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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安兰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已经逐渐丧失理智的江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关,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还不知死活的开始作起了贱来。

“呵,二少这心里的怨气恐怕是堆积已久了吧,又何必听我道歉呢?”

“动手吧,用我的一条命来换二少的身败名裂,哈哈哈……那倒也不亏……”

“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阿树?”

“*****这婆娘是不是疯了?”

“非要在狮子头上放火,放下你那一身臭骨头好好呆在属于你的鸟笼里过生活她不比现在被人掐着脖子毫无尊严的跪在这里来的香?”曹粥听了安兰的话后当即开始骂街。

心里一边担心着江树的情况,一边烦躁得开始骂远古人物。

操,造什么不好非要把女人这种麻烦又作的生物造出来。

呸,可真是神话历史上的一大败笔啊。

——

“身败名裂?”

“呵,你觉得你有这本事吗?”说着,江树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安兰整个人瞬间从冰凉的地板上提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杀戮气息瞬间便犹如一座喷发了的火山一样腾扬而起。

瞬间便把原本还有着一丝暖意夹杂的“水墨间”氛围刹那间带到了一个极其令人寒颤的冰点。

这一刻,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话也不敢讲。

但也还是免不了有那么些个嘴碎的人。

“我天,这安兰虽然是个三儿,但也不至于吧,二太子这情势不太对头啊,连掐脖子都用上了,这要是真出了人命,不得……”

“啧啧啧,少管闲事,管住嘴,这要真出了事那也是江家的事,你瞎猜什么,我们就权当花钱看戏喽。”

“……”

“江二,你想干什么,冷静!!”

说着季云舟便抬脚上前去试图阻止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

但,还是晚了。

江树那条被黑色西裤衬托的无比完美的腿早在季云舟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便把原本还掐在自己手里的安兰给踹飞了出去。

安兰也整个人都怵了,当她那纤细的腰狠狠地被冲击力带到吧台的Logo 上与Logo完全贴在一起后她才反应过来,接着便是“啪嗒”的一声响,安兰都还没有来得及找机会站起来左手边的手掌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瞬间让她那惨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水墨间”。

在一旁观战的富太太们更是彼吓得直发抖,连忙拥着自己的胳膊往后退了好几步。

——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人影的经理也闻着了事,赶了过来。

听说自家老董的小夫人在这出了点状况,那心都吊到珠穆朗玛峰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也被吓得直冒。

这都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情况呢,忽然之间便被一条手臂挡住了去路。

“那个小崽子啊,没看见我是经理吗,这都火烧眉头了还挡着我,是不是想被开除啊!”

“啧,老头,把你的狗眼睁大了看清楚,我想让你去陪你才把你挡下来的。”

“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敢骂小爷,啧,真是狼心狗肺,跟江二一样。”

闻言,经理身躯一震,这才反应过来拦自己的是曹粥。

连忙又哈了哈腰道:“曹少爷,我这……哎呀,前面那个人是江董的小夫人,出了事这就不好了啊,您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为难你?”曹粥皱了皱眉反问道。

“呵,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吧,你觉得你能拦的住?”曹粥扬了扬自己的下巴对经理示意道。

闻言,经理随着曹粥的指示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就当场去世!

这他娘的,也没人告诉他和小夫人起争执的是江董家的二太子啊!

——

“这……”经理看了眼远处的情况后被吓得整个人都软了,如果不是碍于水墨间的形象他老人家肯定就马上瘫倒在地了。

“还望曹少爷给我举个明路才好,你也知道的,这二少爷跟你熟,你了解,这小夫人也是个不能出事的主啊。”经理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向曹粥发出求助。

一旁的曹粥状态和态度却与他的截然不同。

“害,听小爷讲,您老就能轻松,把它当成一场退休演出来看好了,反正你上去了也只有送人头的份。”

“哎呦,可别啊,曹少,我这还要养家糊口呢!”经理听了曹粥的话后腿更软了,心里瞬间便颤得发慌。

这怎么让指条明路还把人往死胡同里带了呢。

“呸,瞧你怂的!”

“放心吧,只要你不掺和你的饭碗就还在,有事也不会掺到你头上来。”

“真的?”经理反问,那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样大,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觉得以你家二少在江家的地位以及江董对他那种有求必应的态度会有假?”

