成脸上挂着笑容，拿着一张申请表过来找到了林岁岁。
“林总，我这边有点事需要您签字。”
林岁岁赶着时间，所以拿过来快速扫了一眼，眉头不禁一皱，问道：“你要请长假？怎么了？”
刘成笑着搓着手说道：“就是孩子上学的事。”
林岁岁也没多想，毕竟这是正当理由，况且她急着离开，也就当即大笔一挥签了字递给了刘成。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林岁岁带着许清秋来到停车场，刚上车，林岁岁有些不放心的对许清秋交待道：“以防万一，再看看这两份方案，不用仔细的全部看，看个大概，然后记住重点和细节部分就可以了。”
许清秋点点头，打开文件夹埋头看了起来。
经过几分钟的车程，车终于停下了，林岁岁扭头一看，发现许清秋还在认真的看着，于是推了推他：“到了，下车。”
两个人缓缓地下车，许清秋收起心思四周环顾了一番。
这是一个商业气息浓厚的街道，高楼林立，几乎全是用来办公出租的写字楼，然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地形开阔的大广场，可能是前几天还在办什么活动，广场上的一些招商引资的大招牌还没来得及拆掉。
林岁岁带着许清秋走进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大楼，在门口就已经摆放了不少鲜花之类的东西，门口还有不少礼仪小姐和服务人员招呼着来访的客人。
与此同时，陆陆续续也有一些看起来就身份不凡的人各自从车上下来。
林岁岁脸上挂着微笑，微微侧头对许清秋说道：“待会我们去打招呼，你不用说话，除非人家主动和你说。记得机灵点。”
两个人登记了信息之后，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个男人喊道：“是林总吗？”
林岁岁听到声音脚步一滞，脸色难看白了一眼，然后迅速调整好表情露出微笑转过身，在确认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之后微不可查的说了一声：“扫兴。”
许清秋不知道她和那个人的关系怎么样，毕竟在那个人之前遇到过的人，林岁岁都只是简单的报以微笑或者简单的点头交流，这种明显带着反感的态度还是头一回。
但他现在的身份和场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林岁岁身后。
“这不是吴总吗？你居然也被邀请了。”
林岁岁的话毫不客气也毫不掩饰，那个姓吴的男人看起来微胖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的模样，许清秋也因为林岁岁的关系，加上自己对姓吴的男人的观感不好，也产生了一丝厌恶的心理。
“瞧你说的，你都来了，我不能来吗？”那位吴总随口回了一嘴，然后看向许清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又问道：“今天换了个男助理啊。”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吴总的眼神和表情怪异，无一不在暗示某些东西，就连许清秋都怕忍不住会上去揍一顿。
“我可不像你，身边的女秘书一天换一个。”林岁岁回了一句，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也不管他如何说，转身就继续往里面走去。
正常情况下这种做法是极其失礼的行为，但许清秋觉得很解气，于是跟在林岁岁身后，等到两个人进去了会场之后，才找到机会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林岁岁拿着自己的号码牌一排一排的找着座位，听到许清秋的话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看向入口，发现那个吴总还没进来，于是又重新找了起来，随后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了起来。
“那个人叫吴信，是前几年崛起的一个新媒体公司的老总，与我们广告公司在某些地方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但这个人……手段下作，私下的生活也不好，在圈子里的名声自然也不好，最近一两年因为公司的发展方向和他产生了碰撞，时不时的使一些手段，给公司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说白了，就是死对头。
“那……”许清秋是想问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人怎么还会被邀请参加这种活动。
林岁岁撇了入口出刚进来的吴信，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一个人的人品再不好，能赚钱就行，而且换句话说，在某些人眼里，像他这种什么手段都可以肆无忌惮的用的人更适合合作。再说目前他针对的是我的公司，所以你懂的。”
许清秋没再多问，两个人找到了被安排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等到差不多人都到齐了，会场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然后聚光灯全部汇聚到了前方的主持人那边。
许清秋对那些人的开场白和那种官方的台词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还是在位子上整理着一些接下来会用到的资料。
说是招标，其实就是某个大公司需要寻找合作伙伴来开拓市场而已，本质就是某个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或者老总自己上去发言，表达一下公司的优势和合作未来的好处等等。
说简单点就是吹牛。
当然了，也不完完全全是吹牛，毕竟你的一切基础都是以公司实力为准。
林岁岁和许清秋不一样，她认认真真地听着每个上台的人的发言内容，因为这种时候或多或少的可以了解到其他公司的实力如何，虽然有一些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许清秋对此毫不在意，正在认真整理资料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地靠了过去贴着林岁岁的耳边轻声地问道：“林总，这次中的概率有多大？”
对许清秋靠近自己的举动，林岁岁是知道的，但下一秒，许清秋的话在耳边缓缓响起的时候，林岁岁忽然身体一颤，猛地扭头瞪了他一眼。
不过他刚才的话倒是听到了，只不过这个突然的反应让许清秋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悻悻地笑着重新坐好。
林岁岁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关注他们，于是一边重新把视线转向台上的人一边低声的说道：“我了解过这次来寻求合作的公司，这次的方案是专门针对他们的需求做的，我相信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毕竟林岁岁的公司是广告公司，和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过交流，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需求，她或多或少都能拿捏到，所以面对这次的合作项目她也是势在必行的。
不多时，台上的人下来了，接下来上去的是那个吴信。
林岁岁一看是他，面带嫌弃的扭过头，但注意力其实还是放在了台上，厌恶归厌恶，但还是要了解他的公司整体实力如何。
吴信上台先是简单做了个介绍，然后就接着开始说了起来。
起初还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紧接着话锋一转，林岁岁听的眉头直皱，随着吴信越说越多，林岁岁带着满脸的惊愕看向台上的那个胖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然后林岁岁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许清秋，却发现许清秋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的吴信，然后慢慢地扭头看向林岁岁。
接着许清秋呆呆地问了一句：“他的方案内容怎么和我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