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1.四月是你的谎言（1）病
“她们都说你像个老父亲一样，这是要借机拍一部智妍的成长史了。”当经过编剧团队润色后的mV剧本被下发到各位相关人士手中后，朴素妍带来了这样的反馈。
孙泰信并不否认，他长叹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朴素妍：“你看看这照片，你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吗？”
朴素妍接过一看：这是一张朴智妍高校（高中）入学时拍的证件照，在她看来平平无奇。于是她不解地问：“就这么一张证件照能说明什么？上过高校的人都有这样的照片。”
孙泰信也不答话，他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不一会儿以后，他举着一扇窗户大小的矩形物件走出来，看起来像是油画之类的东西。
朴素妍也不知道男友要做什么，只是睁大眼睛看他表演。
孙泰信小心翼翼地揭开防尘布，素妍凑近些一看：...她又一次被孙泰信整无语了：“你擅自把智妍的入学证件照放这么大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拿的是一幅油画或者一扇窗户...”
“这不是重点啊！”孙泰信满脸委屈地喊得超大声，几乎有破音的趋势：“去年她入学的时候我在忙演唱会的事情、没亲眼见证她入学的这一幕。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成为高校生了！”他把巨幅相框举过头顶：“作为哥哥，我想看到这个时候的智妍啊！你能看见她脸上可爱的婴儿肥吗？”
“你再不说正事儿，我可真走了。”大佬没好气地说。
“咳咳，好吧。”孙泰信轻轻把相框放在一旁靠着墙后，说起正事来：“你看了前两天YG给LG手机拍的广告曲没？那首《Lollipop》。”
朴素妍反应过来：“你是想说他们的新女团、那个2NE1的主唱朴春?”
大家都是在歌谣界吃这碗饭的，一名歌手的水准怎么样，她作为同行是能很快看出个大概来的。显然这个朴春不容小觑。
孙泰信点点头，有警觉就好：“你拿去看看吧，相应的资料我今天晚些时候就会发放到所有艺人手里的。”他递过去一个文件的同时，感慨地说：“杨贤硕耍了大家一把啊。这女孩06年与李孝利、李准基一起拍摄过三星的广告，在那时就广受关注了。但是她一直是单独活动，大家都以为这是YG的下一位蜘蛛姐。”
“没想到她会以组合成员的形式出道是吧？”朴素妍接着把话说完。接过文件简单看了看，她有些惊讶：“莱斯利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她不是音乐系的科班生？”
孙泰信叹息：“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又是一位天赋型选手啊。”他开始细数：“你想想看，Sm娱乐公司现在有金泰妍，YG又要推出朴春，她们还都是天赋型与技术型相结合的主唱，今年的竞争该多激烈？”他想了想，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朴素妍：“我与成明、光洙哥都商议过，你们新的主打歌延后再发。”
“新的主打歌？”朴素妍果然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就是之前哥单独拿去新闻局备案入库、李浩杨老师一手作出的那首歌？”
“没错，这首叫做《Roly poly》的复古舞曲给我们的感觉非常好，是一首像《Nobody》和《So hot》那样、有能登顶潜质的年歌。”孙泰信笑着点头：“但是现在有《Gee》在前，我们都无意再在今年把这歌拿出来。我不可能拿你们的大好前途去冒险。”
朴素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不会比金泰妍、朴春差的，泰信。”
孙泰信知道自己这女友有着极为自强的性格，多说无益，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我相信你素妍，我一直坚信你是最好的。你也相信我的决策好吗？”
