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微微一笑：“你说了不算。”
刘姨依旧坚持，她大声道：“我儿子不是小偷，他没偷东西。”
许诺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
“你声音小点，有理不在声高，只要你儿子能说清那些东西的来源，当然什么事都没有。”
刘姨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地重复：“你不能去找我儿子，不能去找我儿子。”
却依然不承认自己偷了乔母的东西。
许诺又给她加了一把火。
“听说，你女儿今年大三了。”
刘姨倏地抬起头。
“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个朋友，跟你女儿在一个学校，她说你女儿在学校还挺有名的，每天打扮得都很精致，穿的衣服，背的包包，戴的饰品都让她羡慕不已，有些甚至都不在国内发售，还有一些你女儿穿的比上市时间都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到的？”
刘姨惨白着脸不说话。
“乔浅，手机给我。”许诺突然转过头，朝乔浅伸手。
“啊？哦。”乔浅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拿着许诺的手机呢，赶忙递给许诺。
许诺低头滑了几下，又递给乔浅。
“看看，这是她女儿的照片，你看看她的身上有没有熟悉的东西？”
乔浅低头看去。
图片很多，还是高清图，高清到连女孩子身上戴的首饰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说实话，图中女孩子的穿戴，她只觉得一个包包看着眼熟，别的都毫无印象。
但她也不是傻子，刚才许诺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她也明白。
说起来，她的首饰包包虽然没有乔母的贵，但数量一点也不比乔母的少。
而且，因为年轻又有钱，她不像乔母那样只关注奢侈大牌，一些小众品牌、轻奢品牌，只要她喜欢，都会买。
还有，作为一个女明星，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些品牌送给她的礼物，很多都是未上市的新品。
她挑几件穿着拍拍照，再挑几件喜欢的留下，剩下的都会送给团队的工作人员。
而她留下的那些喜欢的，可能也就穿一两次，甚至一次都不穿，就扔到衣柜里吃灰了。
所以，说实话，她的很多衣服和配饰，她自己都没什么印象。
如果说让她说她都丢了哪些东西，她还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低头，沉默地翻看着图片。
刘姨却不知道她并不认识她自己曾经的东西。
她很是心虚，哆嗦着嘴唇道：“二小姐，我之前帮您整理衣帽间的时候，您说有几件不要了，我就拿回去给我女儿了，都是新新的衣服，我舍不得扔掉，我女儿也都挺喜欢的。”
乔浅想起来，刘姨偶尔会去帮她整理衣帽间，自己也确实说过这些话。
当然，不光是刘姨，为了收拢人心，她这些年没少给家里佣人送东西。
一些自己不穿的衣服不戴的饰品都会让那些有女儿的佣人带回去。
听着刘姨的话，乔浅并没有吭声。
许诺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的，你女儿身上穿的一部分衣服是乔浅送给你的，但也仅仅是一部分，你敢说你女儿身上的所有都是乔浅送的？”
刘姨的嘴张了张，她不敢。
乔浅答应送她的毕竟只是极少数的几件衣服，女儿身上的饰品、包包很多都是自己未经允许拿回去的。
反正，乔浅一个女明星，衣服配饰多得数不清，自己拿几件怎么了？
但面对许诺的质问，她却不敢回答。
谁知道大小姐手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大小姐了。
看到刘姨还在垂死挣扎，许诺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慢慢想吧，我先去一趟你儿子公司。”
她从乔浅手里拿过手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幸好上次做横幅的时候加了那个人的微信，我得让他给我加急做一条横幅，还有传单，这次我也不亲自设计了，我把想说的话发过去，让他随便帮我设计一下就行，只要能让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
她低头在手机上一顿按。
刘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诺瞟她一眼，看似若无其事地转身，对一直沉默的乔母道：“妈，我去一下阳明科技公司，晚上可能回来的比较晚。”
刘姨一听这话，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阳明科技公司正是她儿子就职的公司。
她现在是真的相信许诺知道她儿子的信息了。
她也同样知道，许诺做的出来去公司拉横幅这事。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毁掉。
她来不及想别的，一把拽着朝外走的许诺，脸上的表情很凶狠。
“我说了我儿子没偷东西，他都没来过乔家，怎么会偷东西？”
许诺甩开她的手。
“那可说不定，说不定是他在外面指使你偷的呢？”
“他没有！”
刘姨又拽住了许诺，坚持道。
许诺甩了两下，没甩开，瞪了一眼乔浅。
“你是瞎子吗，看不见她抓着我啊？就算不给我帮忙，起码叫个人行不行？”
乔浅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跑外面叫人去了。
许诺看着刘姨讽刺一笑：“还真是母子情深啊！既然那么爱你儿子，为什么要带着他犯罪呢？我告诉你，就算他没偷，但他帮你卖这些东西，也属于犯罪，销售赃物罪，知道不？”
刘姨倏地瞪大了眼，表情有些癫狂，抓着许诺的胳膊紧了紧。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犯罪？”
许诺被她抓的有点疼了。
她从来不知道，中年女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她使了很大的劲，才扯开刘姨的手。
“只要他卖的那些东西不是偷来的，或者说，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偷来的，当然就不是犯罪了。”
刘姨忽然站那不动了。
“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偷来的，他没有犯罪。”
许诺看她慢慢冷静下来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真的担心刘姨发疯。
乔浅跑出去找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也不知道她是跑哪里去找人了。
乔母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完全不过来帮她。
要是刘姨发疯，她还真不一定能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