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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清晨。暮云早早醒来,整个人恍惚难受,只觉得头晕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这一夜虽然没有梦,却睡得无比难受。

暮云长发蓬松,一阵清风,暮云提了提青衣的领口,凤容夕不在,周围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平时吵闹的小青鸟也不在此处。

“都去哪了……”暮云心中猛然一空,直觉今日定然不同寻常。就怕有什么大事发生。

暮云低头之间,听到附近传来一声叹息。

“容夕!”暮云再次抬头,见他正站在院前的树枝上。只是换上了一身玄色紧身便行的衣衫,袖口拉的很紧由绑带系好,和他平日所着广袖全然相反,今日倒像是个英武侠士。

暮云的直觉告诉她,今日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凤容夕下一息,就来到了暮云的身侧,将暮云一下抱起进了屋。

不必出口相问也知道,今日他心情极为不好,可他尽量语气平常道:“我去拜访了一位故友。”

暮云未能放下戒心,正巧又看到他肩领之处夹了一片白色奇形纸片。圆圆的纸片上,被裁掉了几个特型的空洞。整个看起来,空洞对称,制作还算精巧。

暮云将这纸片攥在手中并未叫他发现,只是不知这是否为人族特有之物。

“初秋清晨寒凉,你身体不好,得好生养着,不能这样光着脚穿着贴身衣物就往外跑。”凤容夕将暮云放在床上。凤凰神力运在掌心,将暮云赤裸的玉足捧在手里温润着。

“可你去看故友,不带我就算了,也没有给我留下个纸条。我醒了之后找不到你,也找不到小青鸟。”暮云将那白色的纸片攥在手里,没有给凤容夕。

“嗯,我身体已经恢复了,这一两日打算启程,就叫他们回族里生活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吧。”凤容夕拉过被子给暮云盖好。他的表情一如往日,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暮云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此刻似乎有些难过。

暮云也觉着冷,往被子里缩了缩笑道:“嗯……白粥吧,吃了这么多日大鱼大肉有些腻了。”

凤容夕点头这便出了卧室,暮云迫不及待的拿出了白色纸片,再次仔细的端详,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特制的纸片在何处见过。

暮云忽然想到方法,兴冲冲的坐起身,双手之中夹着纸片,暮云闭上眼,掌心相对之处淡淡金色晕上白纸。

暮云的耳边骤然充满了哭天抢地的哀鸣,鸟鸣也悲,风潇也悲。

暮云眼前,出现了玄色长衣侠客,斗笠遮脸,他来到了一座殿前,走过一百余阶台阶,台阶两旁,不停的有人抛洒那种特制的白纸,一阵幽风挂过,一张白纸翻腾身姿,刮到侠客身前,挤入了侠客的斗笠。

台阶之上,一名小女孩跪坐在蒲团之上,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肿如桃核,尽管如此那如葡萄一样的瞳孔还是让人一见难忘,小孩子一身白色衣衫,头上也系着抹额,不过是纯白色的那种,让人看了不舒服。

“鸢娘……对不起。”侠客站在女孩身侧自言自语。

“你是谁?你为何知道母王名讳,我从没见过你!”小孩子站起来,小手指着侠客,若她身高够高,肯定会直接掀翻了侠客的斗笠看上一看。

“姬皖宁。希望你能继承鸢娘……好好当这女王。”侠客蹲下身,搬过小姬皖宁让她面对台阶下的人群。

“他们日后的死活,与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息息相关。”姬皖宁眉头紧促,根本不喜欢听这话。

“哈哈哈哈,小贼,终于等到你了,若是那姬鸢早早将她背后之人供出来又何必早早的躺进那棺材里!”是音侯!暮云心中一惊。

“皖宁,去你娘那边!”侠客于背后取下通体若镜的镜曦剑。

那名音侯浑身铃铛乱响,红绸从周身解绑,萦绕周身,红绸跃起,坠于台阶上。姬皖宁见此人来者不善,仓惶的抱起侠客扔下的剑鞘,躲到了金色巨棺一侧。

“今日将你斩于镜曦剑下祭奠鸢娘!”

侠客剑锋一横,如镜一般绚丽,晃的姬皖宁有些睁不开眼。侠客身影再难忘。

音侯攻势很猛,几个招式下来,红绸便缠紧了镜曦剑,伸手就要摘取侠客的斗笠,掀取不成,反手掏出短刀,朝着侠客面门劈去,这一刀绝对可以劈开斗笠。

只见侠客手中镜曦剑一转红绸寸断,侠客向后一跃,斗笠被劈开一半。

侠客手中镜曦,变为数百个镜曦,晃的整个王陵白灿灿的。

是仙力!这是什么人!竟然突破了禁制!音侯的红绸已断,束手无策只好由着镜曦划过皮肤,千刀万剐。

镜曦收回,没了这彩光,王陵一时间显得灰暗。人族的眼睛远不能接受这些,一时间众人皆失了视物之力。

“是彩虹……”姬皖宁看着侠客的方向,他的斗笠碎了一半,露出脸来。侠客周身散发七彩光晕,回头看了她一眼几次翻跃,消失了。

暮云收回思绪,来到他身后,依着门若无其事的问:“镜曦剑好特别,为什么没有设计剑格呢?”

“因为设计镜曦之时,发觉若加铸剑格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凤容夕在准备清粥小菜,手中刀忽然停了下来,反映了过来。

待他见了暮云手中拿着的纸钱,无法解释,只好承认道:“我今早去了一趟玉衡王城。”

“所以你一早,跑出去跟人打了一架,若不是我发现了你衣服里了夹了此物,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而且你也不打算告诉我,是我的行踪害死了那个女王……”暮云叹息,其实心中有气,却不知道该怎样跟他发。心被沉痛的感觉给淹没,跟谁都生不起气来。要说气,最气的就是自己,和奕丞。

“鸢娘的死,也不完全和你有关。这件事你有所不知,你先吃饭,听我慢慢跟你讲。”凤容夕牵过暮云,将之前准备好了的吃食放在桌上。他坐到一旁,待暮云吃起来,他才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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