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御兽诀帮不了她，必须服药。
祁水思皱眉，把她平放在床，去那堆衣服里寻找她的药瓶。
对那药瓶，他还是有点印象。
自从祁水那给她这把玉笛后，景雪染从不让玉笛离身，药瓶则跟玉笛放在一块。
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那药鲜红如血，他放在她嘴边，景雪染费力地瞄眼立刻吞下。
丹药下腹，四处乱蹦的寒源慢慢平缓些，可也只是平缓了点。
她想调动内力，丹田里面却空空如也。
景雪染无奈，再次默念御兽诀。
丝丝暖流渐渐生成，在丹田里游走，再进入四肢百骸的经脉里。
寒源畏惧这个力量，没有消散，但也安静的待在各个角落。
只是，另外一种奇怪的热意蓦的升腾上来。
景雪染咬牙，睁眼看了看盯着她的祁水思：“帮我找尹贤或者卓嫣，玉笛借你一天。”
上次他想跟她借玉笛，她没同意，这次拿玉笛做交换，他也不亏。
至于尹贤和卓嫣，陆星危不在，凤还京城中她能说是相信人品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了。
祁水思愣那么一下，随口道：“一个月。”
景雪染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三天！”
玉笛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借出去一天都是要命，这家伙儿还要一个月！
祁水思对她现在还能讨价还价颇感无语，眸中深处几丝温柔转瞬消逝，他道：“成交。”
听到这两个字，景雪染松口气，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掉，陷入昏迷。
祁水思心底泛起一圈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无奈。
其实就算她不说，不用玉笛做交换，他也会带她回王府找尹贤的。
随意给自己拢了件外袍，用他今日穿着的大氅把景雪染包的严严实实。
他武功不知多高，从皇宫用轻功出去，愣是没人发现他和怀里的那个“大包袱”。
所以当祁水皇听闻消息过来的时候，这间偏房里，只留下了两件一黑一紫的外衫。
“母后，你看那个混账干的事！”祁水皇指着那堆衣服，对着匆匆回来的太后怒吼。
太后脸色也没多好：“皇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祁水皇甩袖，一张脸气通红：“朕宁可没这个儿子！”
太后深吸一口气，泣不成声：“那你还想怎么样！惠儿已经死了啊！她就就给我们这么一个念想，祁水皇，当年是你欠她的！”
祁水皇撇过头，不敢看太后的眼睛：“朕没逼她。”
太后泪水纵流：“是啊，你是没逼她，你只是一步一步的引诱她！让她掉进那个无尽深渊，你还不放过她！”
祁水皇踉跄的退几步，声音带着几许无力，像在劝说太后，也在劝说自己：“是她自愿的。”
“什么？”太后失望地看着他，颤抖着问：“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良心安稳吗？”
祁水皇闭眼：“朕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送了那杯酒。最后悔的，就是留下那个混账。”
太后忽然笑了几声，身形不稳。
蓦地，她抬头，看着祁水皇的眼神那么陌生：“祁水皇，哀家告诉你！”
“当年黎惠从未背叛你，你被东胤人掳走的时候，也是她单枪匹马，九死一生的毁了东胤军资换的你！”
“哀家这辈子，后悔的事无计其数。”
“但是哀家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