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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天尊道场太清观之行注定不会平淡无奇。赵瑔自嘲地一笑,他有预感。一队年青道人匆匆而来,大概与他有关。前面一名道人赵瑔才见过不久,正是在大罗天殿拦阻他的寒风子。

“师兄。”谢春风见礼后问道,“未知师尊他们可有吩咐?”

“师弟辛苦。”寒风子对他笑了笑,转而冷下脸面对赵瑔,“师尊吩咐,请赵施主到三阳山暂住。还望师弟予以协助。”

“三阳山?我?”谢春风一付难以置信的样子,“为何这般安排?当真是师尊吩咐下来的吗?”

“千真万确,是师尊和师伯亲口所言。”寒风子意味难明地瞥了赵瑔一眼,“师弟若心中有疑,不妨去找师尊……”

“不必,小弟只是一时不解,师兄勿恼,非是疑心师兄、那个……呵呵。”谢春风连连摆手。

赵瑔早已察觉自己的保镖面色有异,“不是要撵我走?不行,他们怎么又改主意了?三阳山是何等所在?哥不去。”

“由不得你喽,老板。”谢春风出手如电,扣住了赵瑔腕脉,“你晓不晓得,这么多年某还第一次听到师尊颁下这样的法旨。”

“喂喂,放手,我自己走。”“闭嘴,再啰嗦某的师兄会打晕了你扛着,你选哪样?”谢春风大力推搡着他走在前面,三元见状顾不上毛驴,撒腿追上去。寒风子一招手,道士们排成两列随后。

“好你个尘风子,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我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赵瑔挣不脱谢春风锁腕,大怒。嘴上絮絮叨叨以麻痹对方,另一只手悄悄去摸后腰襟里的火枪。尚未抓住枪柄蓦地手肘酸麻。

“哈哈,小样,某早防着你了,现下没辙了吧。”谢春风大为得意,又迅快搜走了赵瑔怀里的雷帽、纸弹盒子。

“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赵瑔颓然丧了气。“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谢春风耳语道,“某的这位师兄最是出手无情,若他带你走,哼哼,少不得吃顿皮肉之苦。”

“那你先透个底,三阳山……为何要送我去三阳山?千万别说你们太清观的宾馆在三阳山。”赵瑔身不由己快步而行,冷冷斜了他一眼。“哥的眼里不容沙子,别想蒙我。”

“三阳山啊……”,谢春风拖着长腔想了想,复又摇摇头,“一两句话还真不好说,算了,到了你就晓得了。”

“嘁,稀罕。”赵瑔心里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才为面试未过窃喜不已,谁知转瞬间风向又变。难道要留客用了午膳才送客出观?太好客了吧?怎么瞧谢春风以及身后携剑随行的道士不像大摆筵席的主人样,倒与抓住革命党的军警特务神似。

走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经过了无数殿宇楼阁,他们顺着一条峡谷来到一处山峰前。这座山峰甚为奇特,峰壁如刃陡峭似削,而半山腰以下却雾霭重重。

“喏,那就是三阳山了。”谢春风松了手暗暗活动肩臂,一路上赵瑔耍赖般半边身子挂在他手臂上,此时手臂酸胀,他恼火地瞪了老板一眼。

赵瑔讶然指着突兀而起的怪峰大叫,“日!这就你们招待贵宾的所在?怎么上去?难道是用飞的?”

三阳山仿如竹笋一样从地底突出然后越长越高,而且周遭山峦全不与这座孤峰接壤,这种格格不入的地形如同远离人群的性格孤僻者,怎么看都别扭。

“这边走。”谢春风沿着一条山径斜行。赵瑔仰着脖子往上看,目测的话谢春风选的是距三阳山最近的一处山峰。等他与三元高一脚低一脚艰难地行至半山腰时,谢春风早已站在山壁旁等候多时,一步外便是悬崖峭壁,灰白色雾霭诡异地静止在山坳间,对面的三阳山从雾霭中冒出伸向天际的一截。

至此,赵瑔已无力再走,体力消耗巨大,脚掌还有点火辣,搞不好脚底己磨起水泡。

“不走了,打死哥也不走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剧烈的喘息,赵瑔对太清观的恶感更进一层。什么是身不由已?这就是了。狗日的杂毛们对他呼来喝去,毫不在意他的自尊心是否受伤害。

看了看身后,寒风子等押送道人面色阴沉,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让赵瑔把屈辱深深埋进心底。毛老人家说得好,风物长宜放眼量。

“过去就是你的暂住之处。”谢春风眨了眨眼组织一下措辞,“别这么愁眉苦脸地,好像我们要把你怎样一般。”

这大概算是另类的安慰?

