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雪的童年没有与沧海钰在一起，但是经历的似乎差不多。
一个人，一把剑，如同巍峨大山挡在身前。
这座大山看不到山顶，高耸入云。
沧雪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小女孩。
猛然间她变成了那个小女孩，她看着那巍峨的大山，看着身边的人，猛然间冲了过去。
“道心坚固，过关！”
一个声音出现。
修仙者，参悟世间大道。
很多人受不了诱惑，名利，财色。一些人则是受不了危险，然而这些考验的其实都是他们的道。
一个有信念，道心坚固的人，哪怕天赋比某些人弱上一些，也可能走得更远。
显然，她过关了。
同一时间，沧海钰过关。
真龙无畏，哪怕面前是巍峨大山，他也龙拳破之。
那个人要动他的妹妹，动他的父亲，他哪怕死，也得护着所爱之人。
沧雪的经历也与之相似，但他们都不清楚，刚才的是幻境还是真实。若是真实的，他们的亲人，还活着吗？
沧海钰有些沉默，记住了那个地方，真龙考验结束之后，他会去寻找那个地方。
若这里的是真实的，那么那个地方也一定存在。
第四关过去，第五关降临。
这一次，他们没有休息太久的时间。
第四关，考验的毕竟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没有受太多伤，因此他们不用休息太久，恢复了些许便开始第五关的考验。
一个黑暗的房间，没有光明，没有声音。
当沧海钰他们进去之后许久，方才有了一个声音，一点光明。
一个老人点燃了一盏油灯。
油灯的光不是很亮，很快沧海钰便适应了，也看清了老者的容貌。
若是以百岁为一个人的寿命长度，这个人至少也是八十岁了。脸上的褶皱很多，皮肤蜡黄，在油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
像是一个老人死去之后，提着魂灯在阴间寻找回家的路。
忽然他看到了沧海钰，咧嘴一笑。
气氛有些诡异，但是沧海钰并没有害怕，修仙界，这样的怪事常有发生，他并不觉得在真龙考验中会出现能杀死他的怪物。
“老人家，您是？”
“我是天道。”
沧海钰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天道？
天道是什么？那是至高无上的规则，能压制整个大楚数万至尊无法突破神之境界，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老人？
“老人家，您没说谎？”沧海钰小心翼翼的问道。
“假的！”
一句话就给沧海钰噎死了，他无话可说，想要锤死这个老东西。
“我是道则之身，曾经是天道，天道被打碎之后，我是碎片之一。”老人说道，也算是天道的一部分，不过现在只是法则碎片凝聚出来的道身而已。
“爷爷喝茶，爷爷您的道则还剩下多少？”沧海钰问道。
看着这谄媚的沧海钰，老人有些无语。
“你不过灵海境界，也妄图炼化我？”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想多了，真龙当年雄霸一方，禁区都不敢得罪他，却只是得到了一块法则碎片，最后更是被打的半残。以你现在的实力，估计再修炼八万年才有机会得到一块法则碎片。”老人说道。
不带这样打击人的，沧海钰觉得。
不过他发现这个老人，似乎有灵智，不像是傀儡一类的东西。
有灵智，他就能忽悠。
“爷爷，您看我能修炼到八万年吗？大楚的至尊最高也就活几千岁...”
