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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开车回了家,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刚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的灯是开着的。

陈放以为是莱诺来找自己的,就兴冲冲的开了门,走进去却见到陈衍瑞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陈放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不是她不高兴,不愿意见到他,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尴尬和惊喜。

陈衍瑞张了张嘴,又闭上嘴放弃与陈放交谈,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陈放尴尬地站在原地,慌乱地看向别处,挠了挠脑袋,客套的说道:“你来了。”

“嗯”

“吃饭了吗?”

“吃过了。”

陈放点了点头:“嗯,那我先上去了。”

陈衍瑞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嗯。”了一声又说道:“好。”

陈放的嘴角向上提了起来,像是觉得他心里还有自己的窃喜,是小孩子那份天真的窃喜。

陈衍瑞一直盯着陈放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衍瑞饮了口茶水,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现在还不行。

陈放登上旋梯的第五节阶梯后,看着手里的玫瑰,回头看着陈衍瑞。

“后天是她生日,去看看吧!”

不等陈衍瑞回答,便轻快的跑上了楼,消失在陈衍瑞的视线里。

陈衍瑞拿着水杯的手有些抖得厉害。

有些水溅在了手上也不知道,只是盯着客厅里的花瓶里陈衍瑞刚换上的玫瑰。

今天陈放很开心,因为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陈放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就在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在身上来回比划,最终选了一顶暗紫色的礼帽和一双配套的手套,一件高腰的鹅黄的沙质蓬松的半身裙和一件白色的薄纱泡泡袖衬衫,又带上了一套白色的珍珠首饰,脖颈上系这一条宽大的纱质的金粉色的丝巾,身上充斥着活泼轻快复古的气息,很美。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但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毒,所有的植物都在渐渐的苏醒,在路上可以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新生的苍翠的绿色,还有金灿灿的油菜花,到处无不都是在述说着春天的到来。

母亲住的地方很静谧,是母亲会喜欢的地方,一般是没有人的。

那边是可以看得到山的,视野很宽阔,有许多草和树这个季节也可以看见像地毯一样的金灿灿的油菜花。

陈放今天开的是一辆黄色的复古的老式敞篷跑车,到了地方之后陈放就拎着自己的东西,沿着石头铺的小路上走去。

看着那些草和树,还有油菜花,会有一种是来郊游的错觉。

陈放抬手扯了扯脖子上缠绕的丝巾看到地上用光滑的鹅卵石铺的路,陈放就踢下了脚上的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扔在了上面那棵巨大的银杏树旁,陈放赤脚踩在上面,石头在绿荫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陈放心满意足的踩在石头上,欢脱的跑上去,丝巾和裙摆随风飘荡想一只欢脱的精灵。

陈放奔向一座墓碑前,也是这里的唯一的一座。

陈放大大咧咧的坐在目前把怀里抱着的玫瑰放在墓碑前,又从包里拿出一些吃食摆墓碑前的草地上。

边摆边自顾自的说道:“等久了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想我的,看,我给你们带了冰镇的饮料,我是不是特别好?你跟哥在那边过的还好吧!缺什么就跟我说。

又微微昂起头骄傲的说“我有钱,是靠我自己赚的。”说完,就开了两瓶饮料,在前面的草地上倒了些,不一会儿便阴下去了。

“好喝吧,我们给你们带了蛋糕,我知道妈不喜欢吃奶油,所以我给你带了一些别的吃的,有面包,三明治,甜甜圈,还有蛋挞,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陈放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小时候也没有注意过哥喜欢吃什么?但是妈说过,我们两个的口味都差不多,我不知道哥喜欢吃什么,我就挑着我喜欢吃的随便一样都买了一点。”

陈放又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顶纸做的生日帽,戴在墓碑上。

“好了,现在让我们祝我们的张素兰同志56岁生日快乐!祝妈妈还有哥在那边吃好,喝好,玩好,在下面过的开心,干杯!”

陈放拿着一瓶可乐和那两瓶过半的碰了个杯。

又拿了一个蛋挞吃了起来,“这家很好吃,但没有妈做的好吃,下次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们带。”说完,陈放的鼻头就一酸,有些生气的说:“你们还真小气,一次都没来过我的梦里,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想吃什么?”

说完就孩子气的哼了一声,“小气吧啦的。”

“哥的梦想完成了吗?你见到法国最美丽的玫瑰了吗?吃到瑞士最好吃的巧克力了吗?看到世界上最圣洁的雪山了吗?找到天空中那颗最漂亮的星星了吗?我记得哥说过你环游完世界之后,会摘一朵世界上最美的玫瑰送给我的。”

“跟随着大海的步伐,你还能找到回家的方向吗?”

陈放又和那块冷冰冰的石头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但唯独没说过她现在正在干的那件事。

就好像自己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一样。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没有了方才的毒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舒服。

陈放依在墓碑上,喝了口饮料,依在冰凉的墓碑上就像依在母亲的怀里一样。

其实这就是一块墓碑,只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但是在这里仿佛才是家,在这里,她才会有归属感。

陈放的脚踩在草地上,阴凉,有些痒,很舒服。

陈放看着远处那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笑了一下,一切都充满了活力,生命和希望。

微风吹动着绿色的银杏树叶,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好似风在替母亲和哥他们传达对她的思念,脖颈上的长纱巾随风飘逸着,不停的扫抚着陈放的脸庞,痒痒的。

陈放站起来,张开双臂与风互相拥抱。

风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但可以感受得到。

也可以通过介质证明风的存在,就像母亲和哥一样。

一望无际的草坪,墓碑,少女,金黄色的油菜花田构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复古油画。

陈衍瑞在花店买了一束玫瑰,正要赶往墓地,手机响了。

陈衍瑞看着那一串号码,皱着眉头接过。

“董事长,周市长正要赶往您家的方向,我说你今天有事,改天再来,可周市长说他可以在您家门口等您,没拦住。”

陈衍瑞眉头紧锁,手中包裹花束的包装纸,被握的皱巴巴的:“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过去。”

“是。”

陈放双手抱膝,倚在母亲的墓碑上,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居民处,那些高楼也都亮了灯。

马路上的汽车快速地运动着。

陈放看着那些移动的光点念叨着:“应该都是回家吃饭的吧。”

空气渐冷,风凉飕飕的,吹的人直头疼。

“他应该不会来了。”

陈放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碎草:“我走了,好好吃饭,下次见。”

陈放慢悠悠的走着,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机器,上了车,向那间房子开去。

陈放看着眼前快速闪现的事物,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