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57.田忌赛马
“所以说，你分别立了一个军令状一样的东西？”李成明哑然失笑：“让我看看，也就是说你现在和我有五年之约、与伯母有五年之约、与素妍也有五年之约？对了，你还答应几年后把ccm公司交还给金光洙社长。孙泰信先生，你的人生协议预签的还挺多啊。”
孙泰信是债多不压身，笑着开了个玩笑：“也是出于无奈啊。泰信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与成明共举大事。”
李成明莞尔：“之前还学什么刘玄德托孤，我以为你要像他那样抛妻弃子、成就一番大业呢，这才几个月，又学上吕布了？”
孙泰信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没有义父。不过说起来，我也只能先行一招城下之盟了。不然又能怎么办？霓虹这边难道能放弃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也只能先把我妈妈这边稳住了。”
他问起半岛的事情：“你那边一切都顺利吗？算算时间，也快要带着智妍、荷拉她们四个先来与我会合了吧。”
李成明也正经起来：“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Kara的迷你专辑虽然卖得不错，但是并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我认为，干脆提前结束在半岛的活动期，尽快把她们全团带到霓虹来。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趁着荷拉与安室奈美惠有合作舞台，把这个热度带向她们全团，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孙泰信听他说《pretty Girl》在半岛仅卖出万余张，也微微皱眉。作为迷你专辑，这个销量在偶像女团里可以算非常不错了，但是这次可与去年不同，她们已经不是被dSp公司那样放养了：两首主打歌都是公司花了很大心血讨来的，而且宣发费用也都给足，那这个数字又显得很不够看了。
他点头赞同：“还好我们提前有准备，她们两首主打歌都有日语版。既然在半岛确实有些相性不合，咱们尽早转变方向也好。反正后面再怎么活动也不会大卖的，那还不如把索尼的提议提前实施，让她们来霓虹发展。”
两人大晚上在这聊工作，而另一边，刚刚与全宝蓝通过电话的朴素妍二人，同样也没闲着。
“宝蓝姐怎么说？”朴素妍问李居丽。
李居丽有些啼笑皆非：“泰信哥和秋元康老师他们给宝蓝准备的人设是：‘女性漫画家里最会唱歌的、女歌手里最会画漫画的。’还说这个是什么‘田忌赛马、弯道超车’。”
朴素妍一脸茫然：“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不过这样她两个行业都不专业，真不会被人骂学艺不精吗？”
“所以他们还把宝蓝和我放进了48系下属的小分队里。当前在霓虹，女性偶像的期望值比咱们半岛还低，有的主业甚至不是唱跳，而是贩卖微笑和握手劵。这种前提下，我与宝蓝反而已经超出霓虹偶像平均的水平程度，而且有前面的背景相辅相成，没人会认为我们不够资格进入霓虹偶像音乐市场。”居丽一摊手。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朴素妍的感情问题：“不过素妍，你和泰信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刚刚进入恋爱期，你俩就可以整晚上各忙各的，这不是很奇怪吗？明明住在同一个宅院里。”
朴素妍点点头：“我与他今天约定了一个五年期限。在这期间，我们尽量把各自的事业先整理、安顿好。不论是梦想也好、野心也罢，总之，在这期间我们的感情要先给事业让道，五年以后，我们再顺其自然。这也是他妈妈答应我们交往的前提。”
她环顾四周后，低声对居丽说：“姐姐，说到底，其实我就是不甘心罢了。有着这么好的平台和资源，如果不试着与少女时代、与金泰妍较量一下，就这样灰溜溜地走开了，那也太伤自尊了。”
居丽回想起下午与母亲的通话，眼里闪烁起狡黠的光：“但是素妍，这样家境优越又为人比较单纯的，你可一定得看好了。这种人向来就是僧多粥少的，你可别只顾着忙音乐，把男朋友忙丢了。你也知道，娱乐圈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不要太多了，她们盯上了人可是会百无禁忌的。”
朴素妍一愣，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居丽：“居丽姐，这儿没别人，就咱们两个，你有话不妨直说。”
