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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秉义同来的另一名骑手沉稳地拱了拱手,“来的鲁莽,失礼了。”心下却在纳闷,何时自己在道上的名号已传到了铅山乡下?

从庄门处至赵瑔的书房不过一柱香时间。赵瑔对两位意外访客已有了初步印象,林虎其人谈吐相当审慎,总共说不了三句话,周秉义则不同,不但健谈,而且似对赵瑔极有好感,几句话下来就兄弟长兄弟短的改了称谓。

及至在书房坐定,周秉义与林虎又对沙发啧啧称赞一番,这才面色一整,“赵兄弟可知,一场大祸事不日将找上贵庄?”

“哦?愿闻其详。”赵瑔等仙草斟好茶汤,作手势请对方用茶,只不过赵瑔对宋式茶汤没有半点想喝的念头,所谓的茶汤不但加放了乱七八糟的佐料,味道也相当难形容,芝麻、八角、甚至姜丝统统一锅煮,“煮茶”可不单单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赵兄弟可曾听闻猛鹫山强人之名?”周秉义根本没有饮茶的心思,焦灼之态溢于言表。“周某这位林老弟从闽地远道而来,无意间得了消息,谓猛鹫山强人己倾巢而出欲劫了你赵家庄,林老弟说与周某听,周某不敢怠慢便跑来报信。”

“周兄、林兄高义,瑔铭感五内。”赵瑔起身深深一揖,“恕小弟冒昧,这猛鹫山强人……?呵呵,很有名吗?“他还能笑的出来,强人不就是土匪嘛,遥想解放初期,全国各地匪患多如牛毛,但任其狡如狐、毒如蛇、猛如虎,在解放军的强力打击下统统灰飞烟灭。噫,天下一片晴明,百姓载歌载舞。

林虎本不欲多话,此时不得不打破沉默,“猛鹫山地属闽境,距此百五十里,聚寨猛鹫山的山匪恶行斑斑,我闽地官府曾数次用兵,皆因山势险要,攀爬难行铩羽而归。“他深望赵瑔一眼,神态凝重,“猛鹫山之贼人多势众,杀伤掳掠成性,为首者唤作‘’人屠子’麻五,端的心狠手辣,小兄弟切莫等闲视之。这股贼匪与寻常的绿林好汉不同呐。”

这么碉堡?赵瑔的思绪飘向了“座山雕”、“老九”、“先遣图”、“莫哈莫哈脸红什么……。”等等,他努力驱开发散的思维,“为何钻山这边从未听闻此贼人之劣行。”

周秉义遥遥一指东南方向,“武夷方圆千里,朝向咱们一边的皆是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嘿,得此地势之利,我县治内才免了山贼侵扰。”

哦,交通不方便。赵瑔才点头表示理解,忽又觉得周秉义的话有漏洞,“既如此,这一次他们怎么就不辞辛苦若非要爬山越岭地?”猛鹫山的好汉们没有直升机代步,为嘛翻山越岭大费周章?赵家庄又没送请柬给他们。

周秉义很无辜地大睁着眼摇了摇脑袋,头上的英雄球左右倾颤。

“君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乎?”林虎习惯性地逐个噼吧按响指根关节,“林某曾听……嗯,赵小兄弟难道不知贵庄的名声已传遍天下?玉庭琼浆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玉庭琼浆。”短短四个字被周秉义说的抑扬顿挫,这厮又以儿歌般声调又重复了两遍,啪的一拍掌,“我明白了。”

“赵兄弟,贵庄一夜之间因这玉庭琼浆名动大江南北。”周秉义眉眼齐动,令人难以捉摸这厮到底是痛恨还是羡慕,“独家代理,哼!招标,哼!一年交一回代理费,哼哼!你赵家庄简直一笊篱捞尽天下浮财嘛,莫说山贼,便是周某人也心动的紧。”

“我去!树大招风。”赵瑔恍然。一瞥间见三元蹑手蹑脚进门,“三元,去通知厨下备一桌酒菜。另外,知会柴先生葛先生过来相陪。”

周秉义哈哈大笑毫不矫情,“这便要相谢么?赵兄弟真若有心,便把玉庭琼浆的代理给哥哥一份罢。”

