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232.夜话
1月13日、又一个周三。
“老师生日快乐！”金泫雅一下扑到具荷拉怀里来，身后cUbE的中年女性室长则提着两个礼物袋、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怎么荷拉也是你老师？”孙泰信一头雾水：“前几天率智过生日你就是这句、今天还是这句，就算是套近乎，也该想点别的词儿吧？”
“泫雅这话没问题，我现在是负责教导她如何去搞笑的老师。”具荷拉一脸正经：“搞笑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非得有老师因材施教、言传身教不可。”
荷拉只要一和泫雅待一起，智商表现就直线下降。孙泰信也只能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
“泫雅的solo大发啊~”孝敏在一旁弱气地说，眼中很是羡慕。
“你暂时就别琢磨solo的事情了，08年是宝蓝、09年是居丽，今年是你素妍姐。顺着组合年纪，你排队都得排两年呢！”孙泰信无情地点醒她：“虽然我的确从浩杨哥那儿给你和智妍要来了一首歌，但是这歌的舞台表达形式很有些特殊，起码得等智妍成年以后再说。”
今天三女都得去录制《青春不败》，一大早恰逢金泫雅跑来给具荷拉庆生，于是孙泰信和cUbE的室长商议一番后，她们干脆都坐ccm公司的车去。
等几人都坐车走了，社长朴素妍才姗姗来迟：“你看到荷拉没有？我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一大早宿舍却不见她人。”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她们今天要录制综艺的啊。”孙泰信叹气：“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放飞自我？就算你们tara的室长不怎么说你，你自己也该...”看着朴素妍的脸逐渐圆化，孙泰信理智地决定换个话题：“4minute出道才刚刚半年，金泫雅这就solo了啊。”
“但是她这首单曲《change》真的很不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素妍果然被引开注意力：“她真是耀眼啊...该怎么形容？就和妮可一样，舞台上和日常生活中简直就是两个人。私底下是个幼稚鬼和爱哭闹的小孩，一旦上台表演，却像匹野马一样气势十足，是天生当idol的料啊。”
“你作为娱乐经纪公司的社长，看待艺人的角度还是得逐步转变才行。”孙泰信有些无语：“我聊起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夸奖几句同行业务水平不错的。”他微微皱眉：“你得注意，cUbE去年主推地是4minute里的rapper全智允和主唱许嘉允，但是最后还是金泫雅脱颖而出、第一个solo，这说明什么？”
素妍后知后觉：“你是说泫雅的个人人气太高，反而未必是件好事？”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孙泰信不假思索地点头：“说起来真是奇怪，双允的实力都不错，为什么就是不温不火呢？特别是许嘉允，她可是第九届Sm娱乐公司青少年最佳歌手选拔赛的第二名，金泰妍不就是第八届的冠军吗？这比赛选拔出地艺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总感觉金泫雅进了4minute以后，有一种降维打击的既视感。”孙泰信挠了挠头：“之前这小孩在wonder Girls里，我真没感觉到她的亮眼之处。至少wG这组合刚出道那会，能全凭实力淘汰掉孝敏的朴誉恩和李宣美，就毫无疑问比她更加惹人注目。”
“市场反应这事情...谁说得清楚？我和光姐合作的单曲能在霓虹卖几百万配信，但是我们tara的首张正式专辑在半岛却连六万张销量都够呛。”大佬叹气：“咱们造了这么多噱头，实体专辑最后却是这么个销量，真让我不甘心。”
“五万张已经很不错了。加上之前霓虹那边的单曲，你们也是十万实销团了，很多女团五年都未必能卖这么多。”孙泰信也只好这么安慰着她：“半岛和霓虹的音乐市场没法儿比，你看看Kara，半岛这边卖得还没有那边的零头多。”心中却在想，那是人家宇多田光带着你这个师妹，你才能出道就起飞好吗...
当然，这句话肯定也是不能说出口的。他知道朴素妍这是一直在拿tara去和少女时代的销量成绩去比较、在和金泰妍较劲儿，她当然会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遇上一个好强的女友，他能怎么办呢？也只好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敲定发行公司这边的事情了。
...
今年冬天有些08年那会儿的模样：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原本要是一直按这个节奏走，这一期的《青春不败》是应该停拍地——毕竟艺人们的出行交通都成困难了嘛。但是也不知道该说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13号这天早晨忽然就放了大晴天，所以哪怕冷得要死，拍摄活动还是得继续...
