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田方规，田方规底给宋旭一张纸巾：“擦擦吧。”
宋旭伸手接过：“谢谢。”
宋旭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审讯桌上，肩膀不断地上下耸动着，田方规见状就将审讯记录仪默默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旭才抬起头，对田方规说道：“我认罪，但我不后悔。”
一切都结束后，田方规将挂在审讯室墙上的钟表摘掉。
“挺厉害啊，田大队长，连催眠都会，行啊，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说话的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杜仲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喝了一口。
田方规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道：“学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千万别让我学习，还不如直接让我负重，50斤跑他个百八十公里。”
杜仲“嚯。”了一声：“臭小子，那你以前在学校最喜欢什么课？”
“体育。”
杜仲伸出手：“得，当我什么也没问，快回去吧，爷们，我送过去就行，一会顺便接我小孙女去。”
田方规遵守放在杜仲的肩膀上：“杜仲同志，见你最近表现良好，对工作尽心尽责，对家人关怀备至，现在我以个人名义向你颁布最佳员工奖。”说完，双手郑重的将手中的表盘递给杜仲。
杜仲也配合的结果又笑着拍了一下田方规的背：“行了行了，回去吧！”
田方规应了一声：“那老杜，我就先走了。”
杜仲摆摆手：“滚吧！”
陈放走在小区的花园走廊里看着，眼神却以往不同，像是另一个人。
看着逐渐落下的太阳，陈放不耐烦的看着一直跟着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内心疯狂吐槽：“把他们全杀了，是不是就没那么麻烦了？”
说完就转身就将男人三两下打晕，拍了拍手：“都说了，别跟着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说完就走了。
射击馆里，陈放穿了一个白衬衫，将多余的部分掖在了黑色的牛仔裤里，衬衫外是一个贴身的短款黑色马甲，头发高高扎起，手里拿着手枪，闭上一只眼睛，“砰砰砰”几声枪声响起，全中，全在9.8环以内。
陈放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摘掉防噪耳罩和护目镜，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几声枪声后，陈放走过去看到靶子后提了下嘴角：“还不错啊。”说完就上手揉了揉闵松言的脑袋却被闵松言向后退一步，躲过。
闵松言的眼神暗下来，冷眼看着陈放，眼神里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你是谁。”
女人双手环胸，依在隔离板上条了厦门：“我是陈放啊，小猫咪是不认识我了吗？可真是令人伤心。”说完就歪着脑袋戏虐的看着闵松言。
闵松言立马否定：“你不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用手去抹去并不存在的泪。
陈放立马冷下脸来歪着脑袋，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戏虐的说道：“我就是陈放啊。”
闵松言对上陈放的眼睛：“眼睛。”
陈放笑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闵松言回答道：“很危险，你的眼神很危险，像只野兽”
陈放露出一副乖巧笑眯眯的样子：“有吗？”
“有。”
是怎么也遮盖不住的，像是一种天性。
闵松言看向陈放的嘴唇，嘴唇上有一颗很小的黑色的痣：“双重人格？”
陈放笑道的：“哎呦，观察的这么仔细，我们睡过？”
闵松言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有些发烫，不自在的眨了几下眼睛：“没有。”
陈放看着闵松言这个样子就歪头笑道：“你害羞了，小猫咪。”
闵松言立马否定的：“我没有！”
陈放又说了一声：“反凶成怒了，看看你现在这副炸毛的样子，真可爱。”
闵松言皱着眉头，将手举起来，对准陈放，陈放也不闪躲，反而向他走去，笑道：“我就是他难道还能冒充不成？”
说完，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一只赤血成性，蓄势待发的困在铁笼里的野兽，冷血，血腥，
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急不慌，带有几分戏谑玩味的味道，观看猎物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枪口抵住自己的胸膛，见闵松言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就问道：要杀了我吗？你舍得吗？