见她露出笑容点头，孙泰信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历经全宝蓝的二十三岁生日、tara的mV动捕拍摄以后，一行人留在汉城的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她们仅剩一段《谎言》的剧情要在汉城拍摄，等这部分一拍完，立刻就前往浦项市。
这也是孙泰信等人经过慎重考虑后定下来的事情：Amber再怎么男孩子气，她终究是个女性未成年人，而且还不是ccm公司的艺人。带着她去外地拍摄还是欠妥当——何况她主演的部分本来也不需要特意出外景，那干脆把《谎言》的剧情在汉城先拍完了事。
一切都就绪的情况下，早上晚些时候，孙泰信却收到了李秀满的愚人节“玩笑”：“Amber病了？前辈，很严重吗？”昨天在剧组不是还好好的吗？一晚上就病了？他一头雾水。
“泰信，我也不瞒你，这病很有些古怪，我听不太懂、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她这病与你们剧组的进程也有很大关联，你现在最好马上来三星首尔医院，这也是医院这边的要求。我这就把详细病区位置发给你。”李秀满的声音非常严肃。
像这种事情，李秀满是不会拿来开一些无聊地玩笑的。看着手机上的‘疑难传染病隔离区’，孙泰信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不敢耽搁，当即决定驱车前往医院。
通电话时，朴素妍在他身旁听到了全过程。她自认为Amber的病是来帮tara拍mV才引起的、坚持要跟去看望。孙泰信拗不过她，于是两人一同赶往医院。
病房门口，除了李秀满，两人还遇到了几位意想不到的人：“钟铭？这是...西卡她们的爸爸妈妈？”孙泰信见过郑父郑母不少次，本要上前与他们打招呼，戴着口罩的三人却往后退了几步。
正有些奇怪呢，金钟铭给两人各递过来一个未开封的新口罩。待孙泰信两人戴上以后，他说出一种让孙泰信极为意外的病来：“墨.西.哥.流感？不是，咱们这是在汉城，跟墨.西.哥.隔得也太远了点吧？这流感会不会...”
“准确来说是墨.西.哥.猪流感。”孙泰信正要问个清楚时，几名白大褂走过来，李秀满也已经起身，主动介绍到：“这是三星首尔医院负责公共卫生应急处理的病毒学专家李院长。”
李院长没太注重繁文缛节，说话语速较快：“我长话短说，这是一种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其病原体是一种新型的甲型流感病毒。孙社长是吧？贵公司近期接触过刘逸云患者的人，全部需要隔离。这不是医院的建议，是处理通知。我已经申请了保健福祉部的应急支援，事急从权，请您见谅。”
他正待再说些什么，孙泰信内心已经紧张起来——猪流感、甲型流感病毒，他完全想起来这是什么了：甲型h1N1流感！
“你们在这里，也就是说除了Amber，秀晶也感染了？”孙泰信见金钟铭点头，赶忙起身道：“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安排。”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李成明打电话：“成明，你在公司吗？那就好，听我说，事情紧急...”恐怕在场的非医务人员里，就数亲身经历过的孙泰信最清楚这病的危害了。
随着他的描述，电话那头的李成明神情也逐渐凝重起来：“致命性的呼吸道传染病？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医生有什么指导方案？立刻组织隔离检查？好，我这就安排。”
他打完电话回来，见金钟铭在跟朴素妍详细解释经过：“昨晚二毛练习回来就一直说没力气、晚饭也没吃。阿姨一开始只以为她是太累了，但是今天一早她就开始发高烧、咳嗽，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们这才意识到她病得很重。”金钟铭叹气到：“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和叔叔阿姨刚刚都做过检查、没被感染。”
......