到达目的地，在车上三个幼稚鬼磨磨蹭蹭地、谁也不愿意离开车载暖气范围的时候，金钟铭无奈地先下车打头阵：“啊？！”一眼望去，他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全是雪、除了白茫茫地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抬头又看了看天：“我感觉待会要下雪，就这样还要拍摄吗？”
抱着这种心态，他又缩回到车里，准备在村口等待节目组其他成员到来。
其实江原道下大雪的时候，汉城这边也没闲着。但是汉城毕竟算是半岛的中心，每天的积雪早早就被市政除雪车清理得干干净净了，ccm公司和荷拉她们的宿舍附近、这种市中心区域同理。
所以对于孝敏这类城市里的孩子而言，这种场景还是很罕见的——她已经在克制着蹦跶到雪地里打滚的冲动。
“你们再晚一点出门，就能和我们一起坐大巴了。”晚些时候，王贤武pd等人一起赶到村口，他这么解释着：“为了安全起见，本来节目组是准备接大家一块儿来的。向朴社长致电才知道，泫雅和荷拉她们已经先一步乘车离开了。”
“我们也是来的路上才知道，这是近三十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暴雪。”金钟铭和王pd握了握手：“就今天这种天气，孩子们估计干不成农活了吧？”
王pd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这是当然的。这种气温，人的意志力还是其次，关键是拍摄机器的电池也不能长时间耐受这么低的温度。来的路上我和作家商量了一下，让她们除除院子里的积雪、顺便去里长家把小狗接回来就行了。”
听上去这周就是让她们玩雪来了？金钟铭终于安下心来。他们这一路上，孙泰信打来好些个电话，言语中都是对荷拉她们的安全不放心，现在能顺顺利利地完成拍摄，他也算不辱使命了。
等正式开始录制，王pd果然没有食言：从村口步行到节目组为拍摄买下来的这个叫“偶像村”的院子，其实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村民们也早早就清理出了一条通道。但是艺人们这一路走来，还是磨蹭了半小时不止。
制作团队并没有出言催促她们，而是顺其自然地把这些也拍了进去——玩雪嘛，一路上不推推人、互相扔一扔雪球，那还叫什么玩雪？
只不过让大家有些无语的是，荷拉姑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率先发难的她竟然选择直奔一米九的熊泰宇而去。人家站着让她推，她也没推动，反倒是自己下盘不稳，被伺机而动的金申英偷袭，第一个被推倒在雪地里。
一行人打打闹闹着来到院子门口，正要迈步进屋，金申英拦住大家：“停停停，大家听我说。”她煞有其事地科普起来：“踩这种没被任何人踩过的厚厚积雪、留下第一个脚印，在新的一年中可以获得好运。但是前提是要大声喊出自己的新年愿望！”
金泰宇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那么G7每个人都简单地说一下自己2010年的新年愿望吧。然后我们选出其中最合理的一位，让她来踩这第一脚。”他看向韩善花：“就从善花开始吧。”
韩善花想也不想、仰头闭眼作许愿状：“我们在二月发行的迷你专辑...”
“等会儿~等会儿~”金申英连忙打断善花：“我说，这可是一整年的心愿，你不如等发正规专辑的时候再说。”她一摆手：“那么孝敏呢？”心说你们tara不就正在卖正规一专吗？
朴孝敏望天：“希望世界和平、地球不灭亡。”
...这次干脆连摄影的VJ都被她震撼到，发出爽朗的笑声。
金申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这个环节显然是故意留给艺人们宣传自家组合新专辑的，这“通编女”竟然郑重其事地讲起什么同住地球村之类的话来...
最后，还是最受宠的忙内金泫雅拔得头筹：她的solo曲《change》正在打歌期间，音源成绩相当不错。大家不至于真的和这未成年妹妹争什么“雪地里的第一个脚印”，于是都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了她。
...
