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是真娇蛮。
但下套的时候她会自己钻。
阿烛摇头：“是赛牡丹。”
褚小姐咂舌：“赛牡丹？”
种种千变万化的情绪在褚小姐面上流转。
她失神：“君兰不是与我说，是南洋的……”
南洋的红珊瑚么？
好端端，一船的琼玉之宝，全变成了私货。
阿烛捕捉到熟悉的字眼：“君兰？”
褚小姐点头：“京兆尹的嫡妻，与我在宴饮时一见如故。”
宴饮能能聊的，左右就是些花儿衣裳钗子。
一见如故么……
这话估计是褚小姐的单方面以为。
如此看，君兰怕也是不干净。
蓦地，阿烛觉得后背发凉。
一个已经死了几月的人。
如何给现下活着的人来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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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坐在柜中拨弄算盘。
闻及脚步声，他抬起头。
“二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话刚出口，他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怕是昨夜同王老四喝多了酒。
将人客栈里的招数，学成衣坊丢脸来了。
掌柜讪讪。
这边阿烛却未顾他尴尬：“买衣。”
一壁的长皓从袖袋中取了个荷包推过去。
“拿最贵的。”
掌柜低头。
哦豁，明澄澄的大金条。
哪里还记得买衣还是住店。
他跟见了财神爷似的。
“最贵的在二层，里边请、里边请。”
-
雨声潺潺。
案头宣纸凌乱不堪，犹似经历过一场洗劫。
但青年却不顾。
他仍在作画。
黏重的潮冷一路顺着手指溯游，直抵骨节。
老仆匆匆推了门进来：“大人！外头有贵客求见！”
京兆尹想也不想：“不见。”
老仆颇有些欲言又止。
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看前边杵着的年轻官员：“可……他们说，是夫人的远方表亲。”
京兆尹的手一抖。
未画就的美人图被墨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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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芸豆糕不错，但比府中的用料还是差了些。”
“你若喜欢，下次来帝京，我便叫人将厨子带上。”
……
这回是京兆尹匆匆进了屋。
椅上的少女抬了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挑剔神色显出点……嫌弃。
“你就是我君兰表姊，非要嫁予的心上人？”
“怎么这么磕掺？”
年轻官员闹了个大红脸。
他抹抹头上汗水：“表妹谬赞。”
新婚夜，妻子离奇死亡。
他一心悲痛，自然不修边幅，只顾在书房作画悼念。
谁知这时候，君兰的表亲居然来了。
“我可不是夸你。”
少女哼哼：“我君兰表姊为了你，连家都不回了，即便要和姑父姑母断绝关系，也要同你成婚。”
“你……你就是个摄人心魄的狐狸精！”
长皓一口茶没下去。
恰好听到这一声指责，引得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别、别这么说。”
阿烛按着计划的人设继续往下走。
“咳什么咳，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话亲昵得有些过分。
兼之有分食糕点在前，想必关系也不简单。
京兆尹好奇：“敢问表妹，这位是……？”
少女脆生生地答了话：“表妹夫。”
京兆尹有些狐疑。
二人年纪不大，这就成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