“全员停拍七天、还要参与体检和隔离？”早上看见孙泰信和朴素妍急匆匆地出门时，咸恩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时候乍一听李成明这么宣布，她懵了：“哥穿成这样是在做什么？”她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的李成明，他一身医疗防护服，连护目镜也戴着，要不是听声音，她都认不出他来了。
“恩静，你让智妍她们都拿上一些换洗的衣物、戴上口罩以后立刻去楼下，保健福祉部的救护车已经在等着了。”李成明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Amber感染的是一种传染病，潜伏期最长有七天。受此影响，我们都要去隔离检查。”说话间，他递上口罩和消毒水：“出门前地上和门口都洒上一些。”
咸恩静下意识地接过来，脸上全是茫然。
下午晚些时候，ccm公司的官网忽然置顶了这样的消息：
‘受一种传染性很强的流感病毒影响，我司全体艺人将立即无条件终止一切活动，以配合保健福祉部的防控工作。待病毒最长潜伏期过后，具体恢复活动时间另行通知。我们也呼吁广大市民朋友：在公共场所等人员密集区域佩戴好口罩、配合测量体温且保持一定安全间隔距离、错峰出行。’
随后Sm娱乐公司也发布了相似的消息，停止业务的范围包括了旗下的女团少女时代和公开的练习生郑秀晶、Amber等人。
实际上中午午间时刻，半岛的三大电视台就已经联合发出过疫情公告，不过当时大多数半岛人都没当回事，是该干嘛就干嘛。但是等三星医院和ccm公司小区外主跟的媒体拍到确切的画面以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不是个小感冒——一向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半岛媒体记者们，竟然知道在出镜的时候戴着口罩了！
‘流感病毒’一下就成为了Naver最热的一个搜索词。在ccm公司已经被普遍视作半岛四大歌谣公司之一的当下，全公司忽然说停业就停业，这可彻底吓破了各家娱乐经济公司的胆、是纷纷重视起自家艺人和员工的感冒发烧起来。
但凡你有个咳嗽、嗓子疼之类的小问题，公司一股脑都要往医院送。像是4mINUtE的许嘉允，只是早起受凉咳嗽了几声，整个组合五个人就被cUbE打包送到了延世大附属医院——虽然最后被确定她真的只是感冒。
但也有像JYp公司地赵权这样的存在：他坚信并坚称自己的嗓子疼是因为昨晚吃得太辣了，结果被架进医院以后，分分钟立刻确诊。于是3月20日才发单曲的2Am，整个也被隔离了起来...
艺人们这一周以来切身体验的示范效应是立竿见影的：原本一些还嚷嚷着自己不怕的半岛人，一下集体熄了火，口罩和消毒液的销量大涨，一时间供不应求。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不仅是娱乐圈，整个半岛都人心惶惶、茫然不知所措。
4月4日一早，到指定酒店集中隔离了三天以后，其实保健福祉部就已经把一点症状都没有的ccm公司一行人放了回来、让他们自行在公司隔离。但是过分谨慎的社长孙泰信还是坚持让员工们在家办公、度过最长的七天潜伏期再做打算。
于是1号至7号、ccm公司上上下下一并隔离一周的期间，唯一说的上苦中作乐的事情，大概就是在4月5日给杨智媛过生日了——虽然她收到祝福时是尴尬居多：孙泰信让大家都录了短视频或祝福语，剪在一起后发给了她。
要不是看到标题写着‘生日祝福合集’，杨智媛几乎要以为自己病入膏肓了：什么‘我们与你同在’、‘智媛加油、ccm公司加油’之类的...确实有些出戏。
最开心的大概要数少女时代的几个人了。她们的打歌期的确是结束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就可以放假休息了：原本是该跑综艺的跑综艺、该商演的去商演。但是被这么一打岔，几人竟然难得的连放了五天假，可以白天睡晚上也睡。
当然，她们或许也得感谢09年这时候的视频通话和网络直播信号都非常不稳定，否则以Sm娱乐公司的品性，线下商演改线上也不是不可能...
4月8日一早，恢复上班的ccm公司迎来了两个好消息：首先是全公司上下再也没人感染。这也成了公司内部的一桩怪谈：Amber到底是怎么感染的呢？其次是剧组的拍摄恢复了正常：半岛的地缘环境决定了这里是不可能长时间无条件地封控下去的。于是治疗和防护的章程出来以后，剧组就能够依章办事了。
“秀晶和Amber她们都能够平安无事，这可太好了。”孙泰信向李成明感叹道：“虽然没证据指明Amber的病与来咱们这里集训拍摄有关，但是我心里总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一旁的朴素妍略显突兀地问：“那我们mV的男主角怎么办？Amber要恢复也不是一周两周的事情，总要想个办法吧？”
孙泰信心中摇头：他这女友还是演技不过关啊。这么想着，他开口说：“首先，咱们得找一个对剧组很熟悉的人，时间上本来就晚了，不能一拖再拖；其次，这人得长得非常帅，起码有Amber那样的程度才有说服力；最后嘛，他还不能让全剧的女主角智妍笑场。依我看，这人就是...就是我了！”
朴素妍差点破功，她强忍笑意说：“是...是吗？外形上有些许出入吧？”
李成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孙泰信，又瞧了瞧朴素妍，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
果然，孙泰信佯装不经意地说：“那个...成明啊，我忽然发现你不是也跟了不短时间的剧组吗？智妍更是对你很熟悉了，你看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