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绕身往前，何东跨步又堵住，“太太，江小姐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处于道德下风，您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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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很透彻，又说，“就算是之前跟过姚总，这种公开场合，姚总也不会出面保她，您真的做不了什么。”
程莹蹙起细眉，她站在大厅的舱门边，这厅四面都是透明玻璃环绕。
齐宁让保镖把江桢桢压制在船头，她的旗袍被扒得七零八落，衣不蔽体，白透的肌肤呈在霓虹闪烁的尽头，极其刺眼。
在场的有心人要是一回头就能撞见这一幕，谈不上香艳，但绝对能引起不小的风波。
“脱衣服。”程莹睨了一眼何东。
何东微怔，“太太？”
“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明白她的意思，何东无奈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解下来给她。
程莹推搡他一把，拉开门，走上甲板，外头冷风肆虐横行，她现在很不禁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更别说江桢桢，整个人用劲儿蜷缩成一团，牙齿都没法控制在上下打着磕，“齐宁，你以为这样的手段就稳赢是吗？事情闹得越大…姚家越是脱不了干系，你只顾着自己痛快折磨我，半点不给姚总留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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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齐宁眼中的怨怼一寸寸皲裂，爆发，“他纵容你出现在我们婚姻之中，又何曾给我留过脸面，我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你自投罗网落到我手里，定要扒你一层皮。”
说罢，齐宁不解气，脸上恨意又明显几分，抬手又想呼她一巴掌。
程莹上前扼住她的手腕，齐宁下了死手，力道大得惊人，她制止住的同时又被带得踉跄一下。
一件男士宽大的西装外套落下，遮盖住桢桢裸露圆滑的肩头，以及白晃晃的大腿。
“程小姐…”江桢桢仰头诧异，没料到程莹会再一次出面解救她。
齐宁瞪向程莹，神情从愠怒，疑惑，再缓慢浮出鄙夷，“原来是你，程莹，当初你父亲缠着阿琛想把你嫁入姚家，我不肯，看来没错，你转眼就投了华金，做了关太太，野心倒是不小。”
“怎么？老太太寿宴上被我讽刺两句，记恨到现在，想在我面前耍耍威风？”
她示意保镖继续动作，把江桢桢刚披上的外套也扒下来。
程莹喊了声谁敢。
气势还挺强的，保镖没再继续，又询问了一遍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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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你认识江桢桢？”
齐宁眉头紧缩，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在姚老太太寿宴上，程莹和儿子少贤联合起来想瞒天过海。
那时她对程莹印象就一般。
但今时不同往日，程莹身份发生转变，齐宁就是再不待见她，也要碍于华金的势力，不能当众撕破脸。
关廷彦手段高明狠辣，惹他，捞不着什么好处，这种角色，一但激怒，免不了一场惊涛骇浪，活活能绞死对方。
姚氏主动切让北郊码头，就是个例子。
程莹瞥了眼江桢桢，“有点交情，也不多，只是觉得姚太太行为过激了，这慈善晚宴是姚氏举办的，真曝出丑闻，也是姚家自食恶果。”
“你觉得自食恶果的会是我？”齐宁眉毛一挑，口吻刻薄，指着地上的江桢桢，“她插足别人的婚姻，不该遭报应？扒几件衣服而已，她能靠男人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廉耻心可言。”
“住口！”一道怒气四溢的中年男生从不远处传来。
姚琛带着一位体格健壮的保镖，后头还跟着穿一身白西装的姚少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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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宁，这种场合，你就别任性。”到底是正妻，他濒临爆怒的语气硬生生下来，克制许多，没想当众让她难堪。
姚少贤目光虚虚实实，意味深长地瞧了眼程莹，随即开口，“妈，真没必要因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搭上姚氏的声誉，根本不值当。”
齐宁脸色一变，面对儿子丈夫多了些委屈，“你们…你们根本没听见那些人背后是怎么议论造谣我的。”
姚少贤嬉皮笑脸，“妈，谁敢造您的谣，你指给我看，我立刻去找他算账。”
齐宁努了努唇，眼刀狠狠刮过江桢桢，落在姚琛脸上，情绪丝毫违建，这样打脸的事，姚琛不该出面，却还是出面了。
不知是念着旧情，还是这女人从踏上这艘船开始姚琛就默认。
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齐宁都不能接受，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跟自己的丈夫大吵大闹，她也做不出来。
忍住满腔的埋怨，转身就直奔甲板的楼梯口，墨绿色的铁制栏杆直下客舱二楼，下面有准备好的房间。
江桢桢出现，她更是没脸再招待宾客，就这事，早就成为那些阔太太的谈资，齐宁心高气傲，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可能。
姚少贤紧跟着她，“妈，你冷静一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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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被齐宁一把甩开，“你跟你爸一个风流德行，我还需要什么冷静，都是他的小心肝，骑到头上拉屎了，都打不得碰不得，唯我齐宁一个是黄脸婆，没良心的东西。”
她指着姚琛，“这么快就忘记齐家对姚家的帮扶了？当年金融危机没有我娘家倾尽财力支持，你姚琛能有这辉煌，我耗费这么多年青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姚琛表情难明，实则心里烦躁，齐宁总拿齐家说事，完全不顾他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对这段婚姻越发厌恶。
他居高临下睥睨了眼江桢桢，表情不耐烦地斥责，“你不该来这里。”
又侧头吩咐保镖，“赶紧把人赶下船。”
江桢冷笑一声，就跟燃尽的死灰般软绵绵，“您露面就是舍不得我，仅仅只是把我赶下船，姚太太恐怕不会解气…”
姚琛看向她，那张艳丽的脸依旧在海上朦胧雾气里动人心魄。
齐宁已经离开，姚琛终究不忍，好歹跟过他一段，江桢桢的容貌，娇嗔乖巧，他还没找到替代品，“带下船之前，找身衣服给她穿上。”
上一刻还被齐宁折磨得狼狈不堪。
下一刻的江桢桢已经坐起来拢好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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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刻意又极其不禁意跟姚少贤交汇了一下，一触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