说完，就对闵松言吹了个泡泡，“嘭”的一声，泡泡破了，语气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你说错了，我可是不是什么双重人格，这就是我，要杀我。”
说完就握住闵松言的枪挡在自己的手上，对上闵松言的眼睛：“你敢吗。”
这是句肯定句，不是反问定句。
说完便强制性的按下闵松言的手指，开了一枪，闵松言微微震惊的看着女人，女人将闵松言的枪夺过，没有一丝犹豫，快速的在闵松言的心脏的方向开了一枪：“我敢。”
“还有你说错了，不是我危险，是我本来就那么危险，现在才发吗？”
陈放盯着闵松言，从嘴里缓缓吐露出：“ I am a shadow with a dagger（我是个拿着匕首的影子。）”
说完之后就穿上黑色的棒球服，头也不回的走掉。
闵松言看着离去的背影，是她，但又不像她，现在的她就像是那个内心真实的她。
就好像她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人体内的天使与恶魔里的恶魔一样。
不在乎任何人，眼里只有自己，也只爱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因为没有什么是她在乎的。
而那个他认识的陈放，更像是个无所事事的痞子。
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嗤血的野兽？
陈放进了一家古欧式风格的西餐厅，要了一份五分熟的牛排和一杯红酒，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刚才是不是吓到他了？”
陈放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
不一会便有一个穿着不菲定制西装的30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毕恭毕敬了，喊了一句：“小姐。”
陈放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那批货怎么样了。”
然后切着牛排，不知怎的，应该是切的力度大了些，餐盘里的酱料溅了出来，有些溅在了手上，陈放有些不耐烦的顶了下牙槽。
男人症状连忙从左手抽出了几张纸巾，毕恭毕敬的替陈放擦拭着手上的酱料，又叫来服务员：“把牛排撤了，换上A5神户西冷牛排，奶油蘑菇汤，其他的就按平常的来，快点。”
服务员欠了下身：“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人走后，男人又将陈放面前的桌面擦拭好，不一会菜品就都上来。
男人将菜品都摆好后才坐了下来：“小姐，请用餐。”
陈放重新拿起刀叉，斯里慢条的吃了起来，听到男人汇报着情况：“货已经安全送达，成色也不错，这次应该可以大赚一笔。”
陈放喝了一口汤：“一会我去一趟。”
男人应了一声，就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消息：“备飞机，当家的回来了。”
陈放放下刀叉，擦了擦手，男人见状，连忙起身，拿起陈放的外套，替陈放穿上，跟在陈放后面走出了餐厅，门卫见到男人后毕恭毕敬的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慢走。”
车上，陈放双腿交叠着，双手插进口袋里，倚在车座的靠背上，嘴里填了颗草莓味的棒棒糖看着窗外，目光锁定了一个熟悉的就叫了句：“停车。”
“是。”
男人下了车，替陈放开了车门，陈放下了车，向巷子里走去，踢了一下蹲在墙角男人的鞋：“朴凡？”
朴凡抬起头见被人发现，转身就要跑，陈放无奈地叹了声气一脚将朴凡踹趴在了地上，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将朴凡拉起来，让其跪在地上，面对的陈放。
陈放居临高下的有些发笑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朴凡：“你跑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朴凡偏过头，不去看陈放：“我杀人了。”
陈放一听来了兴趣，扯了下嘴角顽劣的问道：“杀了几个？”
朴凡皱着眉头，看着女人：“你不知道吗？”
陈放一听就笑了：“我为什么要知道？”说完就将嘴里的糖棍拿出，扔进垃圾桶里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
朴凡对上陈放的眼睛：“我把我爸杀了，就在昨天晚上”
陈放的心情没有幅度，只问道：“要不要跟我走？”
见朴凡有些犹豫又说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拐卖人口，再说了，拐卖人口费时又费力，赚的又不多，我费那劲干嘛？”
见朴凡还是犹豫不决就摆摆手：“放他走。”说完转身就要走，正要踏进车里，然后就传了朴凡的声音。
“我跟你走。”
陈放扭头笑着说的：“wele boy.（欢迎你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