就冲着这断如此急公好义报信以及……脑袋上那个颤微微的红绒球。赵瑔二话不说,“成,小事一桩。”

周秉义暗暗点头。人言日升隆酒坊真正的话事人物既非赵大官人亦非主事的赵二爷,而是这位以奢遮闻名的小官人。看来市井传闻决非空穴来风。

“赵兄弟,哥哥要的是信州境内的独一份,莫要以为只是铅山县内哦。”周秉义加重了语气,存心借机验证心中猜测。

“这个嘛,小弟需先问一问。”赵瑔不虞有它。不是心机不够,而是根本没有做幕后黑手的觉悟。“这次招标代理小弟未参与,只不知信州的代理权是否有人 捷足先登。”

周秉义更有兴趣了,里面定有劲爆内幕。“为何不参与?代理招标乃是一次前所未有伪盛会,莫不是赵兄弟还有比此更为紧要的事务急需料理,是以才……?”

“保三,猛鹫山强人至多一二日内便到,咱们正事要紧。”林虎无奈地出言劝阻,他对周秉义的脾性颇为了解。这位好友并非真正吃江湖饭的那种汉子,只不过家境殷实尚武好侠,结交了不少道上朋友。所以周秉义并不真正了解猛鹫山是个何等危险的所在,山贼们又是怎样的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从而此时还能安坐八卦。

“赵小兄弟,恕林某直言,贵庄还是早做准备才好。”林虎说话有个特点,语速较常人慢一些,往往听者都会下意识地留神倾听。

“猛鹫山山贼杀人掳货无恶不做,我闽地官府已为匪首麻五开出三千贯赏格,便是一名山贼,无论军民凡能擒杀者俱赏百贯。”

赵瑔听懂了,这是一股恶匪,不是打家劫舍杀富惩贪的梁山式好汉。呆坐半天心乱如麻,“官军、官军难道只是摆设不成?”

“猛鹫山强人至多二三百之众,官军数度围剿失利并非战力不如,怎奈山高林密山势陡峭难于攀行。”林虎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讲述的非常细致。”贼人大寨据说在一处异常险要之地,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贱人据险而守,官军就吃亏在此一节。长期围困也行不通,先不提粮草接济,仅山贼居高临下袭扰也足令官军战心全无。是以、唉,山贼们得以逍遥至今仍为祸四方。”

赵瑔在脑海里不停地将信息归纳排列处理,突然眼睛一亮,“这可不是大好机会吗?”

猛鹫山的山贼们并不是超人附身,个个能飞天遁地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官军剿匪失败在于山贼仗了地利,一旦山贼离寨越境奔袭赵家庄,就失了赖以存身的地利。反观赵家庄,恰巧才完工不久的钢筋水泥高墙具备了无可比拟的防守优势。

“呵、呵呵、呵、呵”,野兽一旦暴露了柔软的腹部都是作死!赵瑔的笑容在周秉义和林虎看来有那么一点失常。

这当口还笑的出来?莫不是吓坏了吧。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赵家庄的老少爷们能否抵挡住山贼们嗜血的刀枪。

完全没有可能!赵瑔想也不想就否定了。笑话,让拿惯锄头镰刀的农人对阵刀头舔血的悍匪等于驱羊入虎口。

“仙草,去请你爹爹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赵瑔思来想去可作军事顾问的怕是只有昙耕了。美婢在书案前听得明白,晓得事态严重,应诺一声匆匆小跑出了门。

“二位兄台,小弟代我赵氏上下再谢二位的隆情高义。”赵瑔心里沉甸甸的,早没了起初视土匪为衣衫裆楼食不裹腹拦路打劫的末路之徒心思。二三百山贼,把县衙里马步捕快都叫来也不够看。铅山县倒有一个都的厢军,三厢为一棚,三棚为一都,算人数也有四五百人,只是厢军的战斗力……?

“现下不说这个,赵兄弟还是知会令尊长早做准备为妙。”周秉义受了一礼,神态也很郑重,此番赵家庄怕是凶多吉少,唯一上策就是速速躲避。

“保三”,林虎招呼一声,既已报了信,咱们还是先行回返罢。日后再与赵小兄弟亲近不迟。”大敌当前,恐怕赵氏一族忙于应付还嫌时间不够,他二人再留下作客那就太不识相了。