说是来玩雪，但是真当人手发一个双手锹、铲了一上午院子里的雪以后，哪怕是sunny这种能吃苦的都直翻白眼。
她们毕竟都是城市里出生的孩子，又都早早地去当了练习生，谁还可能真干过多少重体力活不成？别的不说，在城市里一辈子没用过铁锹和锯子的市民也大有人才在。
金申英观察细致，苦中作乐地说起李顺圭的趣事来：“不知道我说过没有，我有一家经常去的推拿店，sunny也被我介绍去当了会员。上周推拿师在给我推拿的时候对我说：‘sunny的肩膀都凝到一起了’。问我是去了什么节目，我说是《青春不败》，她就感慨，说这节目看来真的很累。”
她苦笑一声：“我回答说：我也在同一个节目里！”
在女孩儿们笑成一团的时候，金申英替G7重申了一遍：“观众朋友们，我们真的很努力地在干活。看似一个多小时的节目里，其实是一整天农活的缩影。”
一众人中午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下午又和附近的驻地军人们一起帮着村里的孤寡老人们除雪打水。这帮年轻小伙子干了一下午体力活还不嫌累，又和G7玩起什么人气游戏。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结果是Narsha最受欢迎、sunny和孝敏人气垫底，也不知道这帮年轻人是按什么标准去选的理想爱豆。
总之，铲了一天雪、累个半死的艺人们正准备各回各家地时候，天空中却下起了鹅毛大雪，漫天雪花中还夹杂着冰雹和冻雨——这种极端的天气，别说是连夜赶回汉城了，待在车里显然都是不可能的。节目组短暂地乱了一阵子后，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今晚大家得在村子里过夜。
不幸中的万幸是：偶像村所在的江原道虽然很是偏僻，但是拍摄点洪川它地处交通便利之地，所以不论补给还是住宿都不至于让节目组发愁。
大人们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几名小女生倒是依偎在屋子里自得其乐。
“我今晚要和荷拉姐住一块儿。”金泫雅晃悠着脚丫子，心情很不错：“她说晚上要给我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怕不是吓唬小孩子的村头鬼故事吧...sunny斜了荷拉姑一眼，她果然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的模样。
李顺圭也不揭穿她，短短数秒间二人就完成了眼神交流：“那我和孝敏住一起吧。”李三郎的意图很明显：你吓你的金小孩，我搂我的弱气敏。
具荷拉并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是夜，朴孝敏、李顺圭、权侑莉三人这间，睡前夜话进行时。
“...所以，孝敏你在少女时代里，其实最害怕的是西卡？”李顺圭饶有兴趣地问：“这当中有什么说法吗？”
“倒真有一个理由。”孝敏想了想：“首先就是长相嘛。你们也知道，一开始外界有个我长得像西卡姐的说法。”
权侑莉点点头：“孝敏是小西卡、秀晶是小允儿，是有这么个说法的。”
李三郎很是诧异：“我还以为这方面最有名的，是智妍像金泰熙前辈呢。”
“这都是最近两年的事儿了。我说的是新千年前五年、我们二代女团还都是练习生的时期。”孝敏叹了口气：“那会儿我还在JYp，两家公司经常组织旗下的练习生们比斗。虽然杰西卡前辈总是输给我们队长闵先艺，但是她也是二代女团里公认的大前辈和实力数一数二的强者，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她呢。”
“这倒也是...”权老六连连点头：“别说你还有个‘小西卡’的外号了，我07年出道那会儿遇到闵先艺前辈，都还是有些腿软。纯粹是练习生时期的比斗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两个傻子...李顺圭左看看右瞧瞧，发现了一对旗鼓相当的好队友。
“但是我看你现在和她相处得还不错？”她出言问孝敏：“西卡偶尔也会提起去你们宿舍玩的事情，她对你的感官很不错啊？”
“哎，这个嘛...”孝敏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你们别笑话我，我知道素妍姐曾经是西卡前辈的队长、所以这才放心大胆地鼓起勇气和她相处...”
说到这里，朴孝敏忽然想起早上孙泰信的话：“对了，你们说，‘要等智妍成年以后，你才能solo’是什么意思？这是早上泰信哥对我说的话，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想通。”
“少儿不宜？”李顺圭脱口而出。她眼珠一转：“说实话，孝敏你似乎不太喜欢智妍？感觉你对泫雅都要更亲切一些。”
“早些时候确实是这样。”朴孝敏没否认：“一开始觉得她一点也不可爱，眼睛长得有些奇怪还是其次，主要是性格像个假小子、一点也没有忙内该有的样子。”她想了想：“不像泫雅，虽然总爱哭哭啼啼的，但是会跟姐姐们撒娇。”
“我们这边也差不多。”少时队内保姆权老六直叹气：“忙内她太有主见，一言不合就批评姐姐们的不良习性。”
“但是两者的情况是不同的吧？”李顺圭看着孝敏：“智妍给我的感觉是太过懵懂，她之前纯粹是什么都不懂才显得不够可爱。”她等孝敏消化了一会儿后，又说：“你发没发现，智妍渐渐长开了？早些年还可以说她女生男相，但是现在她真的越来越像金泰熙前辈了，出落得明眸皓齿、越发是个大美人了。”
李三郎终于图穷匕见：“你该更加和智妍亲近一些的，她毕竟是你今后要常年相处的组合妹妹啊。我还是很欢迎你带她来我们宿舍玩的，你也知道，我们少时的宿舍还蛮大的。”
啧啧，小西卡加小金泰熙——一念及此，李三郎心痒难耐，忍不住搓了搓手。
“你睡的那边太冷了吗？”权老六有些不解地问：“我怎么听到你在搓手？”
“你出现幻听了！”李三郎眼睛一翻、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权呆子这个号显然是练废了，还好她已经改弦易张、及时止损。
这次直接两个号一起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