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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锦帆贼

勾结水贼?

没有呀。

陈登、陈珪勾结的人不少,但绝对不包含水贼。

身为一城太守,陈登、陈珪好歹是汉将、名将,不至于和水贼为伍。

张勋这上来,直接血口喷人,不止出兵斩杀陈登的兵马,还想要污了陈登、陈珪的名声?

陈登忍不了。

但陈登还真不敢对张勋反击,只得下令撤退,等着回了广陵郡城,再与张勋说个一清二楚,不然两军继续厮杀下去,谁打胜了,都是陈登、陈珪输了。

“撤!快撤!鸣金收兵!”

“张将军,本太守...不是,我父子与袁扬州...喂,停手呀,直娘贼,你等再不收手,胆敢斩本太守一兵一卒,本太守与你等没完。”

陈登也火了。

广陵守军虽说在后退,可陈登已经怒火中烧,不再约束守军,放任守军反击了。

不然,张勋军真的可能将陈登的兵马打到溃散。

陈登带兵出城,冲得很急,现在撤退,同样也很急,快如云烟。

张勋发现陈登军有所动摇,已经往回撤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徐州军兵果真如袁术所说,不堪一击,举手可得。

陈登、陈珪两父子,还真软弱。

张勋可不会手软,长剑一指,剑尖直向城门,叫道:

“冲!杀过去,拿下广陵郡城!快!莫管身后,迟则万劫不复!”

“陈登小儿,陈珪老贼,这就是你等骗我主公的下场,待本将斩了你父子首级,回到扬州,再向主公复命。”

张勋不怕广陵的守军,只怕身后的水贼。

那些水贼,还一直在追,穷追不舍之下,离张勋军不到五百米。

不过,水贼比张勋聪明多了,并没有弃船上岸,仅是隔船遥望。

这等异变,刘备和楚苏皆看在眼里,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来的扬州水军到底是哪一路阵营的兵马?

张勋和陈登似乎打起来了,不像演戏作秀,是真刀真剑地大砍大杀,人头翻飞,四肢断落在地,场面极其血腥、恐怖,令人胆寒。

这援军,莫非是刘备的援军?

袁术想通了?

正当刘备和楚苏看得起兴,吃瓜凑热闹,一阵阵迎风而响,清脆的铃铛声传来。

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楚苏抬眼望去,只见江面上,后面追来的楼船,明显与张勋的楼船有差别,船上的装饰奢侈多了。

只见在江河中间,一艘巨大的楼船排水而出。

在甲板上,摆着一张两人宽的坐床,床沿铺了纯白的虎皮,其上坐着一人,腰别宽刀,背挂双戟,身上缠着一条铁链。

最奇怪的是此人的铁链上,每环都扣着一个小铃铛。

铃声,正是从此人身上传出。

“呵,贼子张勋,往哪儿逃?此路为我开,此水皆我财。入了老子锦帆水军的地域,还想全身而退?作梦!”

“老子甘宁甘兴霸,降者不杀,胆敢逃者,乱箭射死!锦帆水兵,给老子杀!”

甘宁麾下有三千水贼,以往洗劫江面上的商船,得为的钱粮,全都用在装点门场了,就连楼船的外表,都套上一层麻布。

附近水域的百姓或官军,都唤甘宁等人是锦帆贼。

锦帆贼甘宁!

称号响亮,甘宁却不爱听。

但甘宁只是苦于投主无门,先前甘宁想投陶谦、刘表和袁术,全都被扫地出门,不受接纳。

甘宁干脆落水为贼,收复了方圆千里,大大小小的水贼,打出了锦帆贼的名声。

其实,甘宁这些日子与袁术无怨无仇,只是带了锦帆贼照例巡逻水域,可遇上了张勋带来的水军,一开始张勋嘴硬,不愿交出买路钱,事前也没和甘宁打过招呼。

甘宁才不惯着张勋,一顿箭雨之下,张勋犹如过街老鼠,被甘宁追了好几里水路。

一路追到广陵城外。

甘宁自知是水军,不敢轻易上岸,驱驶着楼船,先将张勋的船只尽数收缴,冷眼地望着岸边上的动静。

岸边,似乎陈登和张勋杀得上头,双方各有死伤。

甘宁生怕是敌方设计,想诱骗甘宁上岸,脑海中疯狂推测,思忖:

“这岸,上?还是不上?”

甘宁眼尖,很快发现了刘备军的所在,眼中添了更多的防备,当刘备军是张勋、陈登的后手。

广陵太守陈登、陈珪父子,甘宁也交过手,这两人属于沉稳之辈,城池并不好攻,甘宁想看看张勋到底是玩真的,还是作作样子?

刘备看着楚苏,只见楚苏摇摇头,江面上的水贼贼首甘宁,以及新来的张勋,楚苏印象不大。

甘宁还好,锦帆贼这三字,似乎有听说过,至于张勋?无名之辈,想必是庸俗之才。

刘备寻来糜芳和曹豹,问道:

“子芳,虎狼,这甘宁是什么来头,你等可识得?此外,袁术与陈登、陈珪有仇?为何张勋不远千里,率兵来此攻打陈登?”

刘备和陈登一样,也懵了。

袁术袁公路不像好人哪,怎么变得这般急公好义了?

一提到甘宁,曹豹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道:

“主公,此乃锦帆贼,这甘宁自恃有几分武艺,一直盘踞在徐州附近水域,不停地抢劫过往的商船,或者滋扰沿河的城池,搞得人人生怨,苦不堪言。甘宁也得向陶刺史投诚,可惜陶刺史念其水贼出身,不愿收纳。”

“末将还曾率兵征讨过此贼,奈何甘宁机灵,从不轻易上岸,连水寨都设在大江大河深处,水雾营绕之间,至今未曾发现其老巢。锦帆贼,可说是徐州的第一大患了。”

曹豹很气,但言语之中,更多的是无奈,和甘宁掰头,压根就不公平,甘宁打不过,立马往江河里一躲,徐州又没水军,拿捏不了甘宁。

相反,糜芳对甘宁没太多的蔑视和怨气,糜家的生意只求赚钱,从不挑客人。

不巧,锦帆贼也是糜家的客人之一,还是糜家的大户,毕竟甘宁抢劫来的钱粮,很多都得靠糜家销赃。

糜芳面色有些为难,羞愧地说道:

“主公,锦帆贼甘宁与陈登、陈珪不对路数,亦非扬州袁术的人,甘宁说白了,就是一个水贼贼首,在徐州水域称王称霸。只要踏入徐州,遇见甘宁,但凡甘宁抢得过,就没一人逃得过毒手的。”

“主公,传闻锦帆贼甘宁虽勇,但锦帆贼能够壮大,靠的是另有高人,此人不曾露面,但在背后操纵锦帆贼的一切,听说还是一介女流之辈。不过,只是传言,当不得真。”

刘备一听,心中有数了,看来张勋和陈登为何打起来,有可能是误会,但甘宁却是因缘际会,也掺和了进来。

刘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