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1.崔振浩的野望
“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所以，我不做人了，洪胜成先生！”——崔.迪奥.振浩
......
歌谣大战结束后的当晚，机会难得，歌谣界台前幕后的诸多相关人士们三三两两地约到一起，再去饭桌上认认生、叙叙旧、增进一下感情。
三大电视台的年度舞台在孙泰信看来总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君不见半岛影视圈大大小小的各种颁奖礼，那结束后好歹都是有晚宴的。而三大无线电视台呢？不好意思，时有时没有，多半是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洪胜成做东，主动走过来约孙泰信和朴振荣吃饭。那旗下的艺人、练习生、随行的职员们当然也都跟着去。
话说JYp公司和cUbE经过了大半年的分家冷静期以后，这才终于发现彼此心里都不是滋味：洪胜成发现，外面的这些半岛投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显然没有前会长朴振荣这么...志虑忠纯；而朴振荣也发现，当社长管理好一家艺人公司太累人，真的有太多与音乐专业无关的破事儿需要他去处理，烦不胜烦。
这时候回过头来再聚餐，两人难免都有些物是人非后的唏嘘不已。毕竟这可不是两口子闹离婚，两家公司一个来了韩进、一个投入SK，完全没有再复合的可能性。
于是上半年居中极力缓和了双边矛盾的孙泰信，更让朴、洪二人心存好感。
也是出于感谢的心思居多，洪胜成今天主动放低姿态，来请孙泰信和朴振荣叙旧情。到了他包下的饭店，左顾右盼，却不见孙泰信身影，洪胜成心下奇怪，只得拉住金光洙问：“金社长，怎么就您一人上楼来了？孙泰信副社长呢？”
金光洙立刻露出些许尴尬，尴尬里还有呵护：“这个...洪会长，泰信说他年纪还小，和咱们这些老头子坐一起很不自在，他去楼下坐小孩儿那桌去了。您看这...”
洪胜成有些哭笑不得：“这倒也是，很多时候我都忘了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这样吧，我让我们公司的崔振浩代表下去招待一下，他年纪同样不大，两人可能会多一些共同语言。”
金光洙当然知道这人，他算是洪胜成还在JYp公司时就一手提携出来的左膀右臂。前些时候自家公司釜山的海选，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郑恩地，似乎就是被安排进了这个崔振浩直管的A cUbE里。既然孙泰信有熟人在，他也就顺其自然了。于是神色自若地点点头，与洪胜成往二楼最好的包厢里走去。
坐小孩儿这桌的孙泰信，此刻正脸红脖子粗地慷慨陈词：“朴智妍前辈，作为出道近一个月的‘大前辈’，你坐我们小孩儿这桌来吃饭，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坚决抵制这样护食的大胃王来和他抢饭吃。
朴智妍回想了一下wonder Girls、Kara、tara等五六个出道组合混坐在一起的那两大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我傻是不是。那边全是她前辈，自己和姜知英过去了还有得吃吗？
姜知英也知道自己这朋友嘴笨，她反问孙泰信：“可是泰信哥，我们这边都是刚满十八岁或者未满十八岁的小孩子，你坐这来岂不是更不合适？”
孙泰信当即正色道：“不啊，我95年3月的，今年还不到十四岁。”
朴草娥看看孙泰信，又瞧瞧朴智妍，真要这么算，她岂不是这一桌年纪最大的？还来不及再想，权旻雅哭哭啼啼地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腰告状：“草娥姐，酉奈姐把你给我折的纸船弄没了。”
紧随她而来的徐酉奈连忙解释清楚：“刚刚我们路过饭店里的一个喷泉池，她自己也同意把纸船放进去玩的。纸做的，沾湿水能不沉吗？这可不怨我啊草娥姐。”
两人在那叽叽喳喳起来时，朴草娥深吸一口气，忽然理解了咸恩静前两天跟她说过的话：“草娥啊，所谓队长，就是要给妹妹们做榜样、当‘妈妈’的。”
她无奈地朝她们俩招手：“好了好了，都过来。酉奈，你是做姐姐的，你先跟妹妹道个歉。”见她照做，又对权旻雅说：“萌儿，姐姐再给你做一个，这次可得自己保管好了，知道吗？”见权旻雅也不闹了，她又说：“那好，你昨晚不是还对我说，很喜欢酉奈姐、觉得她很漂亮吗？今天就变卦了？”
权旻雅连连摇头，又反过来去跟徐酉奈道歉和好。
轻轻松松化解了两个妹妹间的小矛盾，等她们和好如初又跑外面去玩以后，朴草娥这才发现她们这间半封闭的屋子里已经没人说话、都在看着她了。
