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向阳，你真的不累吗？”
一座土丘上，一女子蹲在上面，磕完了手里的最后一颗瓜子，而后拍了拍未沾尘土的衣袖站起身来。
“暗影，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不怼死这个妖怪，我真的难以泄愤！竟敢如此利用我的行侠仗义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忍不忍我反正忍不了。”
一颗略有萎蔫的柳树旁，向阳已经在一旁骂骂咧咧了许久了，却仍不见丝毫要停顿的意思。
“残忍的小妖，知道什么是行侠仗义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对弱小的伸以援手，是对邪恶的顽力抵抗。愿意行侠仗义之人，无不高风亮节，是品德高尚之人。而你，居然欺骗这样的高尚之人，假扮弱小不是为了寻求帮助，而是祸害别人，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诚信危机。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搅屎棍存在，让那次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被他人防范。你这种妖，简直是太……”
“咳咳。”暗影轻咳了一声，顺带打了个哈欠，“喂，高尚之人，要不你直接动手为民除害得了，这嘴遁太耗时间了。”
就不该陪他去听那么多的书，剧情未必记住多少，但这说书先生的嘴遁能力，到让向阳学了个通透。
但坏处就是，有点烦。
她果然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美男子，比如之前见过的一个侍卫，似乎就很不错。
咳，扯远了，实在是向阳的念经太让她乏味了。
“暗影。”向阳突然转头，神色认真，“你是知道我的，但凡我打得过我之前也不会被抓是吧？”
“你倒是诚实。”
“这叫问心无愧！”向阳骄傲仰头。
“是有自知之明才对吧？”暗影非常不适宜的拆穿。
“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向阳在此强调。
“好好好，高尚的俊杰先生，教育完了没，教育完了就别打扰我给老头子准备礼物了。”
“你拳头硬，你做主。”某俊杰先生十分识时务的让开了路。
某个差点被涂抹淹死的柳树，悄悄抬起树枝，终于要解放了吗？
然，下一秒，她就被连根拔了起来。
暗影看着细弱的根系，满脸的失望，“才百年的千年柳，你好废啊。”
“……”你才废！你全家都废！树妖内心咆哮，但她敢出声吗？她不敢，只能默默忍受，而后保命回答，“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这样吧，你说出个更有价值的东西，我就饶了你。”暗影用手拖着脸，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
“这样危害百姓的妖怪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一听暗影要放过树妖，向阳瞬间不淡定了。
“……”暗影不淡定了，“那些人死了没？”
“没……”向阳一噎，“但他们都受害昏厥好久。”
“人在妖身上取利的时候可也没有关心过会不会伤害妖。”暗影直视着向阳，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了眼眸，藏去了其中的情绪。
“可它毕竟是会害人的妖……”被暗影盯了那一阵后，向阳的气势竟弱了几分。
“我为何会如此！若不是你们人类紧紧相逼，我又何必非要去做这些事！”一听话风有变，树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做出一副有理有据被逼无奈的样子。
“说的对。”暗影点头符合。
正当树妖以为自己得以逃脱的时候，结果被直接噶了。
“这个妖确实是想害你来着，是该杀。”暗影收起剑，拍了拍向阳的肩膀，而后潇洒离去。
只留下满脸懵的向阳。
以及与向阳半路碰上的更懵的向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