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见大祭司说得自信，不由信服了几分。
看起来眼前的三只鱼儿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大祭司的手掌心。
顺着大祭司的目光看去，模糊能看见远处一间房屋里，罗恩和艾迪·沃伦正在击杀恶灵。
击杀恶灵后，罗恩取下挂在窗户上的十字架。
又一只恶灵进入了房间，罗恩速度极快地又重新挂上了十字架。
然后，转身就和进入屋子里的恶灵战斗在了一起。
“你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微眯着双眼看向约翰。
约翰明白这是大祭司在考校自己，连忙抖擞精神道：“两个人配合很默契，那个年轻的华裔青年，经过咱们抓到的人供述，好像叫罗恩，是调查局的新人，他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像新人。反应和速度都极为惊人，熟练掌握了一种念能力。另外，那个叫艾迪·沃伦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资深驱魔师，能力也蛮强的。”
大祭司摇了摇头，约翰惊愕地看向大祭司，莫非刚才说的不对？
大祭司面露不屑道：“难怪交代你的事情没有办成，就你这眼光，办不成事才是理所当然。”
大祭司的否定，让约翰升起一股不服气的劲头，“什么叫办不成事才是理所当然？好像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样，之前是谁帮助你抓住那些调查员的，还不是我？”
“失败一次，就否定我的全盘功绩，没道理嘛。”
约翰虽然不服气，但他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道理很简单，他现在还需要大祭司的支持，才有希望挨过绝症续命。
“哼，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你只看到了表象，之前对面屋里，相互配合的调查员有三个人，现在只有两个调查员了，这说明什么？”大祭司再问。
约翰摸了摸光头，疑惑问：“其中一位受伤了？”
大祭司骂道：“愚蠢，其中一个累了，去休息了。”
大祭司说完笑眯眯地看向约翰。
约翰皱眉低头沉思。
大祭司不急，静静等待着。
约翰恍然大悟地一拍巴掌，“哦，明白了，对面之所以能击杀恶灵，全靠那个罗恩利用念能力控制恶灵，然而，他也会累，等到他累的时候，就是我们收割他性命的时候。”
大祭司微笑地看向前方，仿佛看到胜利就在眼前。
“总算还有点儿脑子，念能力作用的确很大，可也极消耗精力，别看他现在很厉害。等一会儿精力耗尽，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鱼儿，任由我们炮制。除此之外，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约翰忙问：“为什么？”
大祭司斩金截铁道：“稳妥，当然是稳妥，这个计划完美之处就在于稳妥。只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一点儿炮灰就能硬生生拖垮敌人，要知道蚁多都能咬死象，何况是主的仆从。”
大祭司展开双手做拥抱姿态，接着以咏叹调的语气道：“等吧，等吧，要不了多久，敌人就会疲乏了，就会感觉到累，就会精疲力竭，毫无反抗之力。届时，他们就是咱们网里的鱼儿，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咱们轻易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而取得胜利的过程中，咱们自始至终都藏在暗处，无需冒那怕一丁点儿风险。”
约翰由衷赞道：“大祭司真是好计谋，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完美计划！”
大祭司闻言，轻笑道：“最肥美的果实，往往需要一点儿耐心，在成功面前，耐心从来都是一种美德！”
约翰认同地点点头，“大祭司说的有道理。”
大祭司笑而不语。
接着他们等啊等。
月升月落。
月亮消失，星星消失，夜色稀薄，太阳升起，天边都擦亮了，一个晚上都过去了。
罗恩非但没有露出半点儿颓势，精神反而愈发饱满。
大祭司期待的精力耗尽，利用炮灰拖垮罗恩，从而轻易取得胜利，时机居然迟迟未到。
实际，拖垮敌人的迹象一点儿也没看到。
相反，站在房间里一刻不停观旁观战场的约翰，身体摇摇晃晃，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而大祭司眉宇之间也多有疲色，毕竟熬了一个通宵。
还要时刻注意战场，驱使炮灰，大祭司不累那是假的。
此刻他精神疲乏，当然，更多还是恼怒。
他发现自己小瞧罗恩了。
绝对小瞧罗恩了。
此刻，约翰用怀疑地目光偷偷瞥了眼大祭司，如蜻蜓点水，然后不着痕迹地立即收回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完美计划？
这……就是你说的拖垮敌人？
我信了你的邪。
敌人是否被拖垮不知道。
反正，我的身体是真的要被拖垮了。
靠，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干熬？
靠，我为什么要偏信什么狗屎的完美计划？
计划哪里完美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计划有问题？”
大祭司压抑着情绪的淡淡声音响起。
约翰闻言，一激灵，旋即拼命摇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大祭司不高兴地冷哼道：“哼，你肯定有这样想过！保持点儿耐心吧，年轻人。他现在是回光返照，一小时后，不，半个小时后，那个罗恩就会坚持不住了。没见，男驱魔师艾迪·沃伦已经累趴下了，现在都换成了女驱魔师罗琳·沃伦了。”
“对对，大祭司说得对，坚持就是胜利。”
约翰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强打精神道。
嘴上虽如此说，约翰心里都快骂翻了。
靠，你老大，当然，你说什么都对。
可你他妈的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我是病人，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
你是想要累死我，然后把我献祭给邪神吗？
……
另一边，罗恩实际上早就遭不住了。
这些恶灵就跟常年囚禁在牢房刚出狱骤然见到美女的猛男一样，排着队上来送死。
幸好，他让沃伦夫妇轮休了。
否则，击杀恶灵的事业，恐怕就只能被迫停下来了。
这些可都是经验啊。
难得遇到这么傻的恶灵，不干掉真的……真的就太可惜了。
至于，他是否感到劳累？
在四个多小时之前，他的确感觉疲劳。
可惜，自从他咬牙，花费了25技能点，把念能力升到5级之后。
念能力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但能摆脱输出模式一对一的缺陷，变成一对二，即念能力能同时作用两个目标，续航能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这么久了，他只感到稍稍疲乏。
非但如此，随着击杀恶灵数量的增加。
他距离提升狼人血脉的70技能点，也不远了。
毕竟，这恶灵就像不要钱的往嘴里送，谁一次还不吃撑，吃个胖子。
倒是罗琳·沃伦有些累了，罗恩考虑是否应该让她稍微休息一下，换艾迪·沃伦继续配合他驱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