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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人家是纯情男儿,常年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女人是一个没有,更别说挨得近了。

况且悦宁溪这模样,别是挨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就连看一眼他都能脸红发烫。

悦宁溪贪凉爽,睡衣都是自己缝制的吊带小短裙配小短裤,一件大长外披裹着。

被木锦河掳了过去外披被去掉,现在一身吊带小短裙短裤,一双白嫩大长腿露在外面。

手臂和腿上全是细小的划痕。

这个模样对于古人来说,也就只有夜半时妻子才有的衣着。

看悦宁溪大腿手臂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别头红着脸把外衣脱下,给悦宁溪盖在身上,尽量的坐的离她远一点。

悦宁溪有些恍惚,头靠在车壁上浅浅一笑:“谢谢。”

趁着他别过头机会,悦宁溪给自己打了一针。

血还在不停溢出,不抓紧止血,失血过多随时要悦宁溪的命。

“蔚将军,不好意思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蔚云戟不敢看向她,一直别着头。

盖在衣服下的手,拿出一卷纱布和一瓶止血药递过去。

“麻烦你帮我上一下药,包扎一下伤口。”

“……”

蔚云戟用余光瞄了一眼,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绷带和药瓶。

“悦娘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她明明身上没有可藏东西的地方。

悦宁溪反问:“私密问题,将军需要问那么细吗?”

她的一句话,让蔚云戟涨红了脸,必是想歪了。

“有劳将军了。”把盖在衣服下血迹斑斑的手臂显露。

给人包扎他会,给女人包扎还是头一道,而且悦宁溪又穿成这样。

蔚云戟放不开了。

“医者眼中无性别,你当我是块肉就行了。”悦宁溪觉的眼睛开始出现了昏花。

蔚云戟:“……”

在她的开导下,蔚云戟真就双眼紧盯着伤口不乱瞄。

悦宁溪靠着微微侧头看他,上药包扎伤口手法娴熟。

“你这伤的太严重了。”捧着悦宁溪的小腿,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

伤的是小腿肚,悦宁溪想自己处理都处理不了。

“啊嘶——”

尽管蔚云戟动作再轻柔,伤口处理起来难免疼痛。

蔚云戟也已经满身满手血。

他心无杂念的认真,悦宁溪想笑却笑不出来。

细心给悦宁溪包扎好,他又给悦宁溪把衣服盖严实。

“你先休息我出外面,有什么喊一声。”

“不要走。”

柔若无骨小手抬起抓着他的掌心:“不要走。”

悦宁溪怕独自留在在车里,挂掉也没人知道。

蔚云戟无言,坐到靠悦宁溪最远的地方。

“可以挨近来点么?”悦宁溪有种哭笑不得。

“车壁磕的太疼,想借一下你的肩膀。”说着悦宁溪一头栽下。

蔚云戟大手一拦,把她接住顺势坐了过去。

紧握他手心的手用力微微颤抖,看样子也快要到极限了。

“能陪我说说话吗?不要让我睡着。”悦宁溪神志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蔚云戟:“你说,我听着。”

“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说什么好!”靠在蔚云戟的肩上,悦宁溪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悦宁溪说的什么,蔚云戟没听清,还是一脸认真的点头回应。

悦宁溪本能张嘴闭嘴的发声,靠着那一抹牵挂生扛着。

幸而有蔚云戟在,看守城门的卫兵也不阻拦,自觉为他大开城门恭送。

有他在去回乡村一路通畅。

牛车总是比不上马车速度,时间也缩短一大半。

凭着本能清醒过来,拖着虚弱的身体,悦宁溪慌张跑回家。

看到家中景象,顿时悦宁溪血液涌上心头。

跟着进入屋内的蔚云戟看到此场景,也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屋内空无一人,被褥被随意扯扔到一旁。

翻箱倒柜的做派,枕头被扎破棉絮飞了一地,柜子的衣服也被抽出满地狼藉不堪。

颤巍巍走在棉絮上,留了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糯糯。”悦宁溪哑声喊了一句,无人回答。

“糯糯。”提高撕破的嗓子高喊,依旧无人回答。

悦宁溪像疯了一样,再次翻箱倒柜寻找悦糯糯的身影,嘴里喃叫着悦糯糯的名字。

刚止了血的伤口,在她的剧烈动作下又开始溢出血液。

刹那原主对木锦河的恨意,揉杂到了悦宁溪的情绪中。

悦宁溪咬牙切齿:“木锦河!”

看出悦宁溪情绪不对,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悦娘子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撕心裂肺挣扎叫喊,带着血的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襟,“糯糯被抓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可你这样莽撞,也只是送羊入虎口。”

蔚云戟挡在门口,稳重的如一座小山,让悦宁溪丝毫没有办法。

顿悟,她看着蔚云戟俊朗的脸。

“蔚将军。”她咬牙噗通跪倒在地,:“我求求你,帮帮我!”

想到木锦河人面兽心的模样,悦糯糯被她恐吓折磨,悦宁溪无法想象。

她别无选择。

以悦宁溪目前的情况,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更别说救悦糯糯,替原主报仇。

“将军帮我,作为条件我跟着你去军营当军医。”

悦宁溪是个聪明的,请求之中也带着私心。

“快起来。”他半蹲在悦宁溪跟前,伸到半空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悦宁溪坚决:“将军信得过我,我能大大提高将士的存活率,带上我不亏。”

没等他开口悦宁溪重重磕头聊表诚意。

头昏目眩的感觉传来,头重脚轻一头磕下去,连带着身子也栽倒在地。

“悦娘子。”扶起悦宁溪时,她已经陷入昏迷中。

*

火,很大的火,四周都是火。

“热,好热。”火舌吞噬着四周的树木,灼烤的悦宁溪口干舌燥。

“渴,好渴啊。”吞咽着干涸的嘴,嘴唇泛起的死皮在上下唇剐蹭着。

火焰无情向四周蔓延,像有生命盘成了一个圈,把她包裹在中间,更加猛烈灼热的烤着她。

汗如雨注开始变得虚脱。

“糯糯。”忍受着痛楚她呢喃道,“不行,我不可以死,我还有糯糯呢。”

“狗男人说走就走,糯糯不能再没了我。”吃力的站在烈火中,强烈的意识让她不肯倒下。

“糯糯等着娘,娘这就来找你。”从地上划拉起一条粗长的木棍,摇晃着身子往火圈走去。

她没有穿鞋,脚下荆棘一根一根刺扎入脚底,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悦宁溪往前一步火焰就后退一点,一直保持着一样的距离,就是不让悦宁溪靠近。

“跑什么?你为什么跑?”

一直靠近不了火焰,悦宁溪像疯了一样往前冲,举起手中的木棍就往火焰砸去,想要把燃着火焰的东西砸碎,把火砸灭。

棍子挥出了棍风,呼一声。

火焰似被石头砸在水里,泛起波澜般扭曲。

“哗——”

瓢盆大泼的雨倾斜,火焰被浇灭,天色也跟着乌云密布暗了下来。

雨,朦胧了双眼。

悦宁溪勉强的抬着眼皮,如同布帘刷白密集的雨中,缓缓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

悦宁溪站直了身体,抬头看着那靠近的人。

“我回来了。”那人沙哑的嗓子混在雨中,听不清晰。

豆大的雨打在眼睛,刺疼了双眸。

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挂悦宁溪的脸上:“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