居丽摆了摆手：“我可不喜欢长相平平的这种，你放心好了。我是说，你应该找一些帮手与你合作共赢。”她凑到素妍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朴素妍吃了一惊：“亲上加亲？撮合姐姐你与成明哥？”
她可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经李居丽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李成明人长得帅、家境也非同一般，这姐姐看上了也并不奇怪。
李居丽抱住她，开始奶音撒娇：“好不好嘛~你自己的终身幸福倒是解决了，我还单着呢。咱们姐妹联合起来，把车门焊死！”
素妍有些不得要领：“可是居丽姐，你要追他你就去啊，我还能代替你表白还是怎么的？我也只能私底下帮你加油鼓劲了。”
李居丽无奈，道出了实情：“其实之前敏京生日的时候，我和宝蓝就托智雅问过她的理想型。虽然当时是为你考虑更多，但是我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敏京。你猜怎么的？没错，她喜欢的是帅哥，又高又帅那种。成明哥不是正好都合适？”
“要论熟识程度，她和成明哥自小就认识；要论家世背景，她也压我一头。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找你帮忙。”
朴素妍目瞪口呆：“可是，你怎么早没有这个苗头呢？以前我从来没看出来啊。作为你的室友，宝蓝姐她知道这事儿吗？”
“她当然不知道啊。这不是见你和泰信哥成了，我这两天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居丽说起了契机：“下半年成明哥与我舅舅接触，在农会方面合作了不少事宜。见他能把诸多问题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品行为人也端正大方，家里长辈是越看他越顺眼，这才问起了我的想法。”
“虽然这话有些歧义，但是说真的，你不觉得他和泰信哥两个人，一点也不像是半岛人吗？”居丽看着她问。
“不像半岛人？什么意思？”朴素妍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别的不说，半岛的男人普遍太过于大男子主义。家里的经济大权一般握在手里也就算了，他们还耻于做家务，很多还家暴。我问你，在认识泰信哥和成明哥他们俩之前，你什么时候见过其他经济实力突出、做饭做得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非常尊重女性的半岛年轻男士？”
李居丽好似很早以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之前我与蔡妍姐互留过通讯方式，据她所说，她要去夏国发展，也带了要找一个‘会做家务、不酗酒家暴的丈夫’地目的。要与我能相配的这种人太少见了，与其以后让家里给我介绍那些政界人士的后代，我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一个更好的呢？眼前不就有一个。”
她越是这么说，朴素妍越是有些...窃喜——原来她眼光这样老到、一下就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吗？叔叔的“宝藏”诚不欺她啊！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再也忍不住，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去穿外套。
“你要出去？这么晚？”李居丽先是有些意外地问，然后回过神来：“那个，素妍啊，既然要忙事业...有些措施就得做好啊，嗯，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朴素妍翻个白眼：“居丽姐脑子里都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再说了，我是成人了好吗？别担心，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她直接蹦蹦跳跳地往孙泰信那儿走。
孙泰信开门的时候，还在一本正经地聊着工作上的事儿。他用眼神示意朴素妍自便，嘴上日语不停：“是的，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了。您放心，我们把与索尼音乐合作当做了公司最重要的机遇来对待，Kara的合约当然也是全权交给您这边来负责。哪里哪里，咱们合则共赢嘛，是的，那就这样说定了，拜托了。”