“是啊,贵观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到三阳山小住,欣赏山间美景,顺便走走山路锻炼身体。”赵瑔木着脸四处观察,“不错,安排很周到体贴,喏,还派专人负责我的安全。对了,是从这里过去吧。”他从谢春风身边跨出一步,右脚已抬起似要迈进雾霭中。

“你疯了?”谢春风唬了一跳,钳住他的手臂往后拽,“下边是百丈深渊,毒虫恶兽无数,你若失足摔下去只怕连骨头都找不到。”

“莫慌,开个小玩笑而已。”赵瑔似笑非笑掠过一眼。小谢的表情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以此推断前往三阳山好像危险系数不高?

“发动机关。”一直如影子跟在后面的寒风子冷冷下令。一名道人走到岩壁旁,从一条缝隙中伸进手臂猛力外拉。

“咣当、喀啦……,”金属撞击声似从地底传出,随后令人齿酸的金属摩擦断断续续响起,像是年久失修、机件锈蚀的齿轮重新开始旋转。这让赵瑔想起了《求生之路》中焦急等待渡船的一幕,还好,身后没有蜂拥而至的僵尸,只有板着脸的寒风子等道士。

赵瑔伸出右手比了个枪形,食指所向正是寒风子的眉心。“呯”,他无声地拟了枪响,然后冲寒风子笑了笑。

静止的雾霭突然波动翻卷,好像下方有不知名的生物在来回窜动。渐渐地,一条索道从雾霭中逐步升起拉直。赵瑔目瞪口呆,有条索道很正常,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可以自动升降的索道就不正常了。

“喂,电机是用220伏还是380伏电压?”赵瑔扯了扯谢春风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索道只有短短一截浮出雾霭,金属索链锈迹斑斑,横铺的木板已腐烂不堪,很令人担心踩上去会发生自由落体运动。

谢春风当然听不懂赵瑔的胡言乱语,只作没听见。“你看周围地势,这么个洼谷冒出个大石柱子,下面潮湿阴寒还有瘴毒,各种毒虫多的数不清,唯有云上的山顶全年尽为日光照射,故而有了三阳山这个名字。”

“是黑导游吧?”赵瑔与谢春风并肩而立,恨不能把他一脚踹下崖,“带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下回带团去叙利亚好了,那地方更刺激。”

“某从小便被师叔、师兄提着耳朵严令,不许到三阳山附近玩耍。”谢春风没理会挑衅,望着高耸的孤峰出神,“门中长辈、师兄们都说,三阳山上有神灵别府,下有阴府鬼物,若是触怒了神灵或沾惹了鬼物都是一个结果。”

“挂了?”赵瑔手搭凉棚极力想看清索道另一端的景象。尼玛天上的神地下的鬼搁三阳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拜托,你们搞封建迷信能不能有点想象力啊?”赵瑔挪揄一句突又一肚皮怒火,“我日!三阳山这么险恶,你们偏让哥过去,还说没有恶意?”

灵宝天尊道场并非某当家说了算。”谢春风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愧意。他定睛注视好一阵子,才在赵瑔耳边悄声道,“若你当真是那个人,自会安然无恙。”

日!赵瑔气急而笑,“若我不是呢?”

谢春风作无可奈何状,“那就自求多福吧。”

“时辰不早了,师弟。”寒风子在不远处已等的烦躁,若非谢春风是冲碧真人最钟意的最小弟子,寒风子早该上前撵人了。

“三元先回吧。”赵瑔冲小厮摆摆手,“有人问就说道场的仙长热情好客,哥在这里盘恒几日再回庄。”

“小的不走。”三元倔得像谢春风牵的那头驴子。

“咦?”赵瑔大感意外。这时候掉的什么链子?“那里只招待哥这种重量级的贵宾。”他指着雾霭之上的孤峰佯作张狂的二世祖,“你不够格,懂不?快些回去。”

三元不断地摇头,一脸要哭的样子。心说这鬼山既然凶险万分你独自一人也不知够不够鬼怪吃,没了你我三元还是那个三元吗?没了你我又怎么做得了天下第一小厮?

“咳,这小子……你晓得,他、咳,这里多少有点问题。”赵瑔干咳着指了指太阳穴,希冀谢春风莫以为自己指挥不动自家小厮。

“得了吧。”谢春风一付大彻大悟表情,“蒙谁呢?他沾上毛比猴儿都精。”

“喂,喂,站住……”赵瑔扭脸后大叫,二人说话间三元己踏上了索道,抓着一侧索链颤微微一步步向前挪动。

“贼鸟厮,反了你了。”赵瑔的视线被泛起的水气模糊了。

“麻烦回去复命时带句话。”赵瑔迈步上了摇摇晃晃吱喀作响的索道,“如果有机会,哥定要那些贼老道捡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