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毓只觉得好笑，这个叫小雅的女人可真是势力得很，同方才的态度判若两人。
见桑毓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跟前，凌羽铮坐在更衣室前的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颔首看着简景发过来的资料。
恰逢听到更衣室方向传来的响动，在抬眸的片刻间，他呼吸一紧。
午夜蓝色的鱼尾礼服，如同黑夜中那璀璨耀眼的星空，紧紧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着，一字胸前，修长的脖颈恍若天鹅一般高傲。
水光晶亮的眼眸，加上唇边那一抹美轮美奂的笑意，让人不由得沦陷。
高冷清雅，这四个字在桑毓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雅抢先一步尖叫起来：“天啊，简直是天仙下凡。”
桑毓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转了个身，倒挺衬她的气质。
她很自然地转过身面对凌羽铮：“还可以吗？”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还行吧，反正你长得也就那样。”
桑毓冷嘁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
凌羽铮眸底陡暗，狠狠剜了一眼跟前的女人。
她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就这样吧，就这身了。”桑毓朝着小雅说道，“对了，这个能不能租用，反正就穿一天。”
小雅眸底的欣喜瞬间转化为不知所措，她在这家店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客人会有这样的诉求。
看男人的模样，也不像是没钱的，只不过跟前这个女人，穿得寒酸，没想到就连一点格局都没有。
小气巴哈的模样，也敢来vier名下的店。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里都是高定礼服，只提供售卖服务。”
小雅说话的语气瞬间冷淡无比，眸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桑毓抬头看向凌羽铮，虽然是他出钱，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没必要，以前出席宴会的晚礼服，她基本也都是租的，没有像桑晚晚一样阔绰的买下，毕竟，在桑家，她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她在镜子跟前转了一圈，随即在凌羽铮跟前停下：“真要买？我就只穿这一次。”
“就当是庆祝你死里逃生的礼物了。”
凌羽铮饶有兴趣地看着桑毓，她总是给到自己意料之外的决定。
“给她搭配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还有，拿个手包。”
凌羽铮对着小雅吩咐道。
只有在听到凌羽铮开口的时候，小雅的脸色才显得殷勤。
不一会儿，小雅拿着一双镶满皓石的午夜蓝色高跟鞋，加上一个真皮手包，面无表情地递给桑毓。
“先生，您看看这样可以吗？”
一转身，小雅对着凌羽铮又是一阵谄媚献殷勤的嘴脸。
桑毓微微皱眉，她虽不喜这种人，但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嗯，可以。”自从桑毓从更衣室走出，凌羽铮的视线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就这一套吧。”
换回自己的运动服之后，桑毓才觉得畅快不少：“还是自己的衣服好。”
轻松自在。
在学校，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打扮，特别是学建筑的，她可不会跟其他千金一样，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便是在君盛集团，也都是按照ol风来打扮。
看着桑毓大大咧咧的模样，凌羽铮忍不住调侃起来：“你看起来，跟桑家大小姐完全搭不上边。”
她同样不肯嘴软：“这才是真正的我。”
以前不过是得博得关注，才硬逼着自己成为绿茶小白花，现在不需要了，她自然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晚礼服被装在一个木质礼盒中，高档无比。
桑毓拎着它，跟在凌羽铮身后，刚一踏出礼服店，店里便响起报警声，她不由得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盯着门口的防盗检测仪。
正巧，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防盗检测仪旁边。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包括她自己。
桑毓转了一圈，身上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手上的礼盒也都得店员亲自给到的，怎么可能会报警呢。
凌羽铮见状，大步回到她身边：“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桑毓后退了几步，再次跨过检测仪的时候，尖锐的警报声响彻礼服店，“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时候，小雅带着保安赶了过来：“不好意思，这边需要对你进行搜身。”
桑毓满眸疑惑：“搜身？”
她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要搜她身。
“我不同意。”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黑眸中涌起一丝怒意。
小雅在对上凌羽铮幽深的双眸时，后背沁出一阵凉意：“先生，实在是抱歉，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进行搜身，不然，便只能报警处理了。”
“那你报警吧，要搜身，也是警察来处理，轮不到你。”桑毓直接接过小雅的话，反正她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怕别人查。
凌羽铮微微皱眉，刚想一口回绝，却瞥见桑毓倔强的眸光，便不再阻止。
当警方赶到的时候，桑毓被带到更衣室搜身。
不一会儿，她跟女警一同出来的时候，神色带着诧异。
凌羽铮即刻反应过来，对着另外一名店员说道：“请你们提供一下店里的监控。”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凌羽铮身上。
“这是你们店里的东西吧？”
女警将一枚镶刻着黄钻的戒指展开，小雅不假思索，连连点头：“是，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好啊，你还真是个小偷。”
桑毓冷言：“我没有。”
“还说没有，这是从你身上找出来的，你还狡辩，警察同志，我一眼便看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副穷酸模样，来我们店里逛，要不是这位先生出钱，恐怕她连试穿的资格都不够。”
凌羽铮听到这里，骤然怒意上涌：“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让你们代理店长出来。”
小雅被凌羽铮这么一吼，气焰全无，讪讪地说着：“我们店长，现在不在。”
桑毓不管小雅的言语，径直朝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东西不是我偷的，这纯粹是有人陷害，我希望可以调取一下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