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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假期结束得很快,小铃音已经进入新一轮的学习中来。

司正本打算和沈鹤聊聊爆炸案的后续,可也因为进入年末,工作多到无以复加,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

为数不多没有受到这年末最后一波工作高峰影响的,大概就是这幢房子里的两人一鬼了。

没能下雪的冬天,总是缺少了许多味道,院子里泛黄的草木,光秃秃的树枝,都显得格外冷清凄凉。

苏木趴在玻璃墙前仰着头,看一会儿天,叹一口气。

少女白色的裙摆像是落而不化的雪花,是天地间唯一的纯白,隔着无法迈出的界线,向往着自由的世界。

沈鹤端着热牛奶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本要下楼的脚步,就这样收了回去,站在被最后一阶台阶上,他就这样默默地看了许久。

直到窗外的阳光走到头顶,白昼的光强盛得人快要睁不开眼,透过玻璃窗往屋内抛洒,苏木往后退了几步,回到阴影中,沈鹤才走近。

“在想什么?”

他突然出声,吓了苏木一跳,回头见是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沈鹤最近几乎完全听不到苏木的心声,但刚刚他的脑海中,传来了一道女声的哼唱,悠然绵长,很是好听,只是他在音乐这方面的造诣实在不高,也听不出她哼唱的是什么的调子。

他也不想问,这是他的秘密。

苏木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破了方才她独自站在这里的纯净美好,又像是回到了人间。

她指着窗外,十分不满地道:“今年下过雪吗?没有雪的点缀,院子都难看了很多。”

沈鹤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牛奶,与她并肩而立,一同望着院子里,点了点头,“那就买点四季常青的花花草草回来,重新布置一下。”

苏木摆摆手,“也不用这样啦,冬天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等春天来了,树梢冒出新的枝丫,小花小草也重新萌芽,多有生机啊!”

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勉强,沈鹤侧眸端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看得苏木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又问,“就这么喜欢雪?”

“雪很重要啊,你小时候没学过一句谚语吗?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今年不下雪,说不定会影响明年的收成呢?”

“那确实有些棘手。”

“是吧!”

苏木苦着一张小脸,又巴巴地转过头看向屋外的天。

沈鹤也好脾气地附和着她,其实心里压根没仔细琢磨她到底在说什么。

傅雪臣趿着拖鞋,喷着男士香水,走下楼来,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不由自主地哼笑一声,引得二人一同侧目。

“一个鬼倒是很在意活着的那些事,活人都还没怨声载道呢,你就是愁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落,一本杂志迎面而来,傅雪臣一个低头,将将躲过。

“沈鹤,你还管不管了?怎么能随便扔东西砸人……呢……”

兴师问罪的话在对上沈鹤不悦的目光后骤然消声。

他这是因为话说重了,戳到了小女鬼的痛处而不高兴了?

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嘴巴最毒的人居然也有觉得别人说话不好听的一天了。

傅雪臣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咂了咂舌,“好啦,我开玩笑的,之前不是让我查小女鬼的身世吗,既然你们都闲着,去我房里聊聊吧。”

他走过的地方残留着浓重的香水味,苏木都能闻到一丝丝,小声嘀咕:“不出门也喷香水?”

原本上楼已经上到一半的人停了下来,极其骚包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这都能被他听见?

苏木悄悄吐了吐舌头,反正他也看不见。

“对了,那个毛绒玩具应该就是小女鬼附身的道具吧,穿上兽皮再上来,隐身对话,很不礼貌。”

傅雪臣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楼下的二人相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客房内。

傅雪臣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单人沙发中央坐得规规矩矩的小乌鸦。

他看了看小乌鸦,又看了看站在沙发边的沈鹤。

在脑海中组织了好几遍语言,好不容易才开了口,“你怨念深重到把皮都染黑了吗?”

小乌鸦木着一张脸,看白痴似的道:“你看不出品种不一样吗?”

她那粗哑的声音,听得傅雪臣虎躯一震。

“这到底什么东西啊?”

“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乌鸦玩偶。”

“沈鹤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毛绒玩具啊!”

“是啊,这点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而且全是小鸟!他小时候养过鸟吗?”

“啧,好像还真养过,八岁那年他养了一只鹦鹉当成八哥的事儿你……”

眼瞅着傅雪臣就要和苏木一起忆沈鹤的往昔了,站在旁边当了半天木头人的沈鹤,终于动了动,他坐到傅雪臣床脚,适时终结了话题,“不是要聊聊她身世背景的事?”

傅雪臣滔滔不绝的嘴还没合上,一对眼珠从左一致往右移动。

他坐那里是几个意思?那么大个沙发容不下他了?

傅雪臣正想开口提出自己的疑惑,沈鹤一计眼刀就飞了过来。

打小一起长大的,他傅雪臣起个势,沈鹤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对对对,是要说这事来着,离开的这两个月里,我也不是完全沉浸在体验生活里,还是抽空调取了近五年全国各大医院的死亡名单,符合你之前给我信息的有七千二百四十六人,但到这一步,很难再进行下去了。”

“这么多?”苏木惊呼。

沈鹤倒是见怪不怪了,“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出意外,况且这几年特殊情况,这个年龄段的死亡人数变多也算是正常的。”

傅雪臣附和着点头,又问向苏木,“你死前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了吗?”

“最近倒是想起了几个画面,但是好像对我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帮助。”

沈鹤挑眉,这件事她倒是没怎么跟他提过,“你先说说看。”

“有一个画面里是一个很大很空旷的别墅,顶楼有一个藤编的秋千,几岁大的我就坐在秋千里打盹,有一只黑色白纹的小猫,窝在我旁边。”

“你怎么知道那是你?”沈鹤追问。

苏木表情有些别扭,“我自己长什么样子,我还是应该知道的吧,我小时候和我现在长相没太大区别。”

“你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吗?”

沈鹤的这个问题,让苏木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现在是个鬼,照镜子也看不见自己的长相,那么现在她还是不是她认知里的自己,已经不好说了。

这时,一直没插嘴说话的傅雪臣,举起了手,“我虽然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女鬼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认知里的自己,我好像知道。”

这倒是奇了,沈鹤和苏木朝夕相对,也没从蛛丝马迹里找到苏木更多的线索,怎么傅雪臣昨晚才和苏木正式对上话,今天就知道她生前长什么样子了。

傅雪臣探着身子,从枕头底下抽出昨天带回房的平板,找到相册,从里面调出一张素描画像。

画像上是个年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圆圆的杏眼,小巧的鼻子,鼻梁处右侧有一颗浅浅的痣,模样看起来十分标志,就是气质有些冷淡。

沈鹤看着画像上的人儿,总觉得十分眼熟。

“这是你吗?”傅雪臣问的是苏木。

后者忙不迭点头,“是我,我之前还想起过另一个画面,十几岁的我坐在一间画室里,窗户外有伸进来的桂花树枝,因为这画面很清晰,我就直接在平板上画下来了。”

沈鹤蹙眉,“你确定这是你?我看到的你,和这幅画,可不太一样。”

“我现在什么样子?”

沈鹤边回忆边描述:“眼睛长一些,鼻梁上没有这颗痣,眉毛粗一些,颧骨的位置要再低一点,脸型也长一些,下巴没有这么圆润,鼻梁要再高一些。”

他越描述,傅雪臣的神情越是奇怪,直到最后,沈鹤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苏木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听起来,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了……不过,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