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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开罐子,倒出好几颗药丸,放到鼻下闻了闻,眉头紧锁。

悦宁溪回头问:“你真给他吃了这个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给他吃了多少?”

只听宫钰冷笑:“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么?你不是怕药效不够,让我给三颗么?”

“你……”施元修指着悦宁溪怒目圆瞪,“三颗……你是想要了我的命。”

悦宁溪不理他:“宫钰,你确定这瓶药是我给你,不是你捡的?”

宫钰斩钉截铁:“对!”

得到了回答,悦宁溪的目光飘向了人群。

当与裘承悦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当做没看到,把头别到一遍去。

“切~”小心思居然被他发现了。

“你这个毒妇。”施元修站起来,用手指指着悦宁溪,走到她跟前“残花败柳也想进我施家门?用尽肮脏手段,就能如常所愿了吗?”

“我……”施元修的那个‘呸’还没说出口,就冲着那长大的嘴巴。

那几颗药丸被悦宁溪一下塞到他嘴里。

悦宁溪在心里给自己配音:“闭上你的狗嘴!”

施元修没反应过来,药丸已经到了喉咙,闭嘴的瞬间咽了下去。

“你……”除了施元修,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他忙用手指去扣喉咙,想把那几个药丸吐出。

他可不想在公堂之上,再次做出那些禽兽的行为。

“悦宁溪你……”张县衙也怒气冲天,一拍惊堂木,“居然当着本官的面给人下药?胆大包天。”

“大人别慌张。”只见悦宁溪又倒出两颗药丸,昂头放到嘴里,面色淡然的咀嚼。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药。”她回头冲着人群中的裘承悦问,“裘将军,清肝明目的黑芝麻丸还要来一瓶不?”

宫钰顿时脸色变得不好看。

里面居然只是芝麻丸?

“大人不信,可以随便找一名大夫来检验,看这是不是黑芝麻丸。”只是在制作的过程中,悦宁溪加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张县衙挥手示意,让衙役把专请的大夫叫来。

大夫接过悦宁溪手中的药瓶,倒出一颗研究好半晌,再弄一小点放到嘴里尝味。

“回大人。”大夫双手作揖,“确实是芝麻丸,只是生芝麻加入了其他几味滋阴补肾的药,即使吃多了也并无大碍。”

全场骇然喧哗!

谁能想到,一个黑芝麻丸能起这样的名字!

扣了半天没有吐出来的施元修,确实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

药里面的芝麻是生芝麻,没经过炒熟的芝麻没什么香味。

这瓶药不仅口感不太好,不懂得人确实也不知道是黑芝麻。

“大人,这药经过她的手,肯定是被掉包了。”廖婆子肯定不能轻易放过悦宁溪,不能让到嘴的鸭子跑了。

“经手的人都有可能掉包,你是在怀疑张大人?”事情看到这里了蔚云戟哪能不出来说句话。

他走到公堂上,给正要起身的张县衙使了个眼色。

张县衙会意。

“药是你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的衙役,又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的张大人,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的悦娘子,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倒出药丸。”蔚云戟反问,“她要如何掉包?”

“呵!”廖婆子不知道蔚云戟是谁,自然也没有几个好脸色,“这是公堂,这事与你这个外人何干?”

“反正这药,就是她给掉包了,就是她把我姑娘害成这个样子的。”老赖皮一赖,就不肯起来了,又指着施元修,“你碰了我姑娘的身子,我姑娘就是你施家未来主母,你赖不掉!”

廖婆子忽然又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告了,我要去我女婿家好好说道说道,什么时候娶我姑娘过门。”

“对,不告了。”廖武才也从地上爬起,“我们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

说着两夫妻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站起来打算带着宫钰往外走。

这些人太刁蛮,见事情要败露就不干了。

“啪——”

惊堂木重重拍响:“大胆廖家夫妇,击鼓申冤升堂诉情,竟当儿戏,戏弄于本官?”

“大人。”廖武才不再是哭哭啼啼喊冤的样子,反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我现在不告了行吧?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就不劳烦县衙老爷了。”

说着他像赶小鸡一样,赶着廖婆子往外走。

“大人!”悦宁溪当即下跪,“民妇有一冤情要告!”

从口袋拿出纸笔,写了几行字。

“民妇状告廖家夫妇,无证无据以淫荡、下药谋财害命诬告民妇,还请县衙大人做主。”

手举着状纸,端正跪在堂中央。

悦宁溪从被告变成了原告,这一幕从未出现过。

“呸!”廖婆子啐一口,“我何时诬告?就是你害了我姑娘。”说着要上手去挠悦宁溪。

蔚云戟站在廖婆子跟前,挡住她的魔爪。

他高大健硕威武霸气,而对面的廖婆子瘦小萎靡。

光是往那一站的气势,都把廖婆子吓得连连后退。

“你敢推我老婆子?”这一声大吼,本只是后退的廖婆子,顺声跌倒在公堂上,“哎哟!哎哟!我的老腰哦,断了。”

她捂着自己的腰,躺着满地翻滚,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着。

“老婆子老婆子。”廖武才弓背弯腰,想要去搀扶廖婆子又蹲不下很为难的样子。

“救命啊!”廖婆子捂着自己的腰喊了起来,“杀人拉,杀人啦!”

“有人当堂杀人拉,县衙老爷都不管啊!”她倒是倒打一耙喊的欢。

“老婆子啊!”廖武才是泪如泉涌,“你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们都怎么活啊!”

说完他颤颤巍巍指着蔚云戟:“是你推的我老婆子,你赔!你得赔我三十两。”

“呵——”

宫钰看着这一切,忽然冷笑。

居然讹到朝廷命官的身上。

果不其然悦宁溪高举着状纸又问:“大人,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廖家夫妇故意污蔑蔚将军欺民欺弱,想要讹诈钱财!又污蔑大人您官官相护,纵容蔚将军出手伤人二不过问。”

听到‘将军’二字。夫妻二人皆是一愣。

悦宁溪拉长了语气问:“蔚将军双手负背如何推搡?大人明镜高悬又何时纵容?”

不管是衙役,还是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眼睛都是明亮的不是瞎子。

两夫妻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以为自己撒泼打滚摆烂,就能镇住一切场面。

“呸!你个小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