挂断电话，他一挥拳：“搞定！”然后才反应过来，女朋友也在他房间里。
转头去看，她正在沙发上摆弄自己带来的相机。
“怎么了，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孙泰信坐到她身旁，凑过头去看。
朴素妍想了想，问：“泰信哥怎么拍的全是街景、小动物、摆件之类的照片，你不拍人吗？”
孙泰信笑了笑：“我不是很喜欢拍人，一方面觉得不经别人同意拍到了，显得不尊重人；另一方面呢...”他指了指自己：“其实长相普通的人很多都不喜欢自拍，原因你也懂嘛。”
素妍摇摇头，她刚刚就已经把相机架支起来：“我们来一起自拍好不好？我突然就是想与你拍合照。”
孙泰信有些意外，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拍吧拍吧，这么晚你也是精神好。”
于是陪她拍了很久，直到他不得不说自己笑得嘴疼的时候，她才算作罢。
送她回客房去，快到门口，朴素妍突然说：“你把脸贴过来。”
孙泰信照做，她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然后背着手倒退，神情很认真：“你还没有说你爱我，所以不能交出初吻，嗯，是这样的。”
孙泰信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傻笑，他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眼里全是她。
“回去吧！明天还要忙正事呢。”大佬可把自己厉害坏了，叉着腰看他往回走，脸上这才染红，急急忙忙地敲门，待居丽开门后，她快速地钻进屋关上门。
居丽捏着鼻子：“你还没有说你爱我~啊，真是疯了你。”
朴素妍一脸震惊：“居丽姐，你怎么偷听我说话？”
这次轮到居丽翻白眼了：“本来就很晚了，客房这么安静，你以为你的声音很小吗？呀，朴素妍，你这是白给啊，这才交往几天。不行，我得把这事儿记上一笔。”
于是素妍不得不签了很多不平等条约，来换取这姐姐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的相处，她思考起居丽刚刚所谓的“白给”。要说追女生什么的，真是高估他了。
孙泰信在感情方面很笨，朴素妍甚至怀疑他二十多岁了这才是第一次真正谈恋爱——感觉他什么都不会，自己想要做什么他都不太明白。
但是他在努力给予，这是她能感受到的。
感情里不在于男人有多少花招可以使出来，重要的只是那份想好好对对方的心意。他有真心，她同样如此——她就是能这么感受到。
什么都想要，最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不如好好珍惜已经有了的。这么想着，黑暗中，她朝李居丽嘟了嘟嘴表示不满。
第二天清晨，孙泰信果然没有勇气当众说爱她。他们只是开车去接全宝蓝。
“现在是孩儿她爸、孩儿她妈、孩儿她大姨，三个人一起去接蓝波放学。”李居丽把dV从座椅间伸过去、视角移向前排副驾：“朴素妍阿姨，来说点什么。”
朴素妍一把将dV夺过来关掉，她没好气地说：“你一会儿可是要跟宝蓝姐一起去秋元康老师那儿练习一整天的，留着点力气待会儿再用吧。”
居丽佯装哭泣：“啊，这才几天，素妍的居丽公主就开始变得多余了。”
朴素妍昨晚有把柄在，底气不足，她就侧过头看着孙泰信，让他开口。
孙泰信当即得令：“居丽啊，这么喜欢演情景剧的话，去考宝冢歌剧团怎么样？这个我也有门路，以你的智商和演技，保证能把你送进去。”
李居丽立刻不做声了，虽然霓虹一直有“东有东大（东京大学），西有宝冢”的说法，但这可不意味着进去了就很轻松。以她的家世还是知道，这里面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去天野明那儿接上全宝蓝，孙泰信又把她俩送到SKE48剧场总部去。
说是让她们俩跟着练习，其实全程都是在拍摄节目：有介绍她们二人的基本信息、兴趣爱好的访谈类节目；有拍摄她们舞蹈、声乐练习的练习生视频等等。都是目的性很明确的东西。
临走时，SKE48的女孩儿们照例来给更早出道的朴素妍行礼告别，秋元康笑着对孙泰信说：“其实你身边这位也可以一同参与进来的，反正指向性都一样。”
孙泰信露出专注的神情：“是这样的秋元康老师，素妍她今天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陪伴而来的，我也不好替她做安排。”说完，他朝朴素妍眨了一下眼睛。
秋元康、附近的女孩儿们皆是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