“至尊，不过是开始修仙路的初始境界罢了。虽然对至尊之前的境界要求极高，但至尊，包括至尊之下，都是蝼蚁！”
沧海钰递上了一杯茶，茶香四溢，充满了整个妖塔。
“小子，别想着讨好我我会放你过关。”
“哪能呢？这是虚心求教，和考核无关。”沧海钰一脸谄媚，越来越猥琐了。
看着一张脸笑的像菊花的沧海钰，老人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说到底，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么久，他也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爷，这是我好不容易抢，争取到的机缘，看您和我有缘，就送给您了。”
“不需要，我是天道规则，除了道则或者本源之外，其他的东西对我没有多大用处。”老者说道。
除非他能成为真正的天道，什么都可以熔炼于自身，否则沧海钰拿出来的东西，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收回了早已经拿出去的东西，沧海钰继续‘勾搭’老人。
“与你说也无妨，反正这是考核地，我就算给你说了，你实力不够依旧不能通过考核，获得传承。”老人说道。
这倒是实话。
比如第一层和第二层，要是一个炼体八层的生灵来，恐怕很快就会被打残了。
别说过关，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
妖塔有九层，每三层算是一个阶段，考核的不一样。
前三层考验战力，他们已经算是过关。
中间三层考验的是道心，当然主要考验的是无畏之心。
真龙无畏，真龙的道是无畏之道。要想继承真龙的传承，自然要有一颗无畏的心。若是其他的祖兽，考验的或许又不一样。
至于其上面的三层，老者没有告知他，不知道是他不清楚，还是不愿因告知。
老人说完，拿出了一个木桶。
这并非是告诉他具体会考验什么，而是解答他之前的疑惑。沧海钰想要知道至尊境界的一些东西，比如究竟怎么样才能突破至尊境界。
木桶很是奇怪，组成木桶的木板，长短不一，看上去挺别扭的。
“如果，把这个比作灵海境界，想到了什么？”老人问道。
沧海钰明悟。
灵海境界，开辟出灵海，最高可以达到九十九灵海，储存庞大无匹的灵力，强大者可以和一些低境界的至尊战斗一段时间而不死。
而开辟灵海的数量，取决于炼体境界炼体的程度。换句话说，炼体境界越强，能开辟的灵海越多。
“至尊，灵海，炼体，都是蝼蚁，只是为了那个境界铺平道路罢了！”老者说道。
有些疑惑，忽然沧海钰想到了什么。
“神？”他看着老人，问出了自己心中想要达到的那个境界。
“真神，既是一个境界，也是一种称谓。就好像少年至尊，还有至尊境界，少年至尊，不是至尊，但比至尊更让人向往。至尊，只是一个境界罢了，少年至尊，则是有我无敌。”
老人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幕幕场景。
“大楚战乱，天道压制，如今再不可见有神了，更不用说真神。真神无影踪，天道无轮回，最强者也不过是至尊。不过，若是每个境界都能做到圆满，就像是这木桶的每一块木板，炼体，灵海，悟道，至尊！”
这些都做到极境，一旦成为神，并且合道，将‘木板’完美的叠加，将会化为最为强大的真神。
可以说，百万个少年至尊，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能达到真神境界的人。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各个境界都做到完美。
“爷，您看我行不行？”
老人斜眼看了一下沧海钰。
“别进入幻境睡着了就做梦。你或许能获得真龙传承，但还达不到那种要求。虽然你是破后而立，但是并没有用混沌之气熬炼自身，还差了一点。或许，先前闯关的那位，唉，可惜了，她并非是...”摇摇头，暗自叹息。
“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沧海钰描述了一下九灵的容貌。
“怎么，你认识她？”
“当然，那是我媳妇。”
“胡说八道，一万个你，也配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嘿，老头，怎么说话呢？”
两人差点打起来，不过最后并没有打起来，而是继续深聊。
老人的见识很广，天道都见识过，可九灵的身份来历他却不知。
“在灵海境界，有屠杀神的力量，你觉得那会是简单人物，以我看来，她曾经超越了那种境界，不过现在境界跌落，但依旧是不朽之躯，才会有这样的实力。”老人猜测道。
“那种境界，是什么境界？你刚才说的真神吗？”
“你还没资格接触到那种境界，大楚的天道压制你若是能渡过去，便有那么一丝机会知道那个境界。”
沧海钰不服，什么境界，还需要有资格知道？
“曾经那个‘我’和你一样，觉得不可一世，只要天赋加上努力，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后来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你不能获取到的东西。”老人说道。
努力有用的话，要天赋干什么，天赋有用的话，要血脉干什么...
血脉强大的修仙者，不修炼也可以突破至尊，而某些人，哪怕是穷极一生追求仙道，体内却连仙根都没有。
这是现实的残酷。
沧海钰不得不说，这个人说的有些道理。
“修仙者的一生，本就是追求仙道，要是我连追求仙道的勇气都没了，不如现在就回家，浑浑噩噩一辈子。”老人的话没能打击沧海钰，反正是他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笑了两声，老人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沧海钰的道心坚固，也不是他可以影响的，他要考验的是别的地方。
“好了，说了这么多，考验也该开始了。”
沧海钰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能知道，这一关究竟具体要考验什么。被老头蒙混过去了，他有些牙痒痒。不过他也不贪心，试卷考核范围都出来了，难道老头还要告诉他试卷的题是啥？那他就算能通过考核，也配不上真龙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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