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把手伸到蔚云戟的手中，与他的手紧握在一起，“等下数一二三，一起潜到水里。”
“一……”深吸了一口气，二还憋在胸口处，被蔚云戟叫停，“等一下！”
“怎么……唔……”蔚云戟把自己手中的氧气瓶塞到她嘴里，把她用了差不多一半的拿着放到自己嘴中，紧握着她的手，“走！”
悦宁溪被他牵着潜入水底，好像有经验的那个是蔚云戟，而不是悦宁溪。
两人往下面游去，地下是一条直通外面的地下河，在大大小小洞窟中，湍急的水流互相形成了小型旋涡一个挨着一个，一不小心就被卷到里面难以脱身。
走地下水路说的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太难。
蔚云戟不敢有一丝松懈，出于紧张把悦宁溪的手死死握着，全然不自知把她的手捏红捏痛。
又顺着水流方向游一段距离，前路被一块峭壁给挡住，水流顺着墙壁往下走。
峭壁在那么下面，不说氧气瓶够不够，那么低的水压也不知道人体能不能承受的了。
悦宁溪拉了拉蔚云戟的手，她指了指下方的口子冲着他摆了摆手，又往上指了指示意他上去。
上面确实也是一条路，但那是付景麒的地盘，只怕从这个深渊又要掉落到另一个深渊去。
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和思考，蔚云戟还是打算往下去探一探。
悦宁溪明白他的意思，死抓着他的手臂不肯他去，实在太危险了，她不要蔚云戟去冒这个险。
摊开她的手掌，蔚云戟在她的手心写了几个字：“放心，很快回来。”
悦宁溪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她不愿意再上第二次当急忙摇头，抓着他的手在他掌心也写下几个字：“一起去，不分开。”
她害怕蔚云戟会私自割断绳索行动，直接扑在他怀里搂着他，意思明显，要走就一起走。
蔚云戟明白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心一恒牵着悦宁溪的手继续往下游。
被冰冷的水包裹了许久本来已经有些麻木，但随着越往下温度越低，悦宁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越下走悦宁溪感觉耳朵越疼嗡嗡直响，那被灌水的耳朵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不能再往下走了。”刚想拦着蔚云戟不要再往下走，忽然被一阵强力给拉扯进去。
是断崖处向下的急水流。
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两人，悦宁溪倍感无力被水流拉扯着，只觉得身体好像要被冲散架一般。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漩涡里旋转了一圈，两人又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同时感觉到被拉扯，她背靠蔚云戟的胸膛被他紧搂。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体强烈一阵颤动。
鲜红在水里蔓开，急忙回头望去，那些鲜血是从蔚云戟的嘴里吐出的。
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那摔在这石壁上的就是悦宁溪。
这一摔不是开玩笑，随时会没命，而蔚云戟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再一次保护了自己。
悦宁溪憋着泪去抚摸他的脸，丝滑冰凉中透着丝丝暖。
悦宁溪看着那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威胁的水流。
“要找到漩涡入口点顺着水流出去，不然别说逃出去了，可能随时死在这里。”
想法是有想法，但是悦宁溪对水流一点都不了解，脑袋一片空白干着急。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悦宁溪回头看向蔚云戟。
他在悦宁溪掌心写了几个字：“我知道。”
透过微雾的护目镜，悦宁溪看到他坚定的目光，看样子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点头不再多想跟着走，有他悦宁溪安心。
蔚云戟的方向感和感知十分敏锐，对水流也十分熟悉。
他拉着悦宁溪绕过分水流，一头扎到漩涡口。
没到水流中心吸引都够强劲了，一被卷入水流中心速度剧烈，悦宁溪只觉得被冲的七荤八素天旋地转。
还好之前捆了绳子在手腕，不然两人此刻肯定被冲散东一个西一个。
顺着湍急的水冲出不知道多远，刹那间失去重心身体下坠，狠狠地又被摔在水里。
强而有力的瀑布打在身上又往下沉了好一段距离这才慢慢往上浮。
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蔚云戟的氧气瓶指数不妙。
悦宁溪猜想他能撑到现在，中途肯定一直憋长气，不然不能撑到现在。
蔚云戟的脸色极不正常，悦宁溪把他的氧气瓶摘掉，深呼吸抱着他的脑袋对嘴给他渡气。
有这一口气和没这一口气差别极大。
她把蔚云戟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腰上搂着他。
握着氧气瓶的手不不小心一滑，瓶子从手中脱落。
悦宁溪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手伸出强力的浮板被她抓在手中。
借着浮板的浮力迅速上升。
速度快肺部的气消耗的也快：“还差一点就要到水面了。”
“唔……”
悦宁溪觉得憋的好难受，肺部感觉要炸开一样，想快点到水面呼吸。
“还差一点点。”悦宁溪一直昂头看着头顶上方，她特别不甘心。
费劲千辛万苦到这里，难不成要栽在这吗？
“咕噜……”大吐了一口气。
忽然大手覆盖住她的手，还没反应来，一个硅胶咬嘴被塞到了嘴里。
氧气瓶掉落的时候，正巧被蔚云戟给接住，悦宁溪就靠着这最后一口气撑到了极限。
“哗啦——”
水平面乍然浮出一块大浮板，随后一速强光和两个人头立即浮出水面。
趴在浮板上，两人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再次对视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劫后重生的喜悦。
“这都被我们逃出来了。”悦宁溪喘着气，笑着调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能继续给糯糯找爹了。”
还好逃出来了，这一趟她可是把全部身家都赔进去了，要是没活下来她真要含泪九泉。
不过得亏蔚云戟抓到了那个氧气瓶，不然悦宁溪真撑不到浮出水面的一刻。
“咳咳咳……”忽然蔚云戟偏过头一阵咳嗽，那咳嗽声有些异常。
“怎么了？”
“没事。”他说着把手放回到水里。
即便如此，对气味敏感的她，还是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是泡水里太久了，还是因为什么，那张本是古铜色的皮肤，居然变白了不少。
悦宁溪明白，蔚云戟的身体已经超过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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