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鹤应了声是。
他做事起来倒是认了真，全无方才的嬉笑打闹之色。
“师弟且随我来。”
长皓点了下头，蓦地脚步一顿。
像是想起来点什么：“我不能和她住一起吗？”
她是谁？
顺着长皓的目光望过去。
观鹤只瞧见了跟在师尊后边的大师姐。
观鹤只当他年少，未通人事：“那是大师姐，又不是男子，怎能和我们住一起呢？”
“那她为什么可以跟着师尊住？”
想来是把去议事当成了回寝殿。
这个小师弟怎么这么呆？
观鹤觉得好玩。
才想解释，又听到一旁的小师弟幽幽来了一句。
“她先前在凡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都睡一张榻上。”
小师弟像是不高兴：“始乱终弃的女人。”
观鹤：？
等等，一张榻上？
始乱终弃？
七师兄明显闻到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如狸猫般的狡黠一笑：“来来来，师弟，你随师兄来。”
“师兄给你安排个离大师姐近点的院子。”
两个人慢慢走远了。
远处还传来点说话声。
“师弟，你把跟师姐的事与我细细的讲讲，师兄为你评判一二……”
-
阿烛从玉衡处回来已是深夜。
先前玉衡闭关许久，一出来便遇上了灵药一事，因此并未得以询问门中诸事。
代他管理师门的一直是阿烛。
琐碎小事终于解决。
阿烛推开门时松了口气。
仙童早已为她在池中放好水沐浴。
其实仙门自有术法清洁身子。
但因烛音是凡人出身，因此更喜欢自己沐浴更衣，打理杂事。
狐狸自己也挺喜欢。
才褪了衣衫下水，屏风后边就传来了书卷坠地的声音。
阿烛蹙眉：“谁？”
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
长、长皓？
他怎么在这？
观鹤那兔崽子怎么给他安排的住宿。
阿烛磨牙，闭上了眼睛：“你现在给我出去。”
纵然是上个世界坦诚相见的关系。
但目前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她要讲武德，不能对小朋友下手。
长皓的嗓音里透着点委屈：“为什么要出去？”
“我不能看你洗澡吗？”
阿烛：……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答？
狐狸有点脸红。
只是还没给出答案，余光中就出现了一片衣角。
是临花照水的弟子服。
少年垂着眼看她，高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
他像是不理解似的：“我们不是拜过堂的夫妻吗？”
“七师兄说，夫妻之间什么都能做。”
“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洗澡？”
阿烛头疼。
观鹤。
她在心中狠狠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明天练剑不磋磨掉他一层皮。
她就不是烛音。
狐狸把身子往下压了压，争取只露出个脑袋。
她眼神乱飘：“洗澡……洗澡是很私密的事情，自然不能随便看。”
长皓有点失望。
“好吧。”
他乖乖转过身，背对着她：“那我不看了。”
这个世界的长皓，和上个世界的小裴有一个共同的毛病。
一紧张的时候就会蜷着手指。
一瞬间，阿烛隐约开始怀疑她的判断。
长皓，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吗？
花瓣静静地漂浮在水池，雾气氤氲。
少女明显出神。
一截白得发光的锁骨露出水面。
看上去，十分的，好亲。
长皓艰难地攥了攥手指。
他看得到的。
香香软软，像是吃过的桂花糕。
大略是知道阿烛会起疑。
少年封住五感，最后问出了一个更为窒息的问题。
“我不能和你一起洗澡吗？”
阿烛：……
“不能！”
脑海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系统最近触发频繁的不像话。
“恭喜宿主，检测到目标好感度提升。”
“当前好感度：3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