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鲁无双肋下和后腰又挨了两拳，直气得他哇哇乱叫，“老壁虎，你太阴险了，总往腰上打。”
“难不成你的老腰还能派上用场？”王道强此时倒是落了个悠闲自在，虽然被五花大绑不得动弹，但好在节省体力，只消集中精力控制飞拳，除了……被抡得有点想吐，其他都还好。
但他强忍着呕吐感，晃着包子一样的脸，舌头灵活地打转：“干气猴，气死你个老泥鳅，略略略略略~”
“嘿嘿嘿……”鲁无双气喘吁吁，目光中却愈加狠辣，“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
“大言不惭！都啥情况了还没点逼数？”飞旋的强哥随风吐槽，“几个菜喝成这样？”
“你那双拳看似凌厉，其实在玩猫抓耗子的游戏。”鲁无双狂笑道，“不全力以赴，还真以为能赢我？别瞧不起人了！”
“赢了你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一次！”
“以前我只是不想打死你！”
鲁无双怒喝，飞舞的人肉盾牌不再抵挡进攻，而是直接砸向大地。
轰……一声巨响，王道强的脑袋结结实实砸进了水泥地面，但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嘭的一声，脑袋又如酒塞一般被拔了出来，脸上满是红酒一般的鲜血……
轰……嘭……轰……嘭……轰……
一连串的爆响，整个车间都在颤抖。
“强哥！”“师父！”
哪还顾得上什么约定，众人一拥而上。
“都别过来！”王道强声如炸雷。烟尘中，两个老男人浑身是血，却巍然屹立。
“师父，师叔，求求你们，别打了。”马冬雷泪流满面。
“是啊，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死的。”李牙儿也不住落泪，不忍看两位可爱的老头奔向灭亡。
“小姑娘，谢谢你。”强哥笑了，眼神却温柔而坚定，“不过人早晚会死的，我可不想老死在病床上。小的们，听好了，我只说最后一次，这是男人之间的决斗，还轮不到孩子们插手！”
“说得好！”鲁无双也笑了，“你们只需要给这老灯收尸就好。”
两个老家伙互相对视，眼睛里喷出的火焰好像要烧死对方，但奇怪的是，两人谁也没使出能力，只是抱在了一起，像两个孩子一样扭打，你拉我的脸皮，我薅你的耳朵，完全没了章法，却谁也不退让。
“这可怎么办啊。”马冬雷心急如焚，却又不敢上前。
“不用担心。”林伊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他们两个都已经耗尽了灵力，体力也几乎透支了，只剩下两个干巴老头互掐，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刚才强哥不是吃了很大的亏吗？怎么鲁无双也不行了？”张羽中问。
“他的灵力强度本就不如老板，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从一开始战斗，鲁大师就招招冒进，力求速胜，而老板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林伊说。
“不是因为老变态更加渴求胜利吗？”
“那只是一方面，持久战他必败无疑，要想取胜，唯有出其不意、铤而走险。他强行架飞老板双拳是整场战斗的转折。”
“我以为那招是个败笔，双拳回来后，他被揍得很惨。”
“谁知道呢，嘿嘿，或者妙招也说不定，总之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破摔，那招改变了平衡——他必然走向失败的平衡，至少在双拳回归之前，他嗅到了胜利的味道。”
“可是他没有把握住？”
“不，他已经做到最好了，只是老板太强了。多年以前，我也曾遇到过与老板能力相似的超能侠，他们的控制领域只有几百米，而老板被弹飞的双拳至少飞出了几公里，却仍然在他控制范围之内，换做其他人，双拳早就不知道坠落到什么鬼地方了。”
“我做梦都没想过强哥会这么强。”
“是啊，以前我也不觉得他有这么强，只不过，鲁无双也无愧大师两个字，向死而生，令人敬佩，这也许是老板唯一不如他的地方。”
“可不是，鲁大师的反复‘拔瓶塞’真是太残暴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冷酷又迷人的操作。可强哥也是真抗揍啊，我刚刚以为他要挂掉了。”
“对超能侠来说，脑袋撞坏水泥地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灵力护体的头盖骨，甚至比钢铁还要硬，你不会以为少林正宗的铁头功是靠练出来的吧？”
“那他满脸的血是咋回事？”
“灵力耗尽，被破防了呗。不过完全不用担心，超能侠不仅防御力强，恢复能力也是很强的，正常人类无法修复的损伤，超能侠都能自愈甚至再生，这点小伤对S级的强哥来说，真不算什么，这都是超能侠的入门常识，马冬雷应该再清楚不过，但他的情绪可以理解，关心则乱嘛。”
“明白了，可最后鲁大师占尽优势，怎么也变成这副惨相？”
“你的注意力全在挨揍的强哥身上，却没看见同时发生的事：强哥的双拳也在胖揍着鲁大师呢。”
“原来如此，那到底谁会赢呢？”张羽中问。
“很难猜，但我赌老板赢。”林伊神秘一笑。
两个糟老头子抱在一起滚来滚去，互相撕扯着。
王道强丢了霸道总裁的气质，曾经油亮的圆润脑袋青一块紫一块，像是掉在菜市场泥地上的包子，又被无数赶集者踩漏了馅。
鲁无双失了风流大叔的人设，曾经飘逸的银灰长发东一丢西一丢，像是原野上被霜打过的野草，又被狂奔的野牛群无情践踏。
“有本事你别拽我头发啊，冲我脸来！”强哥揪着鲁无双的脸颊，拉出足有二尺长。
“有本事你别拽我脸啊，冲我头发来！”鲁大师死死抓着强哥仅剩下的几根头发，如救命稻草。
“不要脸……”“臭不要脸……”“诶，你怎么咬人呢？”“操，我的眼睛！”……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打蛇打七寸，强弩之末，两个老杀胚仍在攻击对方的弱点，手段之下作令人不敢直视。
“老板真是拼了，”林伊捂脸，“仅剩下那么一点灵力，还护着那几根头发呢。”
只见王道强耳鬓的几根头发上，确实罩着一层醒目的白光，如暴风雨中刺透黑夜的灯塔光辉。
“也许那是老大的……”马冬雷神情凝重，“最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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