“说到底,她安兰也只不过是江家的一粒灰尘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当得了凤凰呢,要不是她那私生子懂点事,就与她这作天作地的本事,能在江家活到今天?”

“那也不过是老天和江二对她的一度隐忍罢了。”

“而这个隐忍的期限,恐怕在今天这水墨间里便会被毁得连渣都不剩。”

——

江树那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就这样时而轻时重的踏在安兰的左手掌上,痛得安兰直咧牙,却怎么都不肯松口。

“江树,你果真如外界所说般的没有心!”

“心?”闻言,江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种东西,从我母亲离开江家的时候就早已经没了,二妈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说着江树便挪开了踏在安兰左手掌上的脚,开始直径向吧台走去,对着满脸惶恐的服务员道:“给我递把刀,最好是一刀就能直穿心脏的。”

闻言,服务员不敢怠慢,马上便就着手把一把小巧的水果刀递给了江树。

“二……二少,我们水墨间从来不用大刀,只有这个……”

“呵,足够了。”

“刺不了心脏那就换种方法,也未尝不可。”

“你说是吧,二妈?”江树一边轻挑着嘴角,一边有些若有所思的研究着手上的那把小刀。

此时,他的状态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手,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致命。

——

看着江树手上的刀原本还嘴硬着的安兰那苍白的脸上瞬间就映上了一抹慌张,开始示软道。

“阿树,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你要是不喜欢二妈来着水墨间二妈以后不来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冲动做傻事。”

“还有,你别看你大哥他沉稳看似什么事都不用二妈操心,但他就只有二妈了啊,阿树!”

“哦,是么?”

“只有你了啊……”江树低头略有些嘲讽的问道。

“对对对,景泽就只有我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安兰看着江树有着一丝松动连忙开口说道。

“那你在对我母亲做出那些事情,强行带着我大哥,刻意来到水墨间介入江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也就只有我母亲了呢?”江树冷着反问道。

手上的刀不停的在安兰的脸上游走,那一席话更是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也不是江许山渣,而是安兰的有意为之。

“在整个江家,甚至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以装可怜搏关注,但就唯独你不可以,二妈。”

“为什么?”

“就因为我成了你二妈?”安兰有些心不甘的问道。

要说不喜欢江树这样的孩子其实是假的,长得好,又聪明,乖巧,可就在陈映蝶离世她取而代之之后,她在江家根本就讨不到一点好。

丈夫丈夫不喜欢,老一辈的人也都视她如尘,若不是江景泽足够懂事沉稳,恐怕江家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她。

她自问不比陈映蝶差,可却总是入不了那些人的眼,她没办法便只好当坏人,选择从江树下手,却不曾想这让她彻底落入了江家的最底层。

她不甘心,可是她斗不过于是她便只剩了一身傲骨和她那与世无争的儿子。

“因为你比我还没有心!”江树有些咬牙切齿的扔出来这句话。

瞬间便引来了安兰的一阵讽笑。

她慢慢的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原本整齐挽起的头发,现在早已散落不堪,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贵气与高傲,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不堪的一面。

“是啊,我没有心,我能多有心,江二少爷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次安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唤江树为阿树众或是二少了,而是直接带姓直呼了二少爷,这让江树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把目光投向了她。

此刻的安兰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没有了先前的傲气反之,更多的是嘲讽,凄凉与卑微。

“我从嫁到你们江家的那一刻起,一开始对你们不够好吗?”

“你奶奶和爷爷两个老头咄咄逼人,说什么都不肯给我和你爸弄一个正式的婚礼,说你母亲刚刚过世不宜动喜,我依了。”

“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你们江家人会因此多多少少对我有点怜悯,可结果呢?”

“结果是什么?”

“是一次又一次的耻辱和蒙羞!”

“为什么,那个女人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爷爷和奶奶就是不肯认清现实接纳我!”

“一次又一次的当着媒体,旁亲,甚至整个A市宣告,我只不过是你们江家的一块挂名牌罢了,至于嘛,啊?”

“我不就是想给景泽找条好点的路当后背嘛,你们至于吗?”

——

“不至于吗?”

“呵?”

“你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把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江树崩着一阵冰凉的声线,好看的脸上虽说已经气势半减,可说话的语气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