她脸上一红：“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吵到大家了？”
“好羡慕她们有草娥姐这样的练习生队长。”刚来A cUbE还不满半年的吴夏荣脸上写满了羡慕：“不像我们，刚来一个93年的姐姐，却是个蛮不讲理、从不照顾人的大哥。”
郑恩地瞥了她一眼，决定回公司的路上就让这忙内好看。经过这几天的试探她也算明白了，这吴夏荣看起来身强体壮很唬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天天晚上在寝室打电脑游戏，运动神经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发达。像她这种从小就帮家里干活儿的乡下长女，可不是夏荣这种城市长大的小女生能打赢的。
“你其实不该这时候就急着悲观，你想想看，说不定以后你们的队长是个常年练武、粗手粗脚的女汉子。到了那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你恩地姐的好了。”众人随着声音看向门口，是ccm公司的五星上将金钟铭先生。
孙泰信斜着眼看他：“忙内，你不是跟着西卡她们走了吗？怎么又灰溜溜地回来了？李秀满前辈请客难不成真的在门口数人头？大发，那我可真佩服他。”
金钟铭一脸别提了的表情：“都走到饭店门口了，公司的艺人前辈给我打电话、拜托我去她家楼下接一下她，我这才又折返回公司、错过了混进去的好时机。”
孙泰信懵了：“艺人前辈？咱们公司所有艺人今天都来参加歌谣大战了吧？SeeYa、davichi、Kara、tara、Vara...甚至练习生们都来了，哪儿来的前辈抓你壮丁？”
A cUbE的崔振浩也走进来，笑着说：“钟铭说的是Yangpa吧？我刚刚看到她往SeeYa她们那间去了。”
啊这...孙泰信后知后觉：是了，这大姐只有在吃饭、喝酒、节日聚会的时候才看得见人，平时经常被他遗忘掉。
崔振浩既然来了，他倒也不好再赖在小孩儿这桌，三人往外走，准备去找个小桌。临走到房间门口，孙泰信回过头对朴智妍说：“你今天吃多少我也不控制了，但是你必须采取非暴力的形式去获得包括但不限于主食、零食、饮料、甜点在内的一切吃食。”
他也给智妍身旁的姜知英一个‘你自己去体会’的眼神，说：“勿谓言之不预也。”这两人自从搅在一起后就成了ccm公司的“一霸”:一个有脑子、一个动手能力强，真是为所欲为。
公司出道的艺人里，她俩是忙内，姐姐们疼着；要算年龄，比她们小的又还都是练习生，得把她们当前辈看，妹妹们敬着——两人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如鱼得水了。
见三位公司领导走远了，金灿美好奇地问朴智妍：“智妍姐为什么不多尝试一些温和的手段呢？这样孙社长也不会总是盯着您不放啊。”
朴智妍叹了一口气：“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光是怀柔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刚柔并济。”见师妹们大多用求知的眼神看着她，小智妍化身臭屁妍，露出嘚瑟的表情接着解释：“打得过的哪怕是组合里的姐姐也不用怕，直接硬刚；打不过的就撒娇卖萌求照顾，用乖巧可爱换取实际好处。”
也不知恩静听到后面这一句，会作何感想。
一旁的吴夏荣竖起双耳，把这话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记在心里，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
“越是疲于奔波，我就越发现人有力穷时啊。”崔振浩起身给两人倒上一杯酒，这么感慨着：“就拿恩地来说吧，这样的主唱璞玉，要不是孙先生和钟铭帮忙，还不知她会被哪家好运的公司抢先录取走呢。”
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中心大意就一个：非常感谢ccm公司的成人之美，郑恩地的到来给他组建A cUbE自己的女团注入了极大的自信心。
不但如此，这人似乎对孙泰信的霓虹渠道非常感兴趣，言语恭维间旁敲侧击地问了不少这方面的话题，虽然最后他把握住了分寸、没到过犹不及的程度，但是这份试探还是瞒不过孙泰信和金钟铭——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李秀满那儿就有现成的霓虹渠道，只不过是三七开，你怎么不去问他啊？
道别cUbE一行人，金钟铭率先开口：“泰信哥，你说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洪胜成社长的意思？咱们对cUbE不能说有再造之恩，那怎么也能说一个仁至义尽吧？他崔振浩什么意思？见着我们在霓虹有渠道吃肉，就着急上火、也想来分一杯羹？他也不怕这菜太硬、磕着牙？”
孙泰信不置可否，神情很是感慨：“我记得前些时候、在JYp公司的食堂里，朴振荣那哥对我说：他比洪胜成社长更会培养徒弟。那会儿我其实对这话半信半疑，认为他有自夸的嫌疑。不过今天先后见识了郑智薰和崔振浩这二人的表现，我不得不说一句，要论当老师，洪社长确实不如他啊。”
金钟铭思索了一下他的话，有些不敢置信：“他可是洪社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现在洪社长把这种后路一样的老底交给他掌管，这样还不满足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孙泰信摇头：“崔振浩在JYp公司当练习生部门的副部长时，恐怕心里盯着的还只是练习生部长的位置。但是等他跟着洪胜成来到了cUbE、当了一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以后，就‘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了。反正都投靠了财团，那他为什么不一步到位，直接一点呢？”
金钟铭很是鄙夷：“他以为SK是什么善堂？没有洪胜成先生从中斡旋，cUbE这些人还配拿股份？早就去当打工仔了。”这么说着，他也起了些自责：“那哥，我是不是找机会让恩地脱离A cUbE这家公司？她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遇到崔振浩这种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倒不必。”孙泰信摆摆手：“既然我都能看出这人有些不堪大用，那洪胜成社长也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说不定今晚让他下来作陪，就是一招引蛇出洞。只要这前辈自己不出什么大毛病，一个崔振浩闹不出什么问题来，说不定最后还要学个‘挥泪斩马谡’，杀一儆百。”
见金钟铭脸上还有犹豫，孙泰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忙内，你很像之前的我一样，心地好、为人正直。但是这社会它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东西你没法儿非对即错。就拿恩地这事儿来说吧，公司高层间的斗争，其实并不影响cUbE有源自JYp公司的优异练习生模式，这能最大程度上地培养好她。”
“崔振浩不管怎么说也是原练习生部门的副部长，现在他专心把精力放到同一个组合上来，那对恩地这种野路子的天赋型歌手，绝对是极大的机遇。这也是我认为把她送出咱们公司更好的原因，毕竟这是你的亲故，也算我半个晚辈，我不会害了她的。就如同洪瑜暻一样，我不同样是送到了A cUbE去。”
“毕竟要论底蕴，咱们ccm其实并不擅长从头培养她这样的白纸型歌手，这当年都是m net的活儿。公司里的李智雅、李海丽她们不就如此？”
金钟铭点点头：“泰信哥，我明白了，您放心吧。”他正待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孙泰信示意他先接电话。
手机里，朴草娥强作镇定地声音传来：“金部长您好，我是公司练习生朴草娥，我们四个练习生在乐天百货被诬陷偷了它们的贵重物品，现在被他们拦住不准走了，您看...地址是...”
金钟铭简单问了两句，确认她们确实没偷东西，就把电话递给孙泰信。孙某人笑了，不紧不慢地说：“草娥，你先别急。你告诉他们的楼层经理或者门店店长，家长很快就来。你放心，今天就是重光家的人来了，也没胆拿我的练习生怎么样。稍等片刻，公司这就来整理好首尾。”
他在这边稳定朴草娥的情绪，那边金钟铭已经拿出私人手机，给智妍哥哥朴孝俊、荷拉哥哥具浩仁二人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四五辆沃尔沃轿车向着冠岳区某个乐天百货购物中心驶去。
车内，孙泰信面无表情，侧过头去问金钟铭：“忙内，你说这是不是写小说呢？一会儿豪门赘婿、一会儿乐天集团的。怎么什么臭番薯烂鸟蛋，都跑我面前蹦跶？”
金钟铭嗤笑一声：“泰信哥，靠舔着重光初子鞋底上位的辛家人，还不如任佑宰呢，人家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女婿。当然，如果抛妻弃子也算是能耐，那他们家确实能力比较强。”
孙泰信点点头：“我得跟我妈妈报备一下，这可不是我挑事儿。”
他拨通孙母的电话，开头就是：“妈，辛家